(一百一十)
※本回人名有罕见字,加一注释,邝野:音同「旷野」。
小慕容倚在文渊怀抱之中,只听得羞涩难当,心里一阵乱蹦,心道:「躲在
这里,也不知道要听他们做多久。要是……要是我忍不住,那可怎么办?早想到
这里,刚才根本不该答应他回去再来的。」不禁大有悔意,只得紧紧抱住文渊,
聊解情思。
没多久,只听慧妃「呵啊」一声高叫,娇媚婉转,又似叹气,又似呜咽,直
叫得人筋骨酥软,当真动人心魄。文渊宁定心神,一眼不看,小慕容却忍不住又
探出头偷偷窥视。只见正统揽着慧妃纤腰,已从正面攻入,缓缓抽送。慧妃上身
搁在桌上,美艳的肉体跟着前后晃动,口中不住声的鸣叫,极尽浪荡之能事,秀
眉紧蹙,樱唇吐息,急促地呼唤道:「陛下……陛下……饶命啊……哎……啊呀
……臣妾……受不起……噢……啊……」她声声哀鸣,似乎也大助正统之威,抽
动得越来越快。
小慕容瞧得面红耳赤,偏过头朝向文渊,轻声道:「他们可开始啦。」
文渊睁开了眼,微笑道:「别看,小心你又受不了了。」小慕容脸上一热,
道:「怎么你好像没事一样?我……我可真忍不住。要是你现在想要,我马上就
给你了。」说这话时,小慕容满脸尽红,说不出的可爱,确是情潮太盛,并无一
丝媚态。文渊看在眼里,刺激只有比耳中听到的浪声大上百倍,急忙深深吸气,
心思稍定,轻声道:「地方不对,时机不对!若非如此,我也想啊。」小慕容神
情羞赧,细声道:「反正听你的,回去解决,不过你可不许赖。」文渊轻轻吻了
她的脸颊,笑道:「我舍得么?」小慕容螓首低垂,含羞微笑。
几句话之间,却听慧妃越叫越急,仿佛被弄得失魂落魄,再也承受不住。小
慕容又转头去看,只见正统抽动甚急,比开始之时快得数倍,口中喘气加剧,似
乎到了紧要关头。小慕容微微一愕,低声道:「好像快完啦。怎么这么快?」
果然没过两下,慧妃已放声哀鸣:「啊啊啊……陛、陛下,您太厉害了……
不行……唔……喔……真的不行了……哎、嗯、啊啊啊!」但见那雪白的身体一
阵剧烈颤抖,跟着是正统大声喘气,身体微微一震,又轻轻抽了一两下,便即止
住,显是已经皇恩浩荡了。
两人结束的如此之快,小慕容反而甚感错愕,呆了一呆,悄声道:「喂,他
们完事啦。」文渊也是一怔,道:「这么快?」小慕容笑道:「想是皇上龙体欠
安,支撑不久。」
小慕容虽是说玩笑话,但是却也不错。正统是九五之尊,虽然年轻,但后宫
佳丽已然不少,就算每夜只临幸一人,只需夜夜如是,任你铁打的身子也消受不
起。皇帝称是万金之躯,可未必精力绝伦,正统虽非贪淫之君,然而面对众多后
妃宫嫔,便要节欲亦不可得,何况他正值青年,如何不肯多加享受美人之乐?长
久下来,不免易于后继乏力。
文渊和小慕容都是聪明之辈,稍加思索,也就想通,那么慧妃的吟叫呼声,
只怕未必是真,还是以讨好正统为多。小慕容轻声叹道:「这些妃子对皇帝曲意
奉承,做这事还有什么乐趣?」
正统和慧妃穿戴好衣装,又过了一阵,一名小太监过来禀告,说是朝臣均已
到了奉天殿上。正统命慧妃先回所居宫殿,自己前去面见群臣。文渊和小慕容施
展轻功,远远跟着,只是要跟着正统走入奉天殿,势必给旁人察觉,当下只看明
了奉天殿所在,另行绕了进去。
两人左弯右拐,悄悄进了奉天殿,两人藏身暗处,只见殿上一班文武百官,
王振也在其中。正统皇帝坐在龙椅上,当也是刚刚才到。只听正统说道:「瓦剌
太师也先来犯我大明国境,诸位爱卿可有因应之道?」
文渊心道:「你跟王振已经定下了御驾亲征的主意,旁人还能说什么因应之
道么?」果见王振张唇欲言,便要说出那番话来。忽见一名文官越众上前,说道
:「皇上,微臣已拟有一策,自信能退敌寇。」
文渊、小慕容为免被殿上无数目光扫及,藏在群臣之后远处,见不到那人面
貌,但是一听口音,文渊陡然想起,此人正是官拜兵部左侍郎的于谦,当日他初
