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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类小众] 【失纵迷欲】(51-100)【作者:冰雪漪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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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纵迷欲】(51-100)【作者:冰雪漪梦】

作者:冰雪漪梦
字数:10957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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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    ***

           51、酥人心扉的快感(H)

  惊人的快慰迅速堆积起来,更多的呻吟从夏夜霖口里溢出,太多的高潮让他
差点浑身瘫软,晕过去。

  林维渊低头,抽出硕大的欲望,湿漉漉的柱身摩擦过软嫩的穴口,在褶皱处
不停摩擦。

  「啊…」夏夜霖哀叫又呻吟,快乐又痛苦,不禁伸手想去碰正摩擦在自己下
身的欲柱。

  林维渊重重地摩擦著那处,心里的滋味难以言喻,究竟是气愤还是欲火焚身,
已经分不清了。

  「恩啊…啊啊啊…」夏夜霖将头埋在枕内,大叫起来,觉得这样的感觉太过
刺激。

  热硕的欲望再次慢慢挤入狭窄的後穴,夏夜霖终於哭喊著大叫一声,「啊…
啊…维渊…」

  「夜霖的声音真棒!」林维渊的声音显得冷清而调笑。

  硕大的欲望整根猛烈地挤入後穴,不知是愉悦还是难受,夏夜霖低低嗯咛,
不断抽泣著,全身都被阵阵快慰刺激的连连颤抖,「恩啊…维渊…我要…」

  「夜霖,你这只小狐狸,以後不准再招惹夏亚泽了,听到了没?」

  炙热的唇,泛酸的话语,覆上挺立的乳尖,略粗鲁的吮吸,惹起夏夜霖身上
的酥麻与痛楚。

  「唔啊…」

  融入粗重喘息中的呻吟渐高渐低,夏夜霖迷蒙的双眼泛著对欲望的渴望,不
断扭动的身体摩擦过林维渊热硬的下身。

  林维渊深埋在夏夜霖体内,不快不慢的抽动。

  「恩…唔…」得不到想要的舒解,无法抚慰身上的燥热,夏夜霖只能不断的
扭动,呢喃中,抬高双腿,紧紧环住他的腰。

  「夜霖……你是我的…」林维渊嘶哑著,加快了下身抽动的速度,在他的柔
软中用力贯穿 .袭来的阵阵酥麻,慢慢高涨的快慰,让他兴奋的迎合。

  欲望的旋流,狂肆席卷,夏夜霖在欲海中迷离,跟随他有力的抽动,气息不
稳,断断续续地响应著他的话,「是…我…是你的…」因为,他的心里,从头到
尾除了林维渊以外,再也没有别人了……

  不该来的激情,淹没了两人。随著窗外天色渐暗,一室的旖旎也慢慢退去。

  今天,林维渊的做法实在太过分了。夏夜霖恢复少许神智,想起自己被林维
渊肆意占有,更在他的手段下被彻底取悦了。

  未清理的下身,湿热异常。夏夜霖从枕内微抬眸,看向林维渊,竟觉得有些
虚空,出乎意外的想念起林维渊火热的拥抱,甚至隐隐暗自渴望林维渊的抚慰。

  下刻,夏夜霖立刻为自己的想法感到羞耻。

  他不想这样,一点都不想。

  这个身体怎麽会变成这个样子。

  他只想像正常人一样过平凡的生活而已。

  夏夜霖咬著唇,一句话不说,背著林维渊转过身,直到一件衣服被丢到他身
旁。他知道林维渊的意思,很快穿上衣服,然後抓住他的衣领,大声质问,「这
一切,你一句解释都没吗?」

  林维渊神色不慌不乱,直视他,「你真想知道?」

  夏夜霖忽然觉得再多的解释也没用,都无法填补他心里的空荡。「算了,任
何理由都是借口而已。我觉得我真笨,以为你心底还有我,却傻傻地被你玩弄。
维渊,你真令我失望。」

  说著,夏夜霖重重打开了个喷嚏。

  林维渊马上在抽屉里找到些驱寒药,拿了几粒,也不管夏夜霖愿不愿意直接
塞进他嘴里。

  「唔……」夏夜霖挣扎了好一会,抵不过林维渊的力气,来不及思考,林维
渊拿过床头柜上的水杯,灌进他口里,强迫他咽下口内的药。

  房间里开著的暖气,夏夜霖渐渐温暖了起来。他有些累,只要一跟林维渊独
处,他就很累。每次精神都绷地紧紧的。加上刚才那麽一折腾,夏夜霖更是一点
力气都没有了,软绵绵的躺在床上,差点睡著,连回家的事都忘了再提。

  站在床畔的林维渊望著昏昏欲睡的夏夜霖,轻声叹息,为夏夜霖的落水,紧
张了一把,更为夏夜霖拼命抵触他的碰触而生气了好一会。

  有一种难过的情绪在夏夜霖心里满满扩散……他找不到出路……只能硬生生
地受著这样的煎熬……

  「我带你回去。」

  夏夜霖只觉得再次被一双手抱了起来,他知道这双手正是他熟悉的那个男人,
於是他很乖巧,很静地趴在他的怀抱里……真是让人留恋……

  守门的佣人,为林维渊打开门。蓝色的跑车直驱而入,从院门开到别墅前停
下。

  林维渊在回家的路上告诉他,前面家里来电话说父亲又犯病了。而父亲知道
自己身体一天不如一天,打算早点将公司交到他手上。

  林维渊和父亲有著什麽不可告人的关系吗?

  为什麽要将资产交给林维渊,为什麽……

  夏夜霖对这个家彻底失望了……心里对未来不再抱有任何期望。

  林维渊健力的臂膀毫不费力地拖著夏夜霖的身体,将纤瘦的身躯嵌入他强健
的胸膛内。紧密的贴合,甚至能感受到夏夜霖胸膛的起伏。

  夏夜霖皮肤苍白,身体软弱无力,温柔的呼吸显得细碎。伴著花园内迷人的
馨香,似有若无地勾引林维渊的感官。

  他尖尖的下颚正搁在林维渊肩上,使得林维渊只需微微低下些许就可轻而易
举的碰到夏夜霖白皙的颈项,再稍稍动一动薄唇,就能擦过他细嫩的肌肤。

  夏夜霖身上穿著宽大的衬衫,过大的尺寸,穿在他身上显得略微凌乱,下身
的裤子也是翩大。这身衣服是林维渊的。

  夏夜霖定眼看著林维渊身後的玫瑰园。暗黑的瞳仁中印上玫瑰的影子,为这
双黑瞳添上瑰丽,使它在璀璨中展现摄人心魂的魅人风情。

  「夜霖,在想什麽?」林维渊抚著他的背脊,温热的触感随著手掌的游移,
透过衬衫传给夏夜霖。

  「没什麽。」夏夜霖缓缓抬起头,对上林维渊。

  令人惊豔的双眸,顿时让林维渊心里惊了一惊。

            52、令人疯狂的占有欲

  贴著夏夜霖的脸颊,林维渊轻轻啄吻,印上一个又一个湿热的吻,轻柔的力
道,像小心翼翼对待最爱地恋人般,让人沈沦。

  这样的吻,一路延伸到夏夜霖的唇角,再是颈项。柔滑的肌肤仿佛渡上一层
香甜的蜂蜜,让林维渊不肯移开唇瓣,在轻吻中细细品尝,偶尔用舌尖描绘著肌
肤细细的纹理,将它变得湿濡,看起来水嫩。

  「我们不进去吗?」夏夜霖及时阻止林维渊对他的轻薄。

  闻言,林维渊抬头望向象征富贵之家的别墅,又见夏夜霖脸色苍白,淡淡说
了一声,「好。」

  林维渊并不知道夏夜霖的心思,只是明显感觉到,夏夜霖适才的目光很冷淡。

  进了别墅,夏夜霖对著迎上前的叶成礼,轻轻问,「父亲怎麽样了?」

  「老爷已经没事了,刚吃了药躺下。」叶成礼尽职地回答。

  「我知道了。」他想去看看父亲。

  「太晚了,老爷肯定睡了。」看出夏夜霖的心思,林维渊公式化地说著,
「不要打扰老爷休息。

  对了,叶叔,等下送杯牛奶到夜霖的房间。「

  「是。」叶成礼按吩咐下去准备牛奶。

  林维渊抱夏夜霖步上楼梯,夏亚泽如预料中的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林维渊在走廊上亲夏夜霖的那慕,夏亚泽至今耿耿於怀。加上夏夜霖身上衣
著凌乱的关系,更有种说不出的暧昧之感笼罩在他与林维渊之间。这次夏亚泽眯
起眼,一声不吭的直接从林维渊手里『抱』过夏夜霖,更确切的说应该是夺。

  落入另一个怀抱,夏夜霖有些慌恐,眼底透著淡淡的慌乱。

  夏亚泽毫不客气的态度,让林维渊随之笑笑,「亚泽少爷,不用陪女朋友吗?」

  一句话出口夏夜霖有了反应,轻声问,「唐紫蔚来了?」

  夏亚泽脚步不停,不理会林维渊的话。

  才走了没几步,唐紫蔚朝他奔来,她已经在书房等了好一会。夏夜霖一回来,
夏亚泽说要出去看看,一出去就是好一会。唐紫蔚迟迟不见他回来,只好出来来
找他。

  她跑近夏亚泽,这才发现他怀里正抱著夏夜霖,那个眼睛像娃娃一样漂亮的
少年。唐紫蔚见过他两次,但只有这一次,夏夜霖的模样最为狼狈。

  她知道夏夜霖与夏亚泽之间的关系,但唐紫蔚总觉得夏夜霖与上次见面时有
点不一样了,是因为夏亚泽抱他的样子,特别温柔吗?还是夏夜霖在他怀里不自
然的神情。总之,不一样的感觉袭上唐紫蔚心间。

  「亚泽,你弟弟怎麽了?」唐紫蔚问。

  夏夜霖湿润的唇瓣微抿著,静默在夏亚泽怀中,不符合实际年龄的沈默,更
有股超越不同於其他同龄孩子的妩媚。他淡淡地望著她,实在不喜欢她。

  「没事,我送他回房休息。」夏亚泽回答。

  夏夜霖看了她一会,将脸埋进夏亚泽的肩窝,他的确想休息了。但在别人眼
里,这样的沈默,不过就是个不爱说话,正在撒娇的孩子。

  林维渊踱步到唐紫蔚面前,客套地笑了,「唐小姐。」

  忽然的招呼,令唐紫蔚抬眸朝他望去,瞬间呆了呆,好帅气的男人。与夏亚
泽不同,林维渊属於男性的成熟,更加魅惑。

  「您……您好。」唐紫蔚不知道他是谁,也从没听夏亚泽提过家里还有这麽
一个人。

  「我是林维渊。」

  夏亚泽脸上的神情并不佳。林维渊擅自带夏夜霖外出留宿,夏夜霖现在又这
副模样,想想心里就恼火。留宿在外,两人独处,夏亚泽忍不住朝其他方面想去。

  夏亚泽猜想之际,林维渊略带训责地对唐紫蔚说,「夜霖少爷从小就被我们
宠『坏』了。夜霖,看见客人怎麽都不打招呼?你的家教呢?」

  「夜霖累了,不打招呼就不打招呼,没什麽大不了的。」夏亚泽一副疼爱弟
弟的模样。

  「亚泽少爷,有些事可不能再三纵容。」林维渊有些抱歉的对唐紫蔚说,
「唐小姐,让你看笑话了。」

  「没关系。」唐紫蔚柔柔地说。

  夏夜霖被夏亚泽紧紧抱在怀里,林维渊脸色变得暗沈。他朝前走近几步,不
耐地将他一把抱回来,并且抱的更紧。

  「亚泽少爷,你陪客人要紧,我会送夜霖少爷回房间的。」

  「谢谢,林先生。」唐紫蔚笑说,林维渊的话说到她心坎里去了,「夜霖不
舒服就早点休息。」

  夏夜霖根本就不搭理她,不知为什麽,在林维渊坏里比待在夏亚泽的怀里,
让他感到舒服。

  「还不快跟唐小姐打声招呼。」林维渊淡淡的命令。

  「唐小姐好……」

  「喊我姐姐就可以了。」唐紫蔚笑著伸手摸上他如黑绸的头发,谁知夏夜霖
在叫了一声後,不再理他,只是默默地偏过头,避开她的触碰。

  「紫蔚,夜霖不喜欢陌生人碰他。」夏亚泽以责怪的目光阻止唐紫蔚对夏夜
霖过分的亲昵。

  「呵呵……这样啊……」唐紫蔚无趣地收回手,吃味地说,「夜霖一回来你
就只顾著他!」

  唐紫蔚假装生气,想引起夏亚泽的注意。

  但夏亚泽没吭声,一直盯著林维渊环在夏夜霖腰间的手掌。

  林维渊怎会看不出夏亚泽的心思根本就在这个女人身上,交女朋友说不定只
是个幌子,至於其中缘由,他现在还不想揭穿他,想做他的对手,夏亚泽的阅历
还不够。

  「唐小姐,你看夜霖是不是很帅气,会让所有的女孩子心动。」林维渊意义
不明地问著唐紫蔚。

  唐紫蔚听到林维渊开口问她的话,又看了一眼夏夜霖,她不否认夏夜霖长的
很漂亮,但充其量也不过才是个男孩子,称不上男人。

  不过夏夜霖此时的穿著有那麽些诱人,足以让人怦然心动。

  「夜霖,的确很漂亮。」虽然夏夜霖是男的,但作为女人的唐紫蔚仍有种自
惭形愧的感觉。

  在她眼里夏夜霖就是个集清纯与性感於一身的综合体,如果夏夜霖是个女人
应该是每个男人心目中所幻想的恋爱对象,恐怕无人能拒绝这样诱人的魅惑。

  幸好夏夜霖只是夏亚泽的弟弟。不然她绝不是他的对手。唐紫蔚在心中想著。
丝毫没察觉一旁的夏亚泽眼中带著一丝迷恋,今夜的夏夜霖很诱人……

  从夏夜霖一被林维渊抱紧别墅起,他就被夏夜霖的身影给吸引住了,许久都
无法移开视线……

  「夜霖你听,连唐小姐都说你漂亮,这也难怪你哥不放心我单独送你回房,
是不是?」林维渊的话带给夏亚泽一丝尴尬,随即又说,「亚泽少爷,来者是客,
你还不快带唐小姐去房间里坐坐?」

  53、哥哥的『惩罚』

  离开夏亚泽身侧,林维渊抱著夏夜霖渐渐走远。

  「亚泽,论文的事还没讨论完,我们回书房继续?」唐紫蔚亲昵地靠近他。

  「再说吧。」夏亚泽心烦意乱地用力推开唐紫蔚。

  「亚泽,你怎麽了?」唐紫蔚搞不清楚夏亚泽怎麽回事。

  「你先回去吧,很晚了。」夏亚泽冷淡地丢下一句话後,不理会她脸上的差
异,自顾自地走向到楼下酒柜,倒了一杯浓烈的威士忌。

  此刻他需要酒来安抚他的情绪,帮助他平复心里的不平衡。

  唐紫蔚按捺著性子,满心狐疑,刚才不是还好好的吗?

  「亚泽……」

  夏亚泽灌了口酒,又看了她一眼,「你先回去,明天我去找你。」

  「那好。」得到夏亚泽的承诺,唐紫蔚这才离开。

  夏亚泽的心一片混乱,方才夏夜霖衣著凌乱的模样,让他心间一热,他可以
理解林维渊对夏夜霖的占有欲,因为就连他自己也对夏夜霖有著深深的欲望,渴
望占有他,与他共度鱼水之欢。

  如此强烈的渴望让夏亚泽心里更加烦躁,他手握成拳,重重的用力敲打著吧
台桌面,直到他的手掌隐隐作疼……

  夏夜霖睡了很久,叶成礼见他没下楼用早擦,眼看午餐时间也要被他睡过去。

  叶成礼敲响门扉,喊他出来用餐。

  现在是中午十一点半,被敲门声吵醒,夏夜霖看了眼锺表,秒针的『嘀嗒』
声在房间内不停地传入他耳内。

  叶成礼走进房间,拉开窗帘,令阳光泄满意室。

  「叶叔……」夏夜霖伸手遮了遮眼。

  「怎麽了,少爷?」

  夏夜霖适应阳光,看著他。在这个家,与林维渊最亲近的应该就是叶成礼了。

  「叶叔,维渊越来越讨厌我了,你知道为什麽吗?」

  「没有……你想多了……」

  夏夜霖趴在床上,正苦著一张脸。

  叶成礼可说是最清楚上一代恩怨关系的人,只是他不会轻易告诉夏夜霖真想,
毕竟夜霖,也是他看著长大的。

  十八岁正是情窦初开的时候,对象又是林维渊这样成熟有魅力的男人,夏夜
霖会动心也是正常的,更何况他们也已经相处了四年。

  但,很多事,并非一朝一夕就能化解的……

  叶成礼回避夏夜霖的问题,「别想这麽多,快下楼用早餐吧。」

  「叶叔,我不明白,维渊怎麽就变成这样了?」夏夜霖双眼望著他,期望能
得到叶成礼的一个答案。

  一想到昨天在的事,他就一点食欲都没有。

  「夜霖少爷,有些事,你最好还是去问当事人比较好。」叶成礼就事论事,
根本不想回答他的问题。

  「可是,我真的一点都不明白。」夏夜霖伤心地说。

  「胡思乱想。」叶成礼试图安慰他,「你可是夏家上下捧再手心里的宝贝,
谁舍得讨厌你?」

  「可是,林维渊……」夏夜霖还想说什麽,被叶成礼打断。

  「好了,快下楼吧,不然一会都早饭凉了。」

  「哦,知道了。」夏夜霖闷闷不乐地回答。「我马上就下楼。」

  夏夜霖起床换了件衣服,想去看看父亲。他沿著走廊走向父亲卧房的时候,
熟悉的男声从背後传来,「夜霖。」

  声音很近,近到几乎是贴著他的背,夏夜霖差点没吓得跳起来,结果一回头
就撞进夏亚泽怀内。

  「哥,你怎麽忽然出声吓我!」

  「我哪有吓你。」夏亚泽表示无辜。

  「怎麽没有?」夏夜霖拍了拍心口,一副真被吓到的模样。

  夏亚泽笑出声,「活该,谁让你彻夜不归,我还没想好怎麽惩罚你呢。」

  惩罚……这两个字让夏夜霖厌恶,让他无法抑制地想起林维渊。

  夏亚泽的笑容有点戏弄的成分,明知这只是开玩笑,夏夜霖仍觉得不舒服。
他缓缓偏过头,低声说,「对不起,害你担心了。」

  就算计较,他也不会跟夜霖计较,真正让他生气的是林维渊。「算了,下次
不要再跟林维渊出去过夜了。」

  「恩。」夏夜霖应著。

  「林维渊带你去哪了,有没有对你做什麽?」像盘问犯人一样,夏亚泽审问
著他。

  「没什麽,就是去了一个度假庄园。」

  夏夜霖说得轻松,似什麽事都没发生。

  「真的没什麽吗?」夏亚泽嗓音低沈,很不悦。

  一抹浅笑漾上夏夜霖白嫩的面颊上,「真的没什麽。」

  夏亚泽淡淡地看著他,有些被眼前的他迷惑,经过昨晚夏夜霖彻夜不归,夏
亚泽发现自己不仅仅是担心想念他而已如此简单了。夏亚泽丝毫没察觉此刻他看
夏夜霖的眼神灼热万分,甚至透著毫不遮掩的渴望。

  或者夏亚泽没有察觉,但夏夜霖发现了,在火热的视线下,夏夜霖渐渐感到
有些窒息,「哥,我去看看父亲。」

  说著,夏夜霖急欲逃离。夏亚泽毕竟身高腿长,没追几步就抓到了他。

  夏亚泽一把扯住夏夜霖纤细的手腕,「父亲还在休息,别去了。」

  夏夜霖转过身体,不得不看向他,「那我下去吃饭。」

  「一起下去吧。」夏夜霖抓著他不放。

  「哥,你能不能先放手。」

  夏亚泽定定看著他,故意问,「夜霖,最近你很奇怪。」

  这句话差点让夏夜霖喘不过气。

  是自己最近的改变太过明显,还是自己与林维渊之间有什麽事传入了夏亚泽
的耳内。或者是自以为掩饰的很好,却是一个笨拙的掩耳盗铃。

  「有吗?」夏夜霖避开他探究的眼神,「我没觉得。」

  「我不喜欢你撒谎的样子。」

  夏亚泽的目光狠狠地沈了沈,忽然更加靠近他,令他措手不及。霸道的男性
气息立刻将他包围其中,夏夜霖不禁心差点楼漏跳半拍。

  没有立刻反应过来的夏夜霖,只感觉到暧昧的呼吸不断拂在他肌肤间,似要
热到他心里去,心开始剧烈跳动。但夏亚泽最终什麽都没做。

  「为什麽?你前面看到我跑什麽?」已经好几次了。

  「因为我饿了。」夏夜霖低头撒谎,不由松了口气,甚至连看他的勇气都消
失了,刚才的情形,他差点以为哥哥会吻他。

           54、狼尾巴终於露出来了

  「夜霖,你又撒谎!」夏亚泽黑眸不禁一佞,有人吃饭像逃命吗?

  「我……」夏夜霖抿唇,诱人的唇线漾了夏亚泽的心神。

  怀念夏夜霖口腔内的味道,夏亚泽直接用这种亲密的方式来惩罚他的撒谎,
含住他的唇瓣,吞进他所有的挣扎。

  「唔……」现在可是在楼梯口,他怎麽能这样肆无忌惮的吻自己,哥哥怎麽
可以又吻他。

  夏夜霖伸手捶打他,但夏亚泽非但纹丝不动,反而越加霸道。

  「唔……」夏夜霖不想咬他,眼见他越吻越深,抬脚重重踢了他一角。

  这种感觉,让人害怕,对这种亲密的动作,夏夜霖深深抵触著,他害怕林维
渊带给他的感觉,而夏亚泽前面吻他的感觉,就像林维渊的。

  强制的、不顾他意愿的……

  那一脚还踹的挺重,夏亚泽疼得微微皱眉,他低吼了一声,无奈放开夏夜霖。

  「对不起……」夏夜霖脑子里忽然一片空白,他知道这一脚自己踹的很重很
用力,等他反应过来,这一脚就这麽迅速地踹了出去。

  「哥,我不是故意的。对不起……」夏夜霖慌乱的解释著,生怕哥哥会生他
的气,他真不是故意对他撒谎的,不是有意一直撒谎骗他的,他不是故意的……
只是……只是……

  立刻被夏夜霖惊慌失措的模样搅乱了心,夏亚泽以为是自己前面的口气太重
了,「夜霖,我没怪你,别紧张……」

  「不是……不是……」夏夜霖听著他的宽慰,眼眶有些微微湿了,「哥,我
该怎麽办?怎麽办?」

  「夜霖,有什麽事慢慢说,哥帮你。」夏亚泽急切地抓住他的手,眸底带著
深切的担忧,夏夜霖最近的变化,他都看在眼里。

  「哥,我觉得好恶心。怎麽办?我已经不认识自己了,为什麽会这样……」
夏夜霖哭泣声音,像朵绝望的花,开出属於悲绝的花骨朵。「哥,教教我……我
该怎麽做……」他松开夏亚泽的手,蹲下身痛哭。

  夏亚泽心一紧,察觉到事态不对,难道林维渊又做了什麽?

  夏夜霖摇摇头,不肯说下去,哭得更伤心。

  「是不是林维渊对你做了什麽?」焦急的口气,气愤的质问,夏亚泽心又是
一紧,害怕夏夜霖的回答跟自己想的一样。

  泪水不断顺著指尖流下,夏夜霖断断续续呜咽了许久,才慢慢抬起头,「哥,
别问了。」

  夏夜霖越隐瞒,夏亚泽就越想问个清楚,「昨天林维渊究竟对你做什麽了?」

  「没有。」夏夜霖摇摇头。

  夏亚泽不想再隐瞒,「夜霖,你听我说,林维渊从一开始接近你就是有目地
的,你确定这样的男人也也要爱吗?无论林维渊从前对你多好,那些都是过去的
事了。你明白吗?」

  不管夏夜霖如何掩饰,都掩不不了口吻的苦涩,「是我的,逃也逃不掉。不
是我的,就算抢也得不到。」这句话,夏夜霖体会深刻。有些事勉强不来。

  夏亚泽预料夏夜霖会伤心,甚至会绝望,但怎麽也没料到他竟是这样没反应。

  「夜霖,你还爱著他?」

  「不……」夏夜霖叹息,眼中充满哀伤。

  「维渊不是真的爱上你,不,应该说,他没有爱上任何人。」

  「哥,你能告诉我他为什麽要接近我吗?」

  夏亚泽声音透著无情,半真半假地说,「夏氏。他为了夏氏。」

  夏夜霖一直都相信,如果林维渊能够爱他,那麽他们一定会很幸福。

  夏夜霖听得心疼,「即使我爱他,他爱的人也不是我。这个傻瓜我不想当,
但是我又不得不当。是林维渊让我明白自以为爱的爱根本就不是爱。」

  「夜霖,我带你去找父亲。当著父亲的面把事情都说明白,让林维渊从这里
滚出去!」夏亚泽冷冷的抿起嘴角,他倒要看看父亲能袒护林维渊到什麽时候。

  「哥……」夏夜霖震惊的後退,他不要去找父亲。

  「夜霖,他对你这样,你还要忍吗?」夏亚泽眼底似要将敌人焚烬的熊熊烈
焰,根本考虑到夏夜霖的感受。

  夏夜霖摇摇头,痛苦万分,这座别墅不再有人能看出他的心思,也不再有人
能了解他的心意,「哥,为什麽连你也这样?」

  「夜霖你在胡说什麽?」夏亚泽有些激动地说,「哥,是为你好!」

  也许这样做会伤到夏夜霖,不过没关系,他有一辈子的时间来弥补,他有信
心能够让夏夜霖忘记这一切。

  「父亲病了吗?我不想让父亲担心,这样也做错了吗?」

  「夜霖,你想想,如果现在不让父亲知道林维渊的真面目,等我考研去了A
市,以後家里就剩下你一个人的时候,你该怎麽办?你有独当一面的能力吗?」
夏亚泽『循循善诱』地说。

  夏夜霖听完几乎没有反应,夏亚泽轻轻摇著他,蛊惑道,「你以为那家夥会
轻易放过你?你别忘了他如何在夏家狐假虎威,那种人渣,你也愿意继续隐忍?
夜霖,听哥的,你哥帮你做回以前那个开开心心的夜霖,好不好?」

  「不要!不要再说了!回不去了,我回不去了!」夏夜霖有些激动地摇著头。
哥哥分明就是想利用这件事打压林维渊,满足自己的私心。

  「夜霖!」夏亚泽怒吼一声,企图让他冷静下来。

  「哥,我以为你可以救我,但你只是增加我的痛苦罢了。」

  「夜霖,乖,听哥的话。」,这是可以将林维渊赶出夏家的一个好机会,再
加上手里的那卷带子,向来重视门风的父亲,如果知道这件事会不会後悔死?夏
亚泽已经能想象到到时他懊悔的样子。这是父亲纵容林维渊的下场。

  他眼中的狂戾之色,让夏夜霖害怕的後退一步,「哥,我不去。」

  是什麽时候起,夏亚泽变得自私自利,只注意到关注他利益的事,不再关心
自己真正的感受。

  也许冥冥之中,林维渊就已经在报复他。是林维渊令夏亚泽变成这样。林维
渊激发了夏亚泽内心的阴暗。

  「夜霖……」夏亚泽没忽略夏夜霖眼里一闪而逝的恐慌,轻声关切道,「你
相信我,哥会帮你,到时候你还是从前那个无忧无虑的夜霖,好不好?」

  「哥,你是真想帮我?还是想满足你的私心?」夏亚泽善变的神情,让夏夜
霖有种犹如堕入冰窖的感觉。

  用力打掉他的手,夏夜霖像是躲避什麽可怕的东西一样直往後退,掩不住失
望道,「哥,你什麽时候变得这麽虚伪了?你一点都不是想帮我,你是想让我更
痛苦,甚至痛苦的死掉。哥,你现在的样子好陌生,我都快不认识你了,你知道
吗!」

  55、『狼』的温柔与告白

  泪水像再也无法控制一般,就要决堤之前,夏夜霖迅速转身向房间跑去。

  而夏亚泽完全被夏夜霖刚才的话给震到了,愣愣地站在原地也不追上前。这
世上没有人会比他更疼爱夜霖,他怎麽会想他痛苦的死掉?

  夏夜霖的话,狠狠揪痛了他的心。

  「夜霖,等等……不是你想的那样……」

  夏夜霖捂住耳朵,什麽都不想听,也不管夏亚泽在身後急急跟他解释,只想
赶快离开。

  他拼命的往前跑,直到跑进自己房间,关上门,他一下子蹲到地上。

  每掉下一颗泪珠,他就会想起很多往事。

  他记得伤心的时候,哥哥疼惜的表情。

  他记得高兴的时候,哥哥暖人的笑容。

  他还记得林维渊将自己从玫瑰园抱回来时,哥哥担忧的眼神。

  人都是会变的,即便哥哥变得陌生,也没有什麽。他该学会离开哥哥的庇护,
不能再将将哥哥的宠爱当做理所当然。

  夏夜霖没有理夏亚泽的解释,甚至夏亚泽拼命敲门,他都没开门。

  「嘀嗒,嘀嗒……」

  雨珠打上玻璃窗,缓缓流淌。

  听到声响,夏夜霖拉开纱质窗帘,窗外茫茫的雨帘,微雨细细冲刷过花丛绿
嫩的枝桠。

  门外的敲门声,渐渐停息。夏夜霖打开窗,雨丝飘入,让雨珠缤纷围绕著他。
他深深叹息了一声,想起过去夏亚泽常常在花园里,和自己一起嬉闹,聊天,或
者什麽都不说,就静静地抱著自己,默默看著自己。那时候,彼此年少单纯,无
忧无虑。