到京城,曾经见到邵飞前去其宅要索十景缎。正统道:「于卿有何策略?」
于谦道:「瓦剌是关外异族,虽然有勇猛过人之处,但是论到行军布阵,也
先并非十分可畏。我军在可宣府、阳和、大同加派军兵守卫,居庸、紫荆二关亦
需加驻重兵。大同监军郭敬并无战守之长,最好撤换,方能守御瓦剌。」正统嗯
了一声,并不作声。
王振在旁听着,甚是恙怒,心道:「郭敬是我的心腹,你这岂不是摆明了跟
我作对?」当下上前喝道:「于谦,你退下罢,不必多言了!皇上已经决定亲征
瓦剌,三天之后,五十万大军便要出发,众臣随驾出征。」
王振这一说话,满朝文武尽皆失色。王振既是权臣,打断于谦话头,还不算
骇人,然而这御驾亲征,却是非同小可,至于三天备齐五十万兵士的粮草兵械,
更是荒唐。于谦神色凛然,直视龙颜,道:「皇上,此言可真?」
正统见到于谦目光灼灼,自己虽是皇帝之尊,却也不禁心中一震,连忙微微
侧开眼光,说道:「不错,朕要亲自领兵,降服瓦剌。」
皇帝亲口所言,自是做不得假,群臣面面相觑,都不知如何是好。一名白发
老臣缓步上前,乃是兵部尚书邝野,只听他说道:「陛下,于侍郎所言不错。也
先寇边,只需一边将守之,已然足矣。陛下为宗庙社稷之主,还请自重,切莫涉
险啊。」
另一老臣跟着走出,却是吏部尚书王直,说道:「皇上,国家边境,防备最
为严谨,处处皆有谋臣猛将,坚甲利兵,且耕且守,是以久来安然无事。今日敌
军肆虐猖獗,违天悖理,皇上只需坐镇朝廷,申张号令,坚壁清野,蓄锐以待敌
军远来。以逸待劳,可操必胜之算,不必亲御六师,远临边塞。况且秋暑未退,
旱气未回,青草不丰,水泉犹塞,士马之用未充,兵凶战危,臣等以为此举万万
不可,请皇上三思。」
王振怒道:「听你们几个胡说八道!皇上御驾亲征,乃是效法成祖皇帝当年
威行,有何不可?以皇上之英明神武,哪里会有什么凶险?」他是皇帝面前的红
人,群臣畏其威势,多不敢言。于谦却望向王振,道:「能以兵将降敌,又何必
劳师动众,甚至惊动圣驾?何况皇上未经戎马,岂可与成祖相较?仓促出师,更
是不智,无论如何,此举太过凶险,无论如何都不能采行。」王直等朝臣一齐跪
下,均呼:「皇上三思!」
可是正统已经打定主意,听王振之言亲征,不管王直、邝野、于谦如何进言
上谏,总是不肯采纳。加上王振不住鼓吹,这亲征之势,显然已成定局。
文渊和小慕容躲在奉天殿大门旁阴影蔽暗之地,正自听着,忽然脚步声响,
一名魁梧武官快步走进,似是应到而迟来,匆匆进门,一瞥之间,似乎见到门边
远处有人,尚未向正统跪拜,先转头一看,似是一个宫女、一个太监藏在暗处,
一怔之下,便要出言喝问。
两人猛吃一惊,没想到还有这未进奉天殿的武官,竟然正好见到二人,要是
给他叫了出来,岂非立时暴露行踪?小慕容心念动得奇快,挥手打出一枚铜钱,
咻地飞射而出,真是说多准便是这般准,就在那武官张口的一刹那,铜钱打进他
嘴巴里,正中舌头,只痛得他闷声一叫,也发不出什么声音,变起倾俄,几乎要
跳了起来。
文渊牵住小慕容的手,低声道:「先躲开!」一闪身,已带着小慕容旋风般
冲出奉天殿。正统没注意门边动静,众臣也都面对着正统,只有那武官察觉两人,
连忙吐出铜钱,叫道:「什么人!鬼鬼祟祟的,在干什么?」这是他本来要叫出
来的话,不料这位孔方兄把他挡了一挡,没能及时出口,文渊和小慕容已奔了出
去,但是他生性急躁,一吐出铜钱,还是补叫出来。
百官愕然回头,均想:「谁鬼鬼祟祟的?我们在力谏皇上,还有干什么了?」
王振大声叫道:「樊忠,你乱吼些什么?」那武官樊忠怒道:「有人来了,
你……你们没发现么?」也不多说,一纵身便冲出殿外,发足急追两人。众人更
加莫名其妙,心道:「有人来了,那不是就你迟来,还有怎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