  可惜,怀念也是徒然,人生无法倒退。

  夏夜霖放下手中的窗帘,刚转过身,门「喀嚓」一声被打开,出现的人影,
吓了他一愣。

  「哥?」夏夜霖忍不住惊讶,「你怎麽进来了?」他明明锁了门。

  「找叶叔要的钥匙。」夏亚泽看了他一眼,走了进来。

  「你吓到我了。」夏夜霖低声说。

  「为什麽不开门?」

  夏亚泽的声音再次响起,夏夜霖背脊一僵。

  夏夜霖移开视线,没有回答。

  「夜霖,对不起。前面是我不好,没顾到你的感受。」

  夏夜霖恍若未闻的从书架上拿下本数学题海。

  「对不起。」

  夏夜霖装作很认真的翻阅书籍,似什麽都没听见。

  「夜霖,对不起……」

  夏亚泽说了很多声对不起,但他都很认真的假装在看书,连一个抬眼的动作
都没有。

  不是他不想,而是他不知道该说什麽,怎麽想都想不出来。

  耳畔忽然响起一声闷雷。夏夜霖身体一颤,他讨厌打雷。

  看出他的不对劲,夏亚泽脸上泛过抹淡淡歉意,「夜霖,原谅哥哥……」

  「没关系……」低下头,再次将视线集中在书本上,夏夜霖轻轻地说。

  夏亚泽朝他走近一步。夏夜霖慢慢的向一旁挪了挪,和他拉开距离。

  似乎从那天哥哥吻了他开始,心,就不再平静,只要有微微的吹风草动,就
会搅乱他的新心。「关於你和林维渊的事,要不要……」

  话未完,被夏夜霖打断,「不需要。」

  ,额上拂掉的一抹碎发,掩住了夏夜霖眼底的思绪。不想提刚才的事,不想
哥哥再插手,是他错了,他根本不该对哥哥诉苦……

  夏夜霖觉得自己很笨,笨的令他自己都想发笑,竟然还对这个早已污浊的家
抱有一丝期待……

  「好,那我不提这件事……」几不可闻的无奈叹息,透著丝丝关怀,恍惚间,
夏夜霖脑海里又闪过许多夏亚泽关心他的画面。

  小时候,每次下雨。他都会缠著佣人带他去学校门口等夏亚泽。踮著脚,拿
著伞,为哥哥挡雨。

  情绪复杂间,夏夜霖抬眼认真地看著夏亚泽,却在他脸上看不到任何一丝过
往熟悉的痕迹。

  讨厌夏亚泽身上那股让他迷茫的气息,夏夜霖讨厌这种感觉,深深的讨厌…


  夏夜霖再次低下头,不再看他。但随之一双温热的手,捧住他的脸,让他无
法低头。

  「心情不好,就不要硬逼著自己看书。」

  「我心情没有不好……」淡淡地回答著,还来不及偏头避开他的手掌,温暖
的掌心加重力道不肯松开。

  「夜霖,听话……别生气了,好不好?」

  温柔的让人心醉的语气,还有浓浓的关心,夏夜霖竟忘记了拒绝,分不清在
自己眼前的是记忆还是现实,放任自己沈溺在他深邃的黑眸内。

  第一次在既熟悉又陌生的哥哥面前,放纵自己心底的压抑,倾吐出埋在心里
的话语,「哥哥。你知道吗?我快撑不住了……」

  夏夜霖难受的呢喃,听得夏亚泽微微凌乱了呼吸,唇畔缓缓勾起抹动人的弧
度,「夜霖……每一次看见你和林维渊在一起,我的心都很痛。如果你不愿意,
我就什麽都不说,什麽都不做……」

  看著他幽深无底的黑眸,夏夜霖不可否认,此时夏亚泽的模样才是他心里长
久以来对他宠溺无边的哥哥。

  「可是,哥哥……你已经变了……」

  「我知道。」自己的变化,夏亚泽又怎会感觉不出,「不过,我从来没想过
要伤害你。」

  夏亚泽迎上夏夜霖的眼神,目光溢满柔情,在隐隐雷电下,帅气的面庞显得
越发俊美。

  高大修长的身影,完全将夏夜霖笼罩其中。突然靠近的灼热气息,让夏夜霖
忍不住的微微紧张。

  夏亚泽把他僵硬的身体搂到怀里,轻轻摩挲著他的头发,嗓音如低沈的琴音,
「夜霖,你不用怕我,我不会伤害你的……」

  夏夜霖垂著眸,从什麽时候起,哥哥也渐渐变得和林维渊一样,让他看不透,
猜不明白。

  「哥哥……为什麽跟我解释这些……」

  察觉到他话里的困惑,夏亚泽嗓音依旧低沈醉人,「我爱你,这个理由够不
够……」

  泛著粼粼波光的眼眸带著怜惜,夏夜霖还没来得及回应他的话,天空划响一
道轰雷。穿过夏夜霖耳膜,传入他的心。

  相同的房间,相同的话语,相同的压抑,让夏夜霖想起失身的那个夜晚,林
维渊也说了这麽一句相似的话……

  56、他在吃哥哥的醋吗?

  到底是什麽时候?就连哥哥都对他有了兴趣。

  是从林维渊第一次走进夏家大门的时候,还是当林维渊与他独处的次数越来
越频繁的时候,或者是当林维渊抱著衣衫不整的他出现在夏亚泽面前的时候?

  夏夜霖失神的刹那,忽然被用力的抱住,热热的情欲气息,让他紧张……

  「别碰我!」夏夜霖叫著,他不喜欢这样。

  「夜霖,你最近没休息好,所以累了。别这麽紧绷,放松一下……有益放松
心情……」

  夏亚泽不容他抗拒的将他抱得更紧,多了几分缠绵的味道,「哥哥带你出去
散散心,好吗?」

  「外面在下雨……」夏夜霖不著痕迹的拒绝。

  「等雨停了再去。」

  温柔的声音,让夏夜霖微微慌神,似眼前的夏亚泽又和过去的模样慢慢重叠
在了一起。

  「夜霖,听话……」靠得极近,夏亚泽亲昵在他颊边厮磨,「别总想这些不
开心的事。」至於林维渊和父亲那边,或许还有其他方式可以解决……

  夏夜霖看了看手表,林维渊差不多该回来了。如果被林维渊知道他这次的约
会,他会有什麽反应。

  想想还是觉得算了吧,他决定放弃与夏亚泽一起出门的事。但,他的动作慢
了一步,夏亚泽拉著他就往外走。

  「先下楼,喝杯牛奶缓一缓情绪。雷阵雨总是停得很快……」

                ***

  雨後初晴,夏亚泽开车带他到了一家餐厅,「夜霖,你坐在这等我一下,我
去下洗手间。」

  夏夜霖他很快发现,这里是一处情侣餐厅,「好。」

  他压住内心的不安,一再告诉自己,只不过一起吃个饭,何必担心成这样。
但是,他内心深处仍隐隐感到一丝惶恐,吃饭去哪里不好,偏偏选择情侣餐厅?

  等了一会,夜幕渐渐降临,菜也陆续上齐,可夏亚泽还没回来。夏夜霖低下
头,喝著饮料,身旁不时经过形形色色的人。他身侧的桌子,坐下一个人。

  起初,夏夜霖以并没在意。直到那人忽然开口,叫了他,「夜霖。」

  夏夜霖诧异地抬头,差点叫出声,怎麽是他。

  林维渊低沈的声音缓缓响起,「这里是公共场合,别大惊小怪。」

  夏夜霖的起色,看起来还算不错。神情,也算开心。但夏夜霖与夏亚泽出一
起门吃饭,这让林维渊很不舒服。

  林维渊皱著眉想,自己从始至终都不是个大度的人。自己的东西出现在别人
手里,心里终究不是滋味。忽然间,他无法控制心里的怒火。即使他已经彻底得
到夏夜霖纯洁的身体,但他总觉得还差了点什麽,或者说总觉得还是远远不够。

  他该怎麽做呢?

  而另一边的夏夜霖看到林维渊,忍不住窜起一阵寒意,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
耳朵,然而,眼前的身影是这麽清晰,的的确确是林维渊没错!

  为什麽他会在这里?哥哥呢?

  夏夜霖没惊慌多久,夏亚泽回来了。他在夏夜霖对面的位置坐下,递给他一
杯饮料,「刚想起来附近有卖草莓牛奶味的奶昔,就帮你买了一杯。」原来他跑
去买奶昔了,怪不得这麽久都没回来,但这个奶昔似乎也买的太久了一点……

  「买的人很多,我排了很久的队,味道应该不错。」夏亚泽拿起餐具开始进
食。

  悠扬的音乐,符合情人间浪漫的气氛,因此在这里就餐的几乎都是情侣。

  夏夜霖吃了口奶昔,本该甜甜的滋味,让他感到无味。只因为坐在旁桌的林
维渊一直看著他,视线始终不肯离开。

  吃西餐应该是很优雅具有情调的气氛,但夏亚泽不是一会揉揉他的头发,或
者就是捏捏他的脸颊,摸摸他的手。

  「哥,你做什麽?别老动手动脚的。」夏夜霖忍无可忍地说。

  「很久没这麽好好看过你了。」说完,他又在夏夜霖脸上亲了口。

  没有防备的夏夜霖,手里的餐具差点掉落,身旁很快传来一道令人窒息的视
线。

  「哥,我吃饱了。」夏夜霖推开眼前的菜,胃口缺缺。

  「这麽快就饱了?」

  「恩,已经吃了很多了。」

  「吃过饭想去哪?」

  夏夜霖想都不想回答,「不知道。」他没想过吃完饭还要去哪。

  夏亚泽笑著捏了捏他的脸,「依我看去游乐场好了。」

  「为什麽?」夏夜霖下意识问,前天晚上林维渊也主动带他去游乐场。哥哥
真是和林维渊越来越像了……

  「因为游乐场比较适合你啊。」夏亚泽轻轻地笑。

  这算什麽回答?夏夜霖气鼓鼓地说,「我长大了!」

  「对!长大了。」在夏亚泽眼里他始终都是个孩子。

  夏夜霖的心思飞到了林维渊的身上,微微侧头一看,发现旁桌早已没了林维
渊的身影,估计走了吧。夏夜霖猜疑间,被夏亚泽带出餐厅。

  真去游乐场吗?夏夜霖想起林维渊前天晚上还带他一起在游乐场里玩过。最
近,他的大脑似乎越来越不受控制,频频想著林维渊。甩甩脑袋,夏夜霖不许再
想了!他这麽告诉自己,然後匆匆上了夏亚泽的车。

  夏亚泽发动车子,车速由慢变快,没开多久,他的眼睛慢慢瞄过後视镜。

  「怎麽了?」夏夜霖朝身後看去,一辆宝蓝色的跑车正跟著他们。里面的男
人戴著墨镜,夏夜霖不能确定那人是不是林维渊,唯一肯定的是,那辆车应该是
林维渊的没错。

  「有辆车一直跟著我们。」夏亚泽加快车速。

  「是什麽人会跟著我们?」夏夜霖惴惴不安地问。

  「那辆车有点眼熟。」说完,夏亚泽又无意识地看了眼後视镜。

  会不会真是林维渊?夏夜霖心里猜测。

  夏亚泽忍不住皱眉,口气冰冷,「那车好像是林维渊的。」

  「会吗?」夏夜霖还是忍不住问。

  「你会这麽问,那是你不了解他。」夏亚泽口吻肯定。

  「你了解?」夏夜霖疑惑问,夏亚泽跟林维渊不对盘很久了,平时交谈也不
多。

  「比你了解。」

  这话是什麽意思?什麽叫比你了解?夏夜霖刚想问。

  追在他们後头的那辆车忽然加速直冲冲朝他们的方向撞过来。幸好夏亚泽反
应快,车子打了个漂,与那辆车擦身而过。

  「啊──」夏夜霖惊魂未定。「哥,你没事吧?」

  「没事,你呢?」夏亚泽刚想问夏夜霖有没有被吓到,那辆车又一个急转弯,
再次朝他们撞过来。

  「哥!」夏夜霖急忙叫出声,吓得闭上了眼睛。

  对方的车速太快了,夏亚泽根本来不及躲。

  短短几秒锺,一阵紧急的刹车声传进夏夜霖耳畔,他睁开眼,却见那辆车忽
然停了下来,然後像阵风一样,驶离现场。

            57、原来你真的吃醋了

  在那辆车与他们擦身而过,离去的刹那,夏夜霖再次看清了里面的人。

  一丝不苟的穿著,镇定而冷清的表情,带著墨镜。

  「真的是林维渊吗?」

  夏亚泽皱了眉,很不高兴夏夜霖向著林维渊,一再质疑他的话,「我说过,
你不了解他!」

  轻松的心情被破坏殆尽,夏夜霖想回去问个清楚,但快要游乐场了,拗不过
夏亚泽的执意,夏夜霖还是被他拽下车。

  热闹的游乐场,人来人往。夏亚泽拉著夏夜霖,半开玩笑说,「拉紧点,可
别一会走散了哦!」

  但在拥挤的人群中,他们还是走散了。

  可那一夜,他与林维渊一起来游乐场,人也很多,他们并没有牵手,但也没
有走散。

  人群中,夏夜霖的手忽然被一只手紧紧握住。

  「哥,原来你在这。」夏夜霖叫了声,回过头。入眼的是一张成熟刚毅的面
庞。

  林维渊环住他的肩,用力一带,轻轻松松的就将夏夜霖带离人群。

  另一边,夏亚泽皱著眉,还在人群中搜寻夏夜霖的身影。

  但他不会想到,夏夜霖已经被林维渊带走了。

  林维渊的出现,是他始料未及的。

  林维渊拉著夏夜霖直接走向停车场,路上一句话都没说。夏夜霖被拽得气喘
吁吁,几乎跟不上他的脚步。

                 t

  夏夜霖被他捏的骨头都快碎了,他挣扎著从他的怀里退出来,由最初的不安
转成冷漠,「你拉著我做什麽?我跟我哥出来与你有关系吗?」

  林维渊内心比泼了冷水还凉,他微微眯眼,这句话,让他很生气。

  夏夜霖不怕死地继续说,「难道不是吗?」

  「你!」要不是这里人多,他早就狠狠打他一顿屁股了。

  「呜……」夏夜霖立刻出不了声。

  林维渊霸道的吮吸著他的唇瓣,「这次别再想说出什麽激怒我的话。」

  「呜……」他吻得好重,弄疼他了。「疼……」

  「不疼你就不知道教训!」

  「混蛋!」

  偶尔有人经过车库,被眼前两个暧昧相缠的男人吓了一跳。只见一个英俊的
高大男人将一个少年压在车门上,而少年气喘吁吁,唇瓣红肿,一双白皙的手用
力抵著男人的肩不知是想推离还是拉近他。

  林维渊冷冷地回眸,打断看客的目光,「你在看什麽?」

  「……」看客一窘,立刻绕道离开他们的视线。

  林维渊转过头,将注意力继续定在夏夜霖身上,「我不许你单独跟夏亚泽在
一起!」

  夏夜霖抵著他的胸口,水漾的眼睛里不知是羞还是怒,「你为什麽每次都这
样对我?如果不爱我,就不要碰我。我们之间的爱早就结束,这句话是你说的。
所以你现在没有权利这样对我。或许以前是我不知天高地厚,一直想要你的爱,
可我现在不想要了。」

  「闭嘴!」

  林维渊将他丢进车内,随後自己也快速上了扯,心情败坏的用力关上车门,
发出一阵极大的砰响。

  夏夜霖深吸一口气,坐在车内保持沈默。

  窗外的街景飞速而过,林维渊不断加大油门,车速快得惊人,直到驶进度假
庄园才缓缓慢下车速。

  车子已经停下,林维渊没有下车,双手紧紧握著方向盘,似在压抑著什麽,
胸腔内的怒气令他性感的薄唇紧紧抿成一条线。

  坐在副驾驶座上的夏夜霖猜不出林维渊究竟是怎麽了,但他心里预感不妙。

  过了很久,林维渊才有了一丝反应,他用力敲了一下方向盘,发出一阵声响,
吓了夏夜霖一跳,像是小猫一样缩起肩膀。

  林维渊低声咒骂,连他自己都不明白心情为什麽这麽坏,只要想到夏夜霖前
夜才和自己去过游乐场,今天又陪夏亚泽去,他就怒不可歇。他说过多少次了,
不许和夏亚泽接近,更不许染上别人的味道。夏夜霖却频频挑战他的底线,是他
做的还不够多?没能让夏夜霖认清他是他的人吗?

  「可恶!」林维渊败坏地骂出声,怒火中,他看了夏夜霖一眼,立刻下了车,
打开夏夜霖那一边的车门,抓住他的手,用力的动作几乎要将他手腕捏碎。

  「林维渊!你轻点!」夏夜霖叫痛,并被他拽进庄园,直到进了卧室。然後
被他一把抱起,扔向欧式宫廷床。

  「你弄疼我了。」夏夜霖感觉有阵阵痛感传来。

  林维渊抓抓他的手腕,「如果我不出现,你想在外面和他呆多久?」

  夏夜霖蹙眉,「你怎麽会出现?」

  「夏夜霖你当我傻子吗?」林维渊接著说,「我看到你上了他的车,看到你
们亲密的去了一家餐厅,然後他带你去游乐场,还有他牵著你的手。」

  夏夜霖一头雾水,难道他这麽生气就是为了……夏夜霖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
跳,又觉得可笑,但他怎麽也笑不出。

  「林维渊,你别告诉我说你在吃醋?」

  一问完,夏夜霖就後悔了,觉得自己的问题非常可笑。在自己眼前的人是林
维渊,那个目中无人的林维渊啊。

  只有别人为他吃醋的份,他怎麽可能会吃别人的醋?

  就在夏夜霖嘲笑自己的时候,林维渊清晰的声音传来。

  「是,我在吃醋!」林维渊恨恨地说,「夏夜霖!你真够本事的!」在这个
世界上也只有夏夜霖能令他尝到这种该死的滋味,让他心里厌恶至极的滋味!

  夏夜霖一愣,不敢相信这话出自林维渊的口。

  「林维渊……」

  「你以前不是喊我维渊吗?」林维渊看著他,薄唇紧紧地抿了抿。

  林维渊在他的唇上用力亲了一下,猛的将他压倒在床上。夏夜霖被强行拉扯,
身上的衣服不整地露出一大片肌肤。

  对上林维渊冒火的眼睛,夏夜霖白皙的脸庞似泛起一抹微粉。

  「林维渊,整整四年了,你就不能给我一个解释吗?」夏夜霖知道此时的话,
真的很傻。

  他的话,令林维渊神情复杂。

  「夏夜霖,有些事并不是你想的那麽简单。」

  微微沈痛的嗓音,听在夏夜霖耳内,林维渊魔般的再次吻住了他。

             58、怀念从前的你

  没有回应,也没有推开。夏夜霖静静地任由他在自己的唇上辗转。

  林维渊深邃清幽的黑眸,闪烁著隐晦不明的柔光……

  看起来遥远而朦胧……

  夏日频繁的雷雨,让才恢复明媚的天空,再次晦暗,不一会,又大雨滂沱。

  「维渊……」夏夜霖开口唤他。

  「做什麽?」林维渊语音冷冽的开口。

  夏夜霖的心里生起股淡淡的紧张感,「你前面真的在吃醋吗?」

  林维渊掩饰道,「你不会是真以为我在吃醋吧?」

  「我只是不高兴别人碰了我的东西。」

  看到他不在乎的神情,夏夜霖感觉似有一桶冷水自他头上淋下。

  林维渊英俊的脸孔露出淡淡笑意,似乎对之前那句话不是他说的一样。

  「在你眼里我算什麽?泄欲的工具?」

  「不要把事情想的那麽糟。」林维渊拿了根烟,不疾不徐的点上,轻松自在
的模样相较於夏夜霖的样子有天壤之别。

  「或许我真的是个长不大的孩子,但我懂得去爱人!」

  夏夜霖激动的口不择言。林维渊冷漠无情的模样,伤透了他的心。感觉心口
的伤痕越裂越大。

  他跳下床,转身打开门,冲进滂沱大雨中,不顾一切向前直奔,没有方向、
没有目标。

  想起在街上惊魂的那幕,他更想不到林维渊真会开车撞他们。夏夜霖又想起
前天夜里林维渊陪他去玩,忽然明白林维渊的温柔就像当晚他唇边绽开的笑,下
刻就消失的无影无踪。他冷酷残忍得让人害怕。

  夏夜霖一个人游荡在外,风瑟瑟吹这,树叶沙沙作响。

  如果时光可以倒流,回到过去,他是不是还会再想爱一次,再如此深刻的爱
上林维渊,然後疼得撕心裂肺。

  夏夜霖静静地站著,凉意从脸上流下。

  这应该是雨水吧……

  绝不是他的眼泪……

  身上被大雨全然打湿,一丝又一丝的凉意渗入。

  「阿嚏──」打了一个喷嚏,夏夜霖觉得冷了。

  一把伞忽然出现在他的上方……

  「你不知道外面在下雨吗?」林维渊熟悉的面庞也出现在他面前。

  夏夜霖望著他。

  「雨越来越大了。」林维渊说著拽起他湿哒哒的胳膊。

  夏夜霖垂下眼眸,刻意不去正视林维渊。

  「你追出来做什麽?」

  「如果你病了,你让我怎麽和老爷交代?」

  夏夜霖慢慢後退一步,与他拉开距离。

  「进去!你的衣服都湿透了。」林维渊强硬命令。

  「不…」

  「不许淋雨!」

  夏夜霖摇头,额前拂落的发,掩住了他眼底闪过的复杂。他讨厌林维渊总在
他想忘记他的时候出现!讨厌林维渊身上让人迷惑的气息!

  「我要回去了,哥哥应该在找我了。」

  林维渊怎可能让他如愿离开,「不准你去找他!」

  「他是我哥…」

  来不及甩开林维渊的手,夏夜霖被牢牢握住。

  「夜霖,别闹了。」

  「我没闹。」无奈的让人难受的话,夏夜霖低低呢哝,「林维渊,你知道麽
…我想他…」

  「想谁?」夏亚泽吗?林维渊凌乱了呼吸,凝视他,几近在发怒的边缘。

  「想你,过去的你。」

  握住夏夜霖的手,微微一紧,林维渊的唇角勾起抹淡淡的弧线,满溢情愫的
脸庞,在雨中显得朦胧,也显得越发俊美…

  「就算去找你哥,也要等雨停了再去,你说是不是?」林维渊拉著他就走,
他怎麽可能真待他去找夏亚泽呢?

  夏夜霖又被他带了回去,一股暖气袭来,让人说不出的温暖。

  一块白色的毛巾,扔到他身上。

  「擦干,不要感冒。」

  「为什麽你总在我想要避开你的时候出现?为什麽?」与此同时,夏夜霖眼
内的水意迅速凝聚流下。他很快别过头,擦干眼泪。心想自己真没用。「还有你
为什麽要开始撞我哥?」

  林维渊心里一诧,脸上平静,没有回答,像是默认。

  当初听林维渊说他会让夏亚泽在这个家消失,夏夜霖以为他只是说说的,现
在看来林维渊是认真的。说到就一定做到。

  「为什麽不说话?」夏夜霖不知道他默认是什麽意思,印象里林维渊不像是
敢做不敢当的人。

  「如果我哥有什麽事!我不会放过你的!」

  「不放过我?你想怎麽做?」林维渊终於开口,轻扯了下唇角,冷峭说,
「你认为是我做的,那算是我做的好了。我真要撞死他,他还会有这个命活到现
在?」

  他宁愿相信夏亚泽,也不相信他吗?这个认知使林维渊神情冷峻,心下适才
在雨中被挑起的柔软,再次变得冷硬。

  「夜霖,你罔顾我对你的警告,再三与夏亚泽亲近,我讨厌碰你被别人吻过
的唇,尤其还是夏亚泽!」

  「你在胡说什麽!」提到吻,夏夜霖忍不住心虚地辩解,「不是这样的!」

  「不是这样?那是怎麽样的?就算现在不是,恐怕很快就会变成现实了。」

  他的话让夏夜霖心头一阵不舒服,「少爷与管家的游戏我玩腻了,我的私事,
不用你插手。

  林维渊黑眸内闪著浓浓怒火,逼近他,在夏夜霖眼里林维渊此刻就像只危险
的豹子。

  夏夜霖无路可退,被逼倒在床上,身体顿时陷了下去,立即被压了个满怀,
他伸手想推他,却被他一掌制住手腕。

  衬衫立即被他扯开,胸前一凉,他的所有都暴露在林维渊漆黑如墨的眼底。

  「林维渊!你疯了!」夏夜霖觉得林维渊一天比一天可怕,日益疯狂。

  「少爷与管家的游戏永远都不会结束。」林维渊脱下身上的衬衫。

  「为什麽非要这样控制我?」

  林维渊说得理所当然,「有些东西我不习惯与别人分享。」

  他在林维渊眼里只是个东西?

  「对!你是我的东西!」

  夏夜霖看著他几近疯狂的双眼,染上浓烈的浓郁之色,夏夜霖明白他是认真
的,他真的想要掌控他一生。

  林维渊的动作一如既往的挑逗,但今天却更为激烈,狂乱,似要逼疯他,掏
空他的所有。

          59、你的嘴巴真不可爱(H)

  「放开我……唔……」夏夜霖惊慌的轻喊。

  「我会放开你,但不是现在。这只是个小小的惩罚,如果你还敢再与夏亚泽
在一起,就算将你囚禁起来,我也无所谓,你可要好好考虑清楚。」

  林维渊绝对说到做到,夏夜霖的理智毫不反抗地立刻崩溃,随之身体起了本
能的反应。

  「不要……不要这样……」夏夜霖还是忍不住求,因为林维渊正舔弄著他最
敏感的下身囊袋处。

  「我偏要这样。」凭什麽疯狂的只有他一个,他也要夏夜霖跟他一样疯狂,
他才甘心。

  感官的刺激,使得後穴微微翕合,一根手指抵上褶皱,刺了进去,火热的甬
道紧紧裹著指腹,看来夏夜霖已经准备的差不多了。林维渊抬起头,转动手指,
按过内壁,痒痒麻麻的感觉刺激著肠壁,再迅速抽出,使夏夜霖的身体微微曲起。

  林维渊对夏夜霖身上的敏感点再也熟悉不过了,才舔弄了一会,轻而易举地
就使夏夜霖因情欲而浑身颤栗。他故意将长戏做的拖沓极长,让他沈浸在情欲的
苦海中,快要被它冲垮。难受了许久,林维渊这才挤入他体内,让彼此的欲望都
得到缓解。

  「好难受……」

  「夜霖,我不是说过不要让别人在你身上留下痕迹吗?你觉得像夏亚泽这样
碰你,我会允许吗?」

  「唔……」

  「你还和彤音打赌是不是?就算让你退学,我也不准你去当别人的情人。」

  「恩啊……不要……」

  「不要忘了,你稚嫩的身体是由我调教出来的。我不会让其他人碰你。」

  「啊啊……」

  「告诉我,你不会再和夏亚泽接近!」

  「不说。」尽管意乱情迷,夏夜霖仍不肯就此拖妥协。

  「不说?」林维渊有意折磨著他,挑逗著他,在他体内缓慢进出,不让他真
正满足,撩起他更多的欲望。

  夏夜霖要紧下唇,几乎就要忍不住开口求他了,但,唇瓣紧咬的他,只是发
出一声类似受困小猫的低低呜咽声。

  夏夜霖可爱又惹人怜的脆弱表情,林维渊心头的某一角开始变软,摸上他咬
得泛白的唇,手指撬开他的牙关,伸入他嘴内,让他含著,无法再咬自己。

  「小狐狸,你的嘴巴总是这麽不可爱……」说著,林维渊下身加重力道,更
深地侵占他的柔软。

  「唔……」

  林维渊抽出手指,低下头,咬住他微微干涩的唇瓣,用舌尖湿润著,而顶进
他深处的欲望猛然顶起,撞过肠壁上的软肉,湿热的粘膜急剧收缩,似在推拒这
样猛烈的攻势。

  这样的角度与深度,夏夜霖感受到体内的粗硕盈满下身,每一寸肠壁都被它
煨烫,以及穴口的褶皱也被渐渐越撑越大。为了减轻痛楚,夏夜霖长大双腿,换
上他的腰。并皱起眉,腰上林维渊的肩膀,「恩啊……里面……里面……恩啊…
…」

  手指抚著夏夜霖大腿内侧的肌肤,林维渊另只手抓住变得深红的玉茎,用麽
指摩擦著顶端,下身一次次用力的撞击著柔软的内部,因抽插而发出的嘶嘶水声
不绝於耳。

  越来越强烈的律动,终於让两人渐渐得到解脱,达到高潮的那刻,夏夜霖无
意识地高叫一声,终於结束了……

  应该够了吧……可林维渊深埋在他体内的欲望,迟迟不肯退出,过分沈溺在
他的紧致之中,「夜霖,你是我的,你身体是这麽告诉我的。」

  情欲过後,林维渊粗喘著,他在耳畔倾吐话语。

  夏夜霖无话可辩解,只想等他快点退出自己的身体。

  林维渊将他纳入怀中,低声说,「还没结束!」

  忍不住闭上眼睛,夏夜霖呼吸仍不平稳,感觉到他正故意摩擦著自己下身。

  「我还想要你。」林维渊从他的颈部一路吻下。

  「不要……」夏夜霖无力反抗,只能闭著眼发出微弱的声音。

  「这是你自找的惩罚!」林维渊说得冷酷无比。

  夏夜霖情不自禁地扭动身体,快要被他折腾坏了。

  「以後还敢接近夏亚泽吗?」林维渊轻咬他的乳珠。

  「不敢了,不敢了。」夏夜霖不想再承受一次刚才的折磨。

  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林维渊缓下攻势,却仍不抛开想要占有他的念头。他
是喜欢夏夜霖的,喜欢只是喜欢,并不代表,他喜欢他就一定要对他好。

  因为,他不想就这样陷下去。

  可终究还是摆脱不了被爱神愚弄的命运。

  爱或不爱,恨或不恨,都已不重要。

  离开的时候,已是夜晚。

  夏夜霖才跨出庄园,忽然僵住,他看见夏亚泽靠著红色的跑车正站在门口,
黑色的衬衫像夜幕一样深沈,唇边的冷意含著一种深深的怨愤。

  没想到在最不恰当的时间,出现了最不该出现的人。

  夏夜霖与林维渊双双从里面出来,夏亚泽神情失望,本想带夏夜霖出来好好
放松一下,没想到夏夜霖半路跟著林维渊走了。他不是很急著逃开林维渊吗?为
什麽还要跟他在一起?

  但转瞬,他眼中的情愫已不复存在。

  「真巧。」林维渊一半讽刺,一半微感吃惊。

  夏夜霖没有说话,这种情况下,解释的再多也是苍白无力的。

  「亚泽少爷,你弟弟又背著你跟我出来独处,是不是很失望?」

  林维渊讽刺的声音,比直接在夏亚泽脸上扇一个巴掌,更让他觉得疼。

  林维渊兴致盎然地看著,等著夏亚泽的回答。

  「你怎麽说都无所谓,但我不许你诋毁夜霖。」

  「诋毁?」林维渊像听到笑话一般,对夏夜霖问,「你说,我有诋毁你吗?」

  「我……」夏夜霖刚想开口解释,就被夏亚泽牵起手。

  「好了。夜霖,我们回家。」

  「夏亚泽,你还想继续自欺欺人吗?我不管你是怎麽找到这里的。但是,我
和夜霖前面做了什麽,你真的一点都不知道吗?」

  夏亚泽遽然回过头,现在气到了极点。

  「林维渊!你够了!」夏夜霖大吼一声。为什麽非要将他与自己之间的事说
的这麽不堪。他还嫌现在的情况不够乱吗?

            60、愤怒的哥哥很可怕

  「林维渊,你不要再纠缠夜霖了。反正你也不爱他。」夏亚泽面无表情,话
语尖锐。

  林维渊不急於回答他的问题,反唇相讥,「你觉得这样装又意思吗?表面上
装的好不在乎,心里却是不舒服的很。你口口声声说为了夜霖好,看上去似乎也
对夜霖疼爱有加。可是我心里清楚的很,为了你心底的目地,你从来都没考虑过
要和唐紫蔚分手。你觉得你这样的爱对夜霖公平吗?」

  「我不懂你的意思。就算不公平,那你对夜霖又公平了吗?」

  「还装?」林维渊笑得轻蔑,「你比我更小人。夏亚泽,我跟你不一样,就
算我再卑鄙,也不会像你这麽阴险。」

  「我没兴趣听你说这个。」

  「你对夜霖的呵护,看他的眼神,就连一个微小的细节都不放过,果然『疼
爱有加』……」

  「胡说!」夏夜霖激动打断他,「我不相信!我哥不是这种人。」尽管不知
林维渊话里究竟是什麽意思,但他知道林维渊绝不是在说夏亚泽好话。

  「他吻了你!」林维渊吼道,「你要否认吗?」

  「吻了又怎麽样?」情急之下,夏亚泽替夏夜霖回答。「这和你有什麽关系
吗?」

  「关系?关系可大了。」林维渊别有深意地看著,问道。「夜霖,刚才我们
在里面做过什麽,你心里最清楚了,不是吗?」

  「林维渊!你……」夏夜霖心一痛。

  夏亚泽拉起夏夜霖将他带上车,「走,哥带你回家。」

  「夏夜霖,你敢上他的车?」林维渊眯眼,气极。

  「我为什麽不敢?」夏夜霖头脑一热,旋即坐上了夏亚泽的车。

  林维渊冷笑,「夏夜霖,再别我面前自命清高,你骨子里究竟是说很麽样的,
在我身下,我可是看得一清二楚。」

  夏夜霖捂住耳朵,林维渊的话太过残忍,只觉得他的话就像把利剑,直击自
己最脆弱的地方,刺进自己最不愿意面对的伤口。t为什麽他会对这麽无情的人
动心……

  夏亚泽发动了车,车外的林维渊深幽眸子里隐隐燃起怒火。

  「夏夜霖!你活腻了!」林维渊低咒一声,坐进车内,狠狠关上门,朝前面
的车辆急速追去。

  眼前的车影渐渐消失在夜色中,林维渊握紧拳头,刚刚他故意羞辱夏夜霖,
因为他无法原谅自己,竟然一时失控差点迷失在夏夜霖的眼神内。

  这样的结果让他感到恐惧,他怕他会沈溺在这份浓烈的爱里,然後,忘了夏
文博加注在他身上的苦难。

  等了这麽多年,他等的就是这一刻,绝不能在成功前夕功亏一篑……

  夏夜霖望著车窗外一闪而过的树荫。只感觉夏亚泽越开越快,拼命压下因车
度过快而产生的不适。

  「晚上怎麽回事?」夏亚泽质问

  「我不知道他会出现。」夏夜霖余光轻轻扫向一旁的夏亚泽。

  察觉到夏亚泽默不作声,还有质疑的眼神,夏夜霖开口问,「哥,你不相信
我吗?」

  「我可没这麽说。」

  「可你的眼神分明就是这麽说的,你宁愿相信林维渊说的也不……」

  夏亚泽打断他的话,如墨的双瞳似黑色旋涡,只要稍不留神,就会被他眼底
的寒芒所吞噬……

  「别说了。」

  夏夜霖没再解释,今天将哥哥一个人仍在游乐场,他也不是故意的。

  「我真不知道他会出现。」轻轻滑下车窗,吹入的夜风,刮上夏夜霖的面颊,
凉凉的。

  他越来越不懂哥哥了。就像哥哥也越来越不懂他。

  他们之间有个隔阂。

  所以,夏亚泽根本体会不到夏夜霖心里的难受。

  夏亚泽心烦意乱,再次加大油门,如箭一般甩掉尾随在後的车辆。

  开到一处海边,忽然,他踩了刹车,车子停下。

  夏亚泽解开安全带,将夏夜霖拽下车,冷著张脸,似只猎豹般向他靠近。

  「为什麽要作践自己?」夏亚泽双眸眯起,极度不悦。点点树影,在他的俊
脸上投射出属於夜晚的影子,他越想越觉得不对劲。游乐场人来人往,如果夏夜
霖有心不跟林维渊走,只要他大声呼叫,林维渊也不能大庭广众下拿他怎麽样。

  夏夜霖看著他,不出声,没想到,夏亚泽远远比自己想的更生气。

  「说!」夏亚泽就像头怒兽,失了平日里的温柔,当目光扫到他颈间的吻痕,
手掌一伸,毫无节制的用力捏住他的肩,黑眸似要喷火。

  「我说了,我不知道他会出现。」

  「你就这样爱得不可自拔?」不然为何一边想逃离林维渊,又一边自相矛盾
的投入他的怀抱。

  闻言,夏夜霖脸色苍白,「哥,今天我错了,不该跟他乱跑。我以後再也不
乱跑了。」

  面对他的答非所问,避而不谈。夏亚泽更生气,松开夏夜霖的肩,狠狠踹了
一脚车门。

  第一次见夏亚泽这麽失控,夏夜霖有些被吓到了,无措的看著怒火中烧的夏
亚泽。

  牢牢盯著夏夜霖,夏亚泽唇角缓缓弯出一抹弧度。「夜霖,别忘了,我是你
哥哥,我才是和你最亲密的人。」

  「我知道。」

  「林维渊已经不是两年的那个他了,你该明白……」

  林维渊出现的那刻,他对夏夜霖的好,使夏夜霖的世界里不再只有夏亚泽一
个依恋。夏亚泽以为林维渊如今的冷漠对待,夏夜霖的目光从此只会放在自己身
上,可惜,夏亚泽想错了。

  「哥,你不是很早就知道了吗?为什麽还要再重复……」

  「我怕你不明白。」夏亚泽幽幽冷笑,「今天,我再说一遍!林维渊根本不
是真心对你好,他伪装了两年,欺骗了你两年,玩弄了你两年。」

  夏夜霖望著夏亚泽,瞬间,血液似要凝固,心跳也几乎停止。「别说了……」

  「别说了?我不说,你能认清这个事实?夜霖你还不明白吗?」

  「我不相信…」不想去相信,夏夜霖有些无法冷静。

  林维渊的忽然出现……

  对他百般宠溺……

  如今残酷的对待……

  还有哥哥与他之间的暗潮汹涌……

             61、一条不归之路

  所有的一切,似乎只有这个理由,才能解释林维渊忽然的转变,是因为伪装
的累了,在得到权势後不屑在伪装了吗?

  「林维渊会对你好,只是想利用你,在夏家站稳脚跟,然後报复我还有父亲。」

  夏夜霖朝一旁退了退,夏亚泽一把扣住他的手腕,将他压在车门上。在夏夜
霖还没意识到怎麽回事,炽热的双唇就这麽压了下来,狂野的在他的唇上辗转。
无论他如何挣动,夏亚泽仍将他牢牢锁在怀内。灼热的舌尖,唇齿交缠,反复厮
磨,强烈的狂恋气息,在他口内肆意流窜,直至盈满了口腔内的每一寸角落。

  这次的吻与前两次的都不同,不但强硬,更让他觉得唇上很疼。

  夏夜霖细碎的轻呼,凌乱的喘息,全都在夏亚泽的吻内被吞噬,这让他微微
战栗,双脚快要站不稳,手腕上是过重的力道,被捏的疼痛。身後又是冰冷的车
门,让人觉得不适。

  夏亚泽喉间发出一声满足的低吟,吻得更深。

  夏夜霖疼著,退缩著,所有的情绪都在这一刻爆发,终是用力咬上他的舌,
趁夏亚泽皱眉,手上的力道略减时,一巴掌打向夏亚泽失了理智的面庞,似要将
他打醒。

  清脆的声响後,夏亚泽望向他,。

  「夜霖!你竟然动手打我?」夏亚泽心里火冒三丈,这已经不是夏夜霖第一
次抗拒自己了。「即使这样,我不会放开你,没人能把你夺走!」

  狂妄的话语,漆黑的寒眸一瞬不瞬的紧紧锁著他,缠绕著夏夜霖的心。耳边
深沈浓烈的粗喘,加剧夏夜霖的恐慌。

  夏夜霖的身体软绵绵的,靠在车门上,边喘息边看著他。

  算了,夏亚泽一阵颓然,嘶哑的声音,带著一丝隐隐恳求,「答应我,千万
不要再爱林维渊了。」

  「就算林维渊在我心里没了任何意义,我也不会爱上你……」夏夜霖犹豫了
一下,缓缓说出这个事实……

  「夜霖!你……!」夏亚泽欲言又止,他不会让夏夜霖与林维渊在一起的。

                ***

  晚上,十点半,夏亚泽终於载著夏夜霖回到夏家。

  夏夜霖快步路过客厅时低著头,根本不敢抬头,因为他的唇被夏亚泽咬得很
肿。

  「我先上楼休息了。」说完,他立刻逃上楼。

  「夜霖,刚才彤殷打电话过来找你。」林维渊故意这麽说著。

  彤殷?有些意外,彤殷从来不会打他家里电话。疑惑之余,夏夜霖忍不住抬
头询问,「他有说找我什麽事吗?」

  红肿的双唇根本遮掩不住他与夏亚泽之间发生的事。林维渊冷著脸,哼道,
「我也不太清楚。」

  「哦。」夏夜霖头也不回的上了楼,等下打个电话问问好了。

  夏夜霖一走,客厅内只剩林维渊与夏亚泽两个人。

  林维渊随意扫了一下夏亚泽,「你的车技不错。」

  「你的也不差。『费了他好大大劲才甩掉林维渊。

  「夜霖还小……」林维渊别有深意地说,「看来亚泽少爷也不是个怜香惜玉
的人。」

  夏亚泽轻舔过残留几分夏夜霖气息的唇瓣,「他不小了。你也不比我好多少
吧?」

  此时,在夏亚泽眼里的夏夜霖,就像朵半绽的白玫瑰,还差最後一场露泽滋
润,就可盛放。

  林维渊慢慢走到他身畔,脚步声在寂静的客厅里清晰无比。

  灯光下,夏亚泽的眉宇笼了层冰霜,而林维渊唇畔带著不屑。

  「夏亚泽,路都是人走出来的,你走到今天这一步,做了这麽多事,就不怕
老爷伤心?」

  「我的事,你最好别插手。」

  「你做的事是任何人都没有办法原谅的。」

  「林维渊,今天的一切都是你造成的。」

  「夏亚泽,不要为你做的事找富丽堂皇的借口。千万别说,是因为我的出现,
所以你不得不与高官的女儿交往来保住你的一切?你想为自己增加筹码,保住夜
霖是吗?」

  「夜霖是在我看著长大的,我教他走路,教他写字,你不会明白我对他的感
情。」

  「我当然明白,你对他的感情很深。」林维渊扶了扶鼻梁上的金丝边框眼睛,
「你并没有把他当成弟弟,你爱他!」

  夏亚泽不再说话。

  「如果你对我不满,直接冲著我来,不要把夜霖牵扯进来。」

  不满?何止是不满。夏亚泽浅笑说,「林管家,你太高估我了,如今你有权
有势,我哪有这个本事对付你。」

  「或许你动不了我,但还有夜霖。凡事适可而止,不要做得太过分了。」

  「抱歉。」夏亚泽直接拒绝,「夜霖是我弟弟,你没有理由阻止我接近,更
没理由他来找我。」

  「我没有说让你们完全断绝关系不相往来,我只是警告你一声。不然,那场
车祸,我一定让它变成假戏真做。」

  「你是怎麽知道的的?」

  林维渊自然不会告诉他那天他一直跟著他们,「好了,亚泽少爷,为了避免
夜霖少爷与老爷担心,从明天起我会派人暗中『保护』你,免得你再出什麽意外。」

  「你敢派人监视我?!」夏亚泽挑眉。

  「你看我敢不敢。」林维渊冷冷地说,随後又嘲讽地笑笑,「时间不早了,
我明早还有个会要开,先上楼休息了。」

  人都是总有种渴望,希望越大失望也越大。夏亚泽从来没这麽渴望爬到权利
的顶端,就算这是一场游戏,一场棋局,他也要做一个拥有主动权的下棋者,而
不是一个任人可弃的棋子或者被人随意击败的对手。一个想法渐渐在夏亚泽的心
里形成,他知道自己在改变,朝著一条不知名的道路走去。

  别墅二楼的卧房内,夏夜霖遮遮掩掩的回到房间,幸亏没被林维渊看出什麽,
他假装若无其事地待在房间里也不出门。

  冲进浴室,他开始刷牙。不知为何,他总觉嘴巴里的味道怪怪的,也许是夏
亚泽亲了他的关系。

  刷完牙,他脱下衣服走到浴洒下,粉嫩的肌肤在冲刷中发红,深深的挫折感
在他心中挥之不去。

          62、只想把你吃干抹净(H)

  「啊…」夏夜霖一走出浴室,冷不防看见林维渊正坐在床上。他什麽时候进
来的?夏夜霖低下头,担心自己的表情泄露了什麽。

  林维渊一言不发,眼神严厉,走到夏夜霖面前,伸手捧住他的脸,一眼看到
自己想要寻找的证据,眼睛危险的眯起。

  「放手…」夏夜霖发现林维渊直盯著他的唇,立刻伸手推开他。

  「和你哥玩的很疯吗?」林维渊力道不减,加重对他的牵制,心底的怒意却
排山倒海而来。他竟敢明目张胆的上了夏亚泽的车,一种强烈的失落感直击他的
心扉,让他感觉烦躁不安。

  今晚,他在客厅看到夏夜霖低著头走进来,遮遮掩掩的模样,他很清楚夏夜
霖在躲藏什麽。在他的一再刺激之下,夏亚泽果然乱了方寸。

  他的目的就是要夏文博看著夏亚泽与夏夜霖之间的纠结痛苦万分,更要要夏
亚泽後悔。

  夏夜霖红肿的唇瓣,让他的理智无法再思考任何问题,他只知道夏亚泽占有
夏夜霖,占有他柔嫩的唇瓣。

  夏夜霖见一直看著自己的唇瓣,心跳如雷,一股强烈的羞意涌上心头,今夜
所承受的压力再也承受不住。经过这一夜,夏亚泽对他的感情绝对不止兄弟情分,
他们之间的暧昧有点像情侣间的亲密。

  夏夜霖心里酸酸的,莫名的觉得委屈的。他为什麽要被林维渊与夏亚泽两个
人这样对待?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夏夜霖忽然感到自己被抱了起来,紧接著屁股就是一疼。

  「为什麽要跟夏亚泽走?」

  夏夜霖的屁股被他一巴掌打的疼痛难忍,对他吼起来,「你也不看看你之前
说了什麽话?」这个又不是他的错!

  「他都吻了你哪里?有没有给你带来欢愉呢?」林维渊出言刻薄的讽刺他。

  「不要说了,不要说了。」夏夜霖不想回忆起今夜与夏亚泽之间的不愉快。

  「为什麽不要说?」夏夜霖唇瓣上的印迹太过惹眼,让林维渊更加确定夏亚
泽对他做了什麽。

  林维渊想狠狠抹去他唇上的痕迹,想再他身上留下只属於自己的极好,让他
的身体只属於他……

  夏夜霖的鼻尖更酸了,「我跟不跟我哥走对你来说有什麽关系吗?我不在你
身边有所谓吗?」

  说著,夏夜霖一把推开他,自己滚到了床地另一边,一双手紧紧抓著衣襟,
防备的看著她,「混蛋!不许再打开我屁股,也不许再碰我,这不是我的错!」

  林维渊眸子一眯,沈声说,「过来!」

  「不要!」夏夜霖後退了一下。

  林维渊深邃的黑眸像将他盯成猎物一般,「过来,我不打你。」他只是想将
他按倒在床上吃干抹净连骨头都不剩。

  这只小狐狸,只不知道他现在的模样有多诱人?白皙的身子上只有一件白色
浴袍,由於刚才翻滚的动作,在他的胸口露出一大片肌肤,特别是他揪紧衣襟的
动作,更加撩人。

  还有那双无辜的眼睛,林维渊感觉体内的欲火被撩起,犹如火山爆发。

  「过来。」他暗哑道。

  「不……」床角地夏夜霖怎麽都不肯过去。

  「你不过来,那我过去。」

  林维渊不容有他,抓住他。低头擒住他的双唇,带著狂野的激情,和强烈的
占有欲。他的吻让夏夜霖有片刻挣扎,然而混乱的思绪令他无力反抗与自拔。

  维渊不耐烦地解开夏夜霖的浴袍,手掌覆住柔嫩的乳尖,按压揉捏,挑逗他
敏感的神经,一股强烈的快感从他体力额蔓延到四肢百骸,让夏夜霖感到浑身无
力。

  在林维渊的心里深处残留一丝犹豫,但一看到夏夜霖惑人的模样,心里的禁
忌立刻抛到了九霄云外。

  细碎的吻很快沿著夏夜霖白皙的颈项一路滑到他的胸前,火热而不是失缠绵,
带给夏夜霖一阵颤栗。

  湿软的舌环绕住粉色的乳尖,轻巧吮吸,舔舐,夏夜霖忍不住缩起身体,试
图压抑他体内翻腾的愉悦。

  林维渊的手下滑过他平坦的腹部,双手带著火热的渴望环绕上他的腰,托起
他的身体,将自己下身的坚挺抵了上去。

  夏夜霖的身体微微摆动,配合起他的动作。

  强烈的渴望像火般炙热烧上林维渊的身体,使他身上每一个细胞都感受到自
己的欲望。他脱掉自己身上的衣服,直接用赤裸的身躯覆上夏夜霖,去感受他每
一寸细滑地肌肤。

  夏夜霖睁大双眼,紧紧盯著林维渊的动作,在看到他性感的胸膛时,心底忍
不住浮现一股沈溺与脆弱,仿佛自己是一个祭品,正等著林维渊的占有。

  林维渊一手分开他的双腿,手指慢条斯理的游移著,顺著夏夜霖下身黑色的
软毛滑入他的後穴,在褶皱处轻柔抚摸,。

  「嗯……」强烈的快感捕捉了夏夜霖所有的感官,他只能用呻吟代替回答。
他觉得身体好像化成一滩水,潮湿而火热。

  林维渊脸上露出得意的笑,只有他才能带给夏夜霖这样的感觉。趁夏夜霖迷
醉时,林维渊修长的手指很快钻入窄挤的甬道。

  夏夜霖被忽来的感觉吓了一跳,并非不舒服,而是这阵感觉更让人难耐。

  顺著甬道内的分泌,长指开始缓慢抽动,挪移。夏夜霖的身体随著手指的缓
缓加速变得越加兴奋,身体不但紧绷而且炙热,更是压抑不住的呻吟阵阵传出,
五指用力抓住床单,怕承受不住这样的欢愉一般。

  看到夏夜霖陷入情欲的兴奋,林维渊渴望进入他温暖的甬道,和他一起追逐
情欲的潮浪。

  林维渊抽出律动的手指,双手环绕住他的双腿,将他的私密地带拉近,低下
头亲吻湿润、柔软的褶皱。

  「啊……恩啊啊……」夏夜霖一发现林维渊如此亲密而色情的动作,用手推
拒他的舔舐,企图闪躲他的进侵。这样的动作太撩人了。夏夜霖扯著他的头发,
似想要将他拉近,又似想要推开他。

            63、豺狼野心(H)

  林维渊狂野的吮吸,亲吻他每一处褶皱,用火舌的舌头灵巧的在後穴里浅浅
进出,挑动他身体的每一根神经。

  夏夜霖努力克制他带来的快感,强烈的感觉让他感到无助。

  「鸣……要……嗯……」林维渊的行为让他快疯了,夏夜霖感觉後穴比刚才
湿润撩人不少。

  夏夜霖欲火难耐的可怜样,让林维渊心怜,持续舔弄著他的褶皱,舌尖探入
他的紧致,在里面浅浅翻搅。

  「恩啊……啊……」好热啊……被舔过的後穴像是要在他口中融化,夏夜霖
开始叫的放浪,更将一条腿主动勾上林维渊的後颈项,好让他能更加贴近自己。

  林维渊抬起头,唇边还沾著他後穴内的液体,「我的技巧有没有比夏亚泽好?」

  「我哥……」夏夜霖想努力的解释自己与夏亚泽之间的清白,奈何林维渊根
本不给他机会解释。

  「别解释!」林维渊调整好姿势,将火热的坚挺抵上後穴,双手固住他的双
腿,用力一挺,顺著湿润,挤入他紧致的体内。

  「恩啊……」随著他的进入,似有一把火热的刀似的划过他的身体。

  林维渊的身体渴望著猛烈冲刺,湿润紧窒的甬道让他难以压抑。他低下头含
住他的唇,只想宣泄所有的欲望。

  抽动间,林维渊的手技巧性的爱抚夏夜霖敏感的分身,他甚至能感受到夏夜
霖身体兴奋的微微抽搐,後穴泌出的湿润玩全完包裹住他的坚挺,让自己能够顺
利的在他的甬道内进出,带给夏夜霖几近残忍的快乐。

  「唔……快……恩啊……」夏夜霖双手抓紧他的手臂,双眼紧闭,渴望强烈
的快感。

  林维渊用力冲刺进出,随著他狂野的律动。彼此跌入情欲的漩涡里,忘了所
有一切。

  房内的激情,摩擦出的火花,似燃放的烟火,幻化成五颜六色的绚烂……

  经过这一次,夏夜霖学乖了,不敢明目张胆的接近夏亚泽,甚至对所有的人
都不假辞色。他不想孤独,却又不得不孤独,因为有一双时时监视著他的眼睛,
正无所不在地盯著他。

  表面上三个人的关系和以前没什麽两样,只不过夏亚泽开始晚归,甚至不归。
林维渊回家的时间也一天比一天晚。

  一如既往的早上起来,夏夜霖拿起手机,拨通最为熟记的那个号码。

  像例行公事一样,告诉林维渊,他起床了。

  公式化的交谈,犹如陌生人一样。林维渊匆匆丢下一句,好好上课。然後挂
了电话。

  这就是林维渊要的结果,几近变态,几近捆绑式地控制著他的每一天。

  夏夜霖打开电视,里面正插播著一条有关今年高考留学热的新闻。明年他也
要高考了,届时他就成年了。夏夜霖为自己打算著,十八岁了,或者他的人生应
该有个转折。

  想到这,夏夜霖决定去找父亲,重新规划自己的人生,他不要念商科他要按
自己的意愿选择自己的人生。

  上了三楼,才接近父亲的书房。就听见父亲与哥哥的争吵声,父亲身体不好,
哥怎麽又惹父亲生气?虽然自林维渊来到夏家後,大吵小吵不断,但像今天吵得
这麽凶,还是第一次,出了什麽事?

  『咚』一声巨响,似乎有什麽东西被扔到了地上。夏夜霖担心会出什麽事,
下意识抬手准备敲门,却被房内传来的声音,僵在了半空中。

  「畜生!」

  响亮的『啪』一声,像是巴掌落向脸颊的声音。

  「畜生,你究竟想对夜霖怎麽样?」

  「你把夏氏给了林维渊,又送夜霖去夏氏学习商务,那麽我呢?」

  「关於你,我有其他安排。」

  「其他安排是什麽?送我出国?离开夏家?越远越好?」夏亚泽咬牙切齿地
说,「原来,我一直不解你为什麽要这样做,现在我知道了!」

  夏夜霖正听到关键,楼下忽然传来叶叔的声音。

  「夜霖少爷,自习的时间到了。」

  「直到了,我马上来。」无暇再听下去,夏夜霖急忙忙跑下楼。

  气氛紧绷如弦的书房内,夏文博明知故问,「你不是一直想要离开夏家吗?
难道你不高兴?」

  夏亚泽皱紧眉宇,「我不放心夜霖。」

  「这个不用你操心。你只要安心备考,然後去A市和唐紫蔚订婚就可以了。」

  「你!」面对夏文博迫不及待将自己从这个家支开,夏亚泽暗暗咬牙。「你
根本不了解夜霖,我不在他会害怕。」

  「你怎麽知道他会怕?」夏文博反问。

  「你应该知道林维渊干了什麽好事!」夏亚泽激动地说。

  「不管他做了什麽,我现在不想讨论这件事!」夏文博冷眼扫过书桌上的一
卷影带,总之夏亚泽必须离开夏家。

  「你就这麽袒护林维渊?」夏亚泽心里一寒,「一点都不顾及这二十几年来
的情分?」

  「亚泽……」夏文博不知道该怎麽解释才好。

  养了夏亚泽二十多年,看著他长大,夏亚泽的心思他太清楚了。夏亚泽平时
看起来温温文文的,那是因为林维渊还没出现,他没意识到自己想要什麽,理所
当然的认为夏家的继承人是他。但现在,一切都不一样了。林维渊触动了他内心
深处的一面。

  支开夏亚泽,不是真要将他赶出这个家,而是怕他们三个长久下去,事情会
变得更乱更复杂,也不想夏亚泽再被林维渊刺激,最後失控,做出什麽极端的事
来。

  就这麽离开这个家,夏亚泽自然是不甘心的。他的确想离开,但绝不是在这
种情况下,被夏思艺赶出这个家。

  他一直在等,等夏夜霖长大,因为他相信等夜霖长大了,就会明白什麽是爱。

  可是,目前所有的事情,都没按照他所想的那样发展,脱离了他的掌控。

  夏文博看著他皱紧的眉宇,「唐紫蔚的父亲是A市的市长,如果你有心,成
为他的接班人也不是不可能的。」

  夏亚泽微微勾唇,看来自己心里在想什麽,夏文博知道的一清二楚。

  64、哥哥的关心,是好还是坏?

  「等你到了A市,也别再跟夜霖联系了。他明年要高考,我不想他分心。你
懂我的意思吗?」

  从小,夏亚泽就知道母亲不喜欢他,在她眼里似乎只有夜霖这麽一个儿子。

  夏亚泽小时候不懂,不明白为什麽母亲要这样偏心。

  父亲很爱母亲,爱屋及乌,父亲也很爱夜霖。

  但对於他,他们很少主动关心他。

  母亲去世多年,夏亚泽仍记得母亲的清冷面庞。

  因为,他根本就不是夏家的孩子。

  连『父亲』都不屑称呼,夏亚泽问,「你到底想做什麽?」

                 t

  「不做什麽。」只是想让这个家慢慢淡去夏亚泽的影子。

  「我不答应!」夏亚泽一口回绝,他不允许夏文博阻止他,更不允许夏夜霖
以後都不在跟自己联系。

  「你不答应也得答应!我昨天已经和唐紫蔚的父亲通过了电话。」

  「这麽说,你是在逼我娶她?」

  「如果你不喜欢,不想娶她,没人会逼你娶她。但事实上,你心里很想娶她。」
夏文博口吻坚决,「不管你娶谁,不娶谁,我都不准你对夜霖胡来!时间可以淡
忘一切。」

  「你以为说忘就忘?说得容易,你忘一个给我看看?」夏亚泽意有所指,
「母亲的事,你怎麽到现在都还念念不忘?」

  「闭嘴!不许提她!」夏文博神色大变,夏亚泽知道的事情远远比他想象的
要多。

  「你忘不了她,同样,我也忘不了夜霖。」夜霖是他看著长大的,他们之间
的感情是十八年一砖一瓦搭建起来的,他疼他,爱他,甚至渴望占有他。

  「我想要夜霖。」夏亚泽十分坦白。

  「你这样的想法和禽兽有什麽区别?」夏文博怒道,无法想象夏亚泽将夏夜
霖抱上床,脱去他的衣服,然後分开他的双腿,进入他。

  「我不想做他的哥哥,在说我也不是他的哥哥。」

  夏文博疲惫的揉了揉额,「林维渊告诉你的?」

  「不是。」他只想做夜霖的恋人,爱人。

  固执的夏文博做出最後的决定,「下个月你就去A市,只要我还在这个家一
天,你就不准和夜霖通电话,更不准回家。」

  夏亚泽刚想反驳,夏文博补充道,「夜霖现在并不像以前那麽依赖你,所以
你不用担心夜霖会不习惯你的离开。」

  被说中痛处,夏亚泽哑口无言。

  十八年的朝夕相处,岂是说忘就能忘的。

  夏亚泽习惯了有夏夜霖在身边的日子。即便离开,也割舍不下在这里的牵挂。
他告诉自己,终有一天,他会再回来的。并且,是以一个主人的姿态。

  亚泽前脚离开,林维渊後脚进了夏文博的书房。

  夏文博将一份文件放到林维渊手中。

  「这里是夏氏这几年来所有的债务。」

  「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你明白的。」

  林维渊挑眉,「让我帮你还债?」

  「我希望夜霖下半生衣食无忧。」这几年,对夏夜霖不闻不问,恨之深,更
是爱之深,因为,夏夜霖是韩沫若(夜霖的母亲)跟自己的骨肉。

  「我为什麽要答应?」怎麽看这都不是一笔划算的买卖,夏文博病倒的这些
年,公司经营不善已陷入了一个资金无法运转的僵局。

  「因为夏氏会是你的。」

  「只这麽简单?不是还有20% 的股份是夜霖的吗?你在为他安排後路。」
他当然明白,夏文博是怕夏氏垮了,夜霖以後日子难过。

  夏文博不语默认。

  林维渊半眯起眼看著他,「时至今日的我,还会任你摆布吗?该是我的,我
一定会得到。」

  「你还想要什麽?」夏文博看向书桌上的影带,在林维渊与夏亚泽之间,他
选择再相信林维渊一次,希望他不会令自己失望。

  「没什麽,我要考虑一下。」林维渊看似无波澜地拿著文件随手翻阅。

  「我希望你不用考虑的太久。」

  「不会太久。」

  二楼,书房内夏夜霖坐到书桌前,随後翻开一本习题册,上面密密麻麻写满
解题的过程。但父亲与哥哥的话一直在他心头盘旋不去,一股不祥且不安的预感
渐渐变得强烈。

  好烦,下午还要上课。

  夏夜霖望向墙上的挂锺,目光不经意的对上书桌上一本陌生的习题册。

  这是谁的?

  夏夜霖随意翻了几页,是哥哥的笔记,工整的字迹,一步不差的运算过程详
细易懂。他什麽时候来过书房了?

  凡是容易考到的,必须掌握的都被夏亚泽标上了注释。这是他高中时代的习
题笔记。

  为夏亚泽的细心,夏夜霖忽然觉得窝心,不过,适才书房的争吵,仍让夏夜
霖耿耿於怀,哥哥究竟要做什麽?为什麽父亲要说出那番话。

  夏夜霖看了会书,到了中午便下楼用餐。

  这顿午饭,所有人都聚到了一起。夏文博吃饭的时候不喜欢聊家常,所以餐
厅内的气氛很沈默。

  沈闷的空气,让人食不下饭,夏夜霖不禁放下碗筷,胃口缺缺。

  「怎麽吃那麽少?」饭桌上的沈寂被夏亚泽关切的声音打破,「再吃点。」

  来自夏亚泽的关切目光,不止一次落到夏夜霖的脸上。林维渊唇角微勾起抹
冷笑,带著恶魔的冷邪之味,像在看好戏。

  「夜霖,你太瘦了,多吃些。」夏亚泽夹了片肉递到夏夜霖唇边,一旁的两
道视线同时紧锁上夏夜霖。

  林维渊的寒眸隐隐发怒的样子。夏文博目光里更多的是轻视,还有不赞同。

  僵冷的气氛中,夏夜霖慢慢张开嘴,吃下夏亚泽递来的肉片。

  「是你喜欢的木耳炒肉片。」

  关切温柔的声音让夏夜霖轻轻地回答,「很好吃。」

  「这个红烧虾也是你爱吃的。」夏亚泽又体贴地剥了一只虾,送到夏夜霖唇
边。

  「哥,要吃什麽,我自己会吃。」

  林维渊淡淡地盯著夏亚泽,迷人的黑眸微眯,薄唇泛起讥诮的弧度,「亚泽
少爷真关心夜霖少爷。」说完,他高深莫测的看向一旁沈默的夏文博。

  夏文博并没有说话,像是在沈思什麽。

  见夏亚泽又开始剥虾,夏夜霖同时捕捉到林维渊眼底深处一闪而过的寒芒。

             65、骇人的父亲

  那道幽冷的目光,让他不由自主的紧张了一下,开口说,「我吃饱了。等会
还要去公司。」今天周末,是他去公司学习商务的时间。

  夏亚泽皱眉,「去公司?」

  「恩。」夏夜霖看了父亲一眼,低低说,「父亲让周末去公司跟著林管家学
习。」

  闻言,夏亚泽冷眼看著林维渊,说,「夜霖身体不好,该留在家里休息。」

  夏文博终於开了口,「这事已经安排好了。」

  「不行。」夏亚泽忤逆说,「夏夜霖不能去公司。」

  夏文博生气地一字一顿说,「夜霖不小了,不能总待在家里。」

  「不待在家也用不著去公司。反正夏氏马上就改姓林了,夜霖还去公司做什
麽?」

  夏文博额头上的青筋暴跳,「你再说一次!」

  夏亚泽努努嘴说,「林维渊还在这里呢,父亲何不问问他呢?夏氏是不是该
称为林氏比较妥当?」

  林维渊笑笑,这矛头还真是动不动就指向自己。他淡淡瞥了夏亚泽一眼,微
笑说,「夏氏可是老爷的心血,老爷怎麽会将江山易主呢?」

  夏亚泽微微一嘲,「这可难说了,谁不知夏家现在最得宠的就是你了?」

  「亚泽!闭嘴!」一怒之下,夏文博一口气差点没喘上来。

  「父亲!」夏夜霖忙上前顺著他的心胸,「这样有没有好点?」

  「亚泽,我让你闭嘴!听见没!」夏文博眼里闪著一股无法遏制的怒火。

  「我不稀罕!」夏亚泽冷冷说,「我也不稀罕你这个父亲!」

  「你!你这个孽畜!」夏文博情绪忽然激动起来,拿起拐杖就要去打夏亚泽。

  夏夜霖心里咯!一声,担心父亲受到刺激发病,忙叫起来,「叶叔,叶叔,
快来看看父亲。」

  听到喊声,叶成礼直觉不妙,急急跑上楼拿镇定剂。

  夏夜霖从来没亲眼看见父亲发病过,每次父亲发病,叶礼成和林维渊都会让
佣人将他带出去。

  惊慌之余,夏夜霖发现父亲正紧紧地盯著自己。

  下刻,他忽然被人抱住。

  「夜霖,别怕。没事的,叶叔马上就拿下来了。」林维渊抱著他安慰,又对
夏亚急忙说,「还不快打电话叫医生!」

  夏亚泽没想到夏文博会发病,匆匆从口袋拿出手机拨通家庭医师的电话。

  夏文博盯著林维渊怀里的夏夜霖,细细地打量著两个人,两人亲昵的模样,
似相濡以沫,情意绵绵。他瞪著眼,眼里带著一抹血丝,狠狠说,「夜霖,你不
要父亲了吗?你也想跟你母亲一样离开我吗?」

  夏夜霖躲在林维渊怀里,这样的父亲令他陌生、害怕极了。他从来都不知道
父亲发病的样子是这样的骇人。

  「韩沫然,你怎麽不说话了?怎麽不跟我解释?!」夏文博愤怒的眼神像是
一个黑色的深渊,要将夏夜霖深深吸入其中。

  夏夜霖低头沈默著,尽量不去看父亲。似乎父亲将他当成了母亲,曾听佣人
说他长得极像母亲,怪不得每每父亲发病,他们都不让他见父亲。

  「够了父亲!」夏亚泽上前拉住发病的夏文博,提醒著,「你看清楚!他是
夜霖啊!」

  「滚开!」夏文博发疯一样举起拐杖往夏亚泽身上打,「滚!我没你这个儿
子!滚开!」

  「父亲!」夏亚泽硬生生吃了一棍,胳膊一疼,用力拽住他的手,夺过他手
里的拐杖,愤愤不平道,「父亲!你发什麽疯!清醒点!」

  「我叫你滚!滚开!」

  「叶叔!药呢!」夏亚泽皱紧眉头,冲楼上喊起来,「还不快把药拿下来!」

  「来了!」叶成礼气喘吁吁地跑下楼,手里拿著一瓶药。「药来了,来了。」

  「都滚!都给我滚开!我没病!为什麽要吃?!」夏文博嘶声力竭地叫著,
死都不肯吃下叶礼成手里的镇定片。

  「亚泽少爷麻烦拉住老爷,我好注射。」喂不下药片,叶礼成无奈之下只好
拿起注射器接近夏文博。

  夏亚泽才拉住他,夏文博一声怒吼响起,说什麽都不肯再让他碰自己一下。

  夏夜霖有些担心,想靠近父亲,听著父亲心碎的吼声,之前的恐惧害怕全化
为心疼。可林维渊拉住了他,不让他再朝前靠近,「夜霖,别过去!」

  「父亲,母亲已经去世8年了。」夏夜霖壮著胆子开口。

  夏文博神情古怪地看了他一眼,「夜霖,我的夜霖呢?韩沫然,你跟亚泽怎
麽样我不管,但是夜霖你别动!」

  林维渊蛊惑说,「夜霖少爷正在楼上看书。老爷,我带你去过去看他好不好?」

  夏文博渐渐平静下来,眼睛依然一直盯著林维渊後方的夏夜霖,「夜霖,过
来。父亲最疼你了。」

  这样的吵闹下,林维渊心里有些烦躁,他忽然用力将夏文博抱住,冲叶礼成
喊,「快过来帮他扎针!」

  叶礼成一个箭步上前,撩开他的衣袖,将手里的镇定剂注射进去。

  夏夜霖一脸茫然望著叶礼成与夏亚泽一起将夏文博强行带上了楼,许久都说
不出一句话来。

  「没事了。」林维渊松了口气。

  夏夜霖『哇』的一声哭出来,伏进林维渊怀里。

  林维渊知道他被吓到了,轻轻顺著他的背脊,「好了,别哭了。已经没事了。」

  夏夜霖趴在他的怀里,低声抽泣,心里还回想著刚才父亲狰狞的可怕样子。

  不管林维渊怎麽安慰,怎麽哄,夏夜霖都无法镇定下来。

  弄得林维渊心里更加烦躁。最近他一直很忙,几乎每夜都很晚回家。忙得都
没时间好好看看他,没想到今天难得有空坐下来一起吃饭,会变成这样的情景。

  「啊──老爷!你怎麽了!老爷!」

  楼上忽然传来叶成礼的喊声。

  夏夜霖迅冲楼上跑去。

  「父亲!」

  他一上楼,就看见父亲倒在地上,而叶成礼成试图扶起他。

  「叶叔,怎麽回事?」

  「我才扶老爷上楼,老爷就这样了。」

  「我来看看。」林维渊立刻立刻屈膝跪在夏文博身旁,发现父亲还有呼吸与
心跳,这才稍微放宽心。「夜霖,别紧张,等医生来了应该就没事了。」

             66、相思磨人狂

  十分锺後,家庭医生迅速赶到,别墅门被打开的刹那,夏风吹入,本该是暖
意的风,却让夏夜霖觉得冰寒刺骨。夏夜霖以为只要医生来了就没事了,没想到
检查後,医生的脸色并不好看。

  夏夜霖进了自己的卧房,心情稍稍平复。

  「我出去看一下怎麽样了。」林维渊到了杯热茶放到床头柜上,淡淡说著。

  「等一下!」夏夜霖叫住他。

  「怎麽?」

  「父亲……」夏夜霖心里疑团重重,「你能告诉我,父亲究竟怎麽了?还是
这个家究竟有什麽秘密吗?」

  「我不知道。」林维渊冷著脸,想也不想地回答。

  「你知道的!」四年来,与父亲最亲近的人除了林维渊就是叶成礼。

  「我不知道。」仍是这样一句冷冰冰地回答,林维渊出了房间。

  从四年前,父亲的病情开始变得日益严重。还有忽然出现在夏家的林维渊,
书房内父亲与哥哥奇的争吵,这里面到底有怎样的变故……

  父亲与哥哥的关系一直不怎麽好,尤其是最近。

  晚上,夏文博没出来吃晚饭,又让佣人送了饭菜进卧室。

  夏夜霖心里难受,也就没出去吃晚饭。

  此刻墙上的挂锺正好响起,已经晚上七点半了。

  别看夏亚泽与夏文博一直不和,夏夜霖记得四年前林维渊还没来的那会,父
亲也是对哥哥疼爱有加。

  家里的气氛,越来越让他压抑,像是煎熬。

  夏夜霖从衣柜里拿出件睡衣,才进浴室打开浴洒,忽然听到放在外面的手机
响了起来。脱了一半的衣服急匆匆的穿回去,跑出去接电话。他担心是林维渊找
他。如果接晚了,指不准林维渊又莫名其妙以什麽理由找他茬。

  来电显示上是个陌生的号码。但夏夜霖没有多想,接起电话,「喂,我刚才
在洗澡,所以接晚了,对不起,下次不会了。」

  「夜霖,你以为我是谁?」

  夏夜霖瞬间僵硬,眼睛也睁得老大,是哥哥的电话。他认错了人。

  「夜霖,怎麽不说话了?」夏亚泽问。

  「我……」夏夜霖不知该说什麽。

  「前面你把我当做了谁?」

  夏夜霖紧紧握著手机,有些惊慌,「哥,有什麽事吗?」

  夏亚泽的口气有些冷漠,「回答我,前面你当我是谁?」

  「哥,我在洗澡。有什麽事的话,等我洗完再说好吗?」

  「你是不是把我当成了林维渊?」

  「哥,等我洗完再说好吗?」

  「夜霖,你不一样了,变得完全不一样了。」

  「什麽意思?」

  「你什麽时候开始跟我说话都这麽不耐烦了?」夏亚泽开始怀念以前像小猫
咪似的夏夜霖。「自从跟林维渊在一起,你就不一样了,你知道吗?」

  自从夏夜霖跟林维渊搅在了一块,夏亚泽就觉得夏夜霖变了。他还记得刚才
上楼前,夏夜霖趴在林维渊怀里哭。想到这夏亚泽心里窜起一阵难忍的醋意,甚
至还泛起些自嘲。

  他握著电话的手,指尖不禁微微泛白,脸上的神情不再平静,但他尽可能使
自己说话的口气显得平稳。

  「夜霖。」夏亚泽尽量使自己象平时一样说话。自己爱护了十几年的弟弟就
这麽被林维渊夺去了,让他无法接受。

  「哥,你究竟有什麽事?」夏夜霖耐不住烦躁地问。

  夏亚泽忍不住低声咆哮,「夜霖,那些事情真的是林维渊强迫你的吗?」他
一点都看不出夏夜霖的不愿之意,他趴在林维渊怀里寻求慰籍,哭泣的样子,是
那麽的自然。

  他怎麽可以这麽说。上次他自私得想利用自己与林维渊之间的事当做筹码去
对付林维渊,现在他又说出这种话。夏夜霖忍不住生气,「哥,你在胡说什麽!
如果没什麽事的话,我挂了。」

  夏亚泽听他的声音像是要发火,不由得也是一阵恼火,「你急著挂什麽?林
维渊还在父亲房间里,恐怕一时半会回不来。你怕什麽?怕他看见吗?你就这麽
害怕被他撞见?」

  「哥!」夏夜霖觉得他不可理喻,「你别胡说行不行?」

  「我胡说?你自己做过的事情,全都摆在那,你还想否认什麽?装模作样什
麽?」夏亚泽说话很冲,他无法压抑胸腔内的怒火。

  他的本意不是打电话来和夏夜霖吵架的,可前面见林维渊与夏夜霖单独进了
房间,有些担心。也不知道林维渊是不是真找人在暗中监视他,他也不敢轻举妄
动。

  甚至担心林维渊会查他电话账单,还新买了一个电话号码。他为夜霖做了这
麽多,但他呢?口口声声讨厌林维渊,却还跟他一起外出过夜,更趴在他怀里对
自己视若无睹地寻求慰籍。

  「你不可理喻!」除了这句话,夏夜霖不知还能说什麽。

  「我要是真不可理喻的话,我现在就闯到你房间,马上带你远走高飞!」夏
亚泽冲动地说。

  是什麽让他与夜霖走到了今天这步?就连说句话都只能靠电话,还不都是林
维渊。如果没有林维渊,也就不会发生这一切,有些事情也不会随著林维渊的到
来而被揭露出来。

  好累,真的好累。既然父亲与夜霖都站在林维渊那一边,他只有靠自己往上
爬!所有小看过他的人,他都会一个个记下来,尤其林维渊!

  「哥,父亲发疯,你也疯了吗?」

  「我的确疯了,是被你逼疯的。」他得的是相思病,但每次吻夜霖的时候,
他感觉得出夜霖的排斥。

  「哥,你是不是最近写论文太累了?」夏夜霖很想把电话挂了,又怕会激怒
他,而且他也很怕哥哥会真的发疯似的冲进房间找他,但面对陌生的哥哥,他仍
无法抑制地感到惶恐。

  就在夏夜霖心里不安害怕时候,电话里的夏亚泽忽然莫名其妙轻轻笑起来,
化去刚才紧绷的气氛。他的笑声听起来很轻松,仿佛刚才那个人暴躁的人不是他。

  「好了,夜霖,哥哥不跟你开玩笑了。前面你不会真的被哥哥吓到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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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夜蒅星宸 金币 +109 转帖分享,红包献上! 2016-12-3 22: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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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67、再次表白被拒

  「哥……」夏夜霖被弄糊涂了,心里直觉并不是象夏亚泽说得这样的。

  「知道吗?我就在你隔壁。」

  隔壁是客房,哥哥在里面做什麽?夏夜霖下意识地拉开窗帘,走到阳台上,
朝隔壁地客房望去。

  手里地电话还没挂,夏亚泽听到轻轻地脚步声,低笑说,「夜霖,我就在隔
壁的阳台上。」

  夏夜霖一愣,在再细一看,漆黑的夜幕中果然有一抹人影混在其中。两间房
间的阳台相隔的很近。

  混沌的夜色下,一双探究的眼睛直勾勾的盯著他,忍不住寒冷从背脊窜涌而
上。这是哥哥带给他的感觉吗?跟以往都不同的,甚至让人惊骇。

  夏夜霖捏著手机,镇定地说,「哥,你在这里做什麽?」

  借著星光,夏亚泽看清夏夜霖脸上佯装镇定地表情,有那麽瞬间,夏亚泽沈
默著,过了一会,一如电话里轻松调笑地口吻,笑著说,「想你了,毕竟你前面
趴在林维渊怀里哭地这麽伤心,我想放心也放心不了。好了,让哥哥好好看看,
你是不是真没事了。」

  夏夜霖抬眼看著夏亚泽站在他对面,米色的衬衫,衣襟处解开两粒扣子,有
点放荡不羁的味道。夏日炎热,也不知夏亚泽在那站了多久,额头已经泌处了汗
珠。

  「夜霖。」

  「哥,你叫我出来到底有什麽事?」

  两个阳台挨地很近,中间地跨度大概都不到三十厘米,只要夏亚泽迈开腿一
跨就可以到夏夜霖那边。

  「夜霖,你紧张什麽?」夏亚泽发现他很紧张,「我是你哥哥,你有什麽好
怕的?」

  「没有。」刚才电话里哥哥过激的话,让他心寒,甚至反感。

  夏夜霖没有像以往一样喊他哥哥,今夜,这一刻,他不想看到他,只想远离
他。

  听著夏夜霖违心的话,夏亚泽脸上的笑容微微僵硬,看来夜霖对他的态度果
真没有以前那麽亲近了。

  「夜霖,我们怎麽变成这样了?」他真只是关心他,想看看他而已,别无其
他。「是不是林维渊那家夥和你说了什麽?」

  夏夜霖沈默著,曾经在他心目中哥哥一直都是对他关爱有加。现在哥哥确是
自私自利为了达到目的都不顾他的感受。如今这个家,他还能相信谁?又有谁可
以让他相信?

  「哥,我准备洗澡休息了。没事的话,我进去了。」夏夜霖转过身准备进房。

  「夜霖!我要订婚了!」夏亚泽对著他的背影愣了几秒,随後忽然开口说。

  订婚?这麽忽然?「和唐紫蔚吗?哥,恭喜你。」夏夜霖心里滋味复杂地说。

  夏亚泽皱了下眉,质问道,「夜霖,你对我只有一句恭喜吗?没有其他想说
地?」

  夏夜霖想了想,缓缓摇了摇头。

  每次提及唐紫蔚,夏亚泽都爱问他的意见。这次是,上次也是。哥哥和唐紫
蔚的事,关他什麽事呢?

  想起在夏亚泽房外听见地呻吟声,他就反胃。「除了恭喜以外,我还应该说
什麽吗?」

  夏亚泽笑了笑,但那笑意至始至终都没有进入他眼底。

  是因为他的动作终究是晚了一步。所以就注定要失去夜霖了吗?

  夏亚泽黯然问,「是晚了吗?」

  夏夜霖转过身,定定地看著他,不明白他的意思,只是说,「如果你不喜欢
唐紫蔚,没人能逼你娶她。」

  「夜霖!」夏亚泽不甘心地叫出声。

  「很晚了。」夏夜霖拉开门,准备进去,「我要休息了。」

  「夜霖!我曾经说过,总有一天我要让林维渊跪在我脚下。」被憎恨之心蒙
蔽地夏亚泽发誓一定要击垮林维渊。谁嘲笑过他,谁看轻他,夏亚泽都全部记进
心里。

  夏夜霖不想理会这样的夏亚泽。然後,他转过身,一脚已经跨入房间。

  「夜霖!」夏亚泽再次喊住他,口吻不如刚才那般强硬,甚至带了点哀伤,
「夜霖,你就不能再陪我一会吗?再没多久,我就要去A市了。」

  有点悲伤的声音,似飘自云端,让心却没来由得跟著忧伤起来,步伐因夏亚
泽的话,顿了一下,竟无法再迈开一步。夏夜霖迟疑数秒的瞬间,夏亚泽竟从隔
壁阳台跃了过来,伸手将拉开的阳台门一把合上。

  紧接著,夏夜霖落入一个炽热的怀抱内,夏亚泽浑身泛著热意,使夏夜霖好
似被烫到一般。

  淡淡的馨香传入夏亚泽鼻间,夏夜霖身上一直都又这种香味,带了点稚嫩的
青涩味道。

  夏亚泽淡淡笑了笑,薄唇轻巧的擦过他的面颊,他喜欢这种味道,夜霖的味
道永远都这样清新又轻柔。夏亚泽将面庞埋入夏夜霖的颈间,紧紧贴著他颈上的
脉动,感受著下面又律的跳动。

  夏夜霖没有动,喷洒在颈上的气息,炽热灼灼。

  「哥……」他轻轻叫了一声。

  「去了A市以後,我会每个星期回来一次。」

  夏夜霖点点头。

  「林维渊前面送你上楼,没对你做什麽吧?」夏亚泽问。

  夏夜霖摇摇头。

  「如果他对你不好,你就打电话告诉我。」

  「恩。」夏夜霖点头。就物质上而言,林维渊对他是极好的。

  夏亚泽一眨不眨地看著他。

  夏夜霖没有马上挣脱。这样一双温暖的手,是他曾经依恋的。

  看著他一点点靠近自己,直到他的鼻尖快要触上自己的面颊,然後带著淡淡
烟味的唇落了下来,有点冰凉。

  哥哥什麽时候开始抽烟了?

  夏夜霖困惑著。

  夏亚泽的舌头,撬开了他的牙关,侵袭而入,追逐著他的舌头,最终让它们
纠缠在了一起。

  「夜霖,你愿意爱我吗?」夏亚泽贴著他的耳际,轻声问。

  「爱?」夏夜霖仰起头,目光发颤地看著面前熟悉的面庞。

  「或许我目前没有林维渊那麽强势。」夏亚泽干涩地开口,眼神凄楚,「可
是,是我先爱上你的。夜霖,我只想问你一句,你会接受我吗?」

  「不会」

  夏亚泽眯起眼,眼中有什麽一闪而过,在夏夜霖还没来得及看清就已经不见
了。

  68、没洗澡?还说洗过了?

  夏夜霖像只惊弓之鸟般,将他推了开,然後迅速向後退了两步。

  风呼啸而过,夜空晦暗的星光,看起来有些的冷漠,夏夜霖不动声色的沈默
著……

  看著夏夜霖沈默的神情,夏亚泽淡淡地笑了,「夜霖,如果我回来的时候打
败了林维渊,那麽你跟我吧。」

  夏夜霖又是一愣,心底起了波澜,震惊叫道,「你疯了!」

  他──夏亚泽。他的哥哥,他从未对他抱有过任何一丝异样的感情,一丝一
毫都没有想过。

  「我没疯,」夏亚泽慢慢说,「我从没像现在这样冷静过。」

  「如果你没疯,你怎麽会说出这样的话?我们是兄弟,有著血缘羁绊的手足。」
说完夏夜霖继续後退,仿佛夏亚泽身上燃著熊熊烈火,随时会蔓延到他,烫到他,
将他燃成灰烬一般。

  「或许从前是这样没错,但从这一刻起,不再是这样。夜霖,我很冷静,也
想得很明白。我爱你。」说到最後两个字时,夏亚泽的眼神灼灼生辉,眉目更加
俊朗。

  「哥,今天不是愚人节。」夏夜霖低下头,避这个敏感的话题。

  「夜霖,我是认真的。」 夏亚泽重复说,「到时候,你想做什麽就做什麽,
想要什麽就有什麽,我都给你,你跟著我好不好?」

  「我现在也挺好。」除了没自由外,该有的他都有了。

  夏亚泽眼一眯,紧紧抓住他的手,「夜霖,难道跟著林维渊比跟著我好?跟
著我,我绝不会让你受一点委屈,也不会让你伤心难过,更不会禁锢你的自由。」

  「别说了。」夏夜霖用力抽回手,不想再纠缠下去。

  「夜霖,难道你不相信哥哥吗?」

  「哥,很晚了。我要休息了。」

  「夜霖!」夏亚泽失了耐心,怒视他,「我是认真的!」

  夏夜霖抬头,神情认真,「我也是认真的,我不会跟你在一起。」

  「为什麽?是因为林维渊?」

  「不是……」夏夜霖想解释点什麽,忽然听到有人开门。

  「夜霖,你在阳台做什麽?」会这样不敲门就随意进他房间的,除了林维渊
还会有谁?

  夏夜霖慌张地拉开阳台的门,又匆匆合上,将夏亚泽阻隔在外。

  「我透透气。」话音刚落,就听阳台一声声响,估计是夏亚泽跳到隔壁阳台
回客房去了。

  想著夏亚泽应该不再门外了,夏夜霖站在房间内,心里叹了口气。

  忽然林维渊走到他身前,「发什麽愣,赶紧给我回神。」

  夏夜霖深深地看著他,环视著整个房间。

  这里的一切,奢华无比,或许,是许多人奋斗了一生梦寐以求的。

  但再华丽,也不过一个让他无法透气的鸟笼罢了。

  今晚的事太多,太乱,让他整个脑袋嗡嗡作响。

  为什麽他总看不出林维渊的心,谁来救救他……

  窗帘随风摆动,隐隐可见,窗外若有似无的身影。林维渊低头吻住夏夜霖唇
边细致的肌肤,咬了他一口。

  「都说你父亲没事了,你还担心什麽?」

  夏夜霖闭上双眼,心失控的跳动,害怕泄露此时的心情。

  不能让林维渊知道他的心,不能……

  他什麽都输不起……

  「吻我。」林维渊忽然莫名其妙的要求。

  夏夜霖慢慢睁开眼,经过一番思想斗争,这才不带任何感情,机械式地把颤
抖的唇贴上他的。

  他的举止羞涩,却激起他最澎湃的反应。

  夏夜霖的脸颊燥热,身体随之瘫软,紧紧依附住他。

  倏地,林维渊把他拦腰抱起,「你看起来很累。怎麽?有心事?」

  「我睡不著,所以……前面就到外面透透气。」夏夜霖被他看地有些心慌,
急忙解释。

  他也不知道林维渊怎麽这麽晚还会到他房间里来,更不知道夏亚泽到底有没
有回到他自己的卧房。为了避免误会,夏夜霖决定还是撒谎。

  林维渊没有继续追问,只抓了他的手。

  夏夜霖想想缩回去,惹来林维渊不悦地一瞪,也就任由他抓著去了。

  「一头的汗,天热就不要随便出去。」林维渊擦了擦夏夜霖额上的汗,四分
责备,四分关怀,两份说不清道不明的情。

  「恩,我知道了。」

  林维渊像是又想到了什麽,「你父亲已经稳定下来了,刚才我在他房间里和
他说到你,前面的事他让你别往心里去,他发病起来就是这样的。」

  夏夜霖点点头,没有吭声,提起父亲,鼻子忍不住微微发酸。明白为什麽每
次父亲发病,林维渊都阻止他去见父亲。

  林维渊这样做,是为了什麽?在意他的感受?害怕他会受伤?想到这,他不
敢再想下去。

  「好了,休息吧。」林维渊疲惫地说完,然後开始解下衬衫。

  「你?」今夜他要睡在这里吗?

  「我去洗澡。」

  夏夜霖的心里闪过种种复杂情怀,眼眸更是迷惘了。

  他不懂,至少林维渊的情绪反反覆覆,有时专制,有时体贴,有时嘲蔑,有
时愤怒,有时却又以带著深意的霸炙黑瞳看的他心好慌……

  既知未来的不堪,他说又何苦陷自己在苦海内去忍受煎熬?

  林维渊径自去了浴室,闹了一夜,他已经很累了。

  夏夜霖听到浴室里面响起「哗哗」的水声,躺在床上有几分睡意,也有几分
迷糊。清晰的水声让他想起来,自己也还没洗澡。

  十几分锺後,林维渊走出浴室,古铜色的肌肤被水冲刷的微微泛红,精壮的
胸膛上,偶尔滑下几滴水珠,缓缓流淌,顺著小腹流到下半身围著的浴巾,而腰
间的浴巾只松垮地打了个结。

  夏夜霖看了他一眼,双眼不知该往哪放,便翻了个身,不再看他。

  林维渊眉微挑,发现他红著脸退缩的样子很可人,不禁扬起逗弄的微笑,
「怎麽?想睡了?」

  「恩。」夏夜霖轻轻应著,他告诉自己,又不是没见过林维渊衣衫不整的样
子,这根本不算什麽,自己又何必这麽介意觉得尴尬?

  「你洗澡了没?」林维渊忽然开口。

  夏夜霖愣了片刻,撒谎说,「洗过了。」

  69、不肯洗?那我帮你洗澡(H)

  「小狐狸,撒什麽谎呢?连衣服都没换,还说洗过了?」

  贴在他身上,夏夜霖闻到了沐浴过後的味道,清凉而舒适的男性气息,让人
有种受到魅惑的感觉。

  夏夜霖捏著衣襟,身上丝质的衬衫还是吃晚饭时穿的那件,怪不得林维渊会
看穿他了……

  浴室内,经过水流的冲刷,衣料紧紧贴在身上,勾勒出他的身线,露在外面
的赤裸双足,引来了林维渊一阵砰然心动。

  被林维渊抱紧浴室後,一双手正手贴著夏夜霖的腰部,摸了进去,将衬衫撩
起一部分,湿漉漉的贴在他的皮肤上,胸前的乳珠半遮半掩在衬衣之下。林维渊
捏住一枚乳珠,伴著水流的细腻触感,肌肤更加光滑,像是件上等的精美瓷器

  一个吻落在他的颈项,流水的「哗哗」声像是首催眠曲,令夏夜霖昏昏欲睡。

  林维渊边亲著光裸的颈项,边揉捏著他的乳尖。水打湿了他下身的浴巾,炙
热的下体已稍稍昂起,不时地摩擦过夏夜霖的腿间,带给他一阵阵战栗。

  将夏夜霖身上那件湿漉漉的衬衣脱下,林维渊的手自然而然地滑入他的腿间,
在大腿内挑逗摩挲。林维渊摩挲的很慢,慢到让夏夜霖难以承受,忍不住魅惑的
闷哼出声。

  林维渊笑笑,俯身在他耳边说,「叫得很好听,再大声点。」说著,林维渊
的一条腿强挤入他双腿间,使他无法合拢双腿。解下腰间的浴巾,勃发的欲望挺
立在水中。

  「林维渊,你做什麽?」

  林维渊伸手将他的臀部向上托了托,让他一手扶著浴缸边缘,热硬的硕长欲
望抵向他的後穴。

  「唔……」夏夜霖想叫,但林维渊不给他任何尖叫的机会,不由分说的从他
身後直接进入了他的身体。但太过忽然的闯入,涨涨的,大脑里一团浆糊,只觉
温热的水流让自己越来越热,难受的扭了扭身子,眉宇稍稍皱紧。

  林维渊搂住他的腰,固定住他纤瘦的身体,防止他乱动,随即开始在他体内
任意抽动起来。

  夏夜霖额前的刘海黏腻在肌肤上,张口重重喘息著,体内的火热刺激著感官,
身体因林维渊用力的撞击而不稳的左右晃动。

  没有以往的粗暴,但也算不上温柔。林维渊生猛霸道的贯穿後穴,强迫它打
开,迎接自己的欲望。

  酥麻的感觉不断在全身一遍遍的蔓延开,趴在浴缸的边缘,夏夜霖尽量把臀
部抬高,只有这样才能满足林维渊的欲望,让它肆意在甬道内进出,一下下贯穿
自己。最後忍不住呻吟起来。

  销魂的呻吟,激起林维渊的掠夺之心,使他更用力的侵占,迫使夏夜霖叫的
更响,呻吟的更频繁。

  彼此越发激烈的交缠,温温热热的水流包围著两人。快感再一次涌来,却不
用於先前的感觉林维渊爆发出的欲液从结合的缝隙中缓缓益处,浮在水流之上。
夏夜霖则以颤抖回应著林维渊猛烈的攻势。

  激烈的情事,并未因次而结束。从浴室到床上,林维渊不顾两人身上的水意
是否会染湿床单,抱著他直接双双躺到了床上,两人的下身依旧紧密贴合,粗硕
的欲望埋没在夏夜霖体内,很快再次抽动起来。

  夏夜霖坐在林维渊的腰际处,双腿尽量的分开,承受著林维渊的力道。每一
下有力的撞击,粗硕大的欲望不断挤入又抽出,在他体内狠狠抽插著,好似怎麽
都要不够他一样。

  随著律动,被肉壁包裹的快感排山倒海的袭来。林维渊的手指来到夏夜霖的
前方,紧握玉茎,上下套弄起。

  夏夜霖混乱的摇著头,身体,完全的配合著林维渊的动作。玉茎前端被撩拨
的不行,已经开始有白浊的液体从前端渗出。

  「恩……不……不行了……」

  抽动频率越来来越快,林维渊索性抱起他,将他的双腿挂在手臂上,令他整
个人悬空。

  「啊……」夏夜霖在呻吟中喃喃地叫道,「放下我……恩啊……放下……」

  这个姿势,夏夜霖有些不舒服,而林维渊像是没听见一样,径自沈浸在欲望
的快感中。

  「啊……啊恩啊……」这样的体位,让他进得更深。夏夜霖仰著头,臀部被
林维渊的手掌托著,牢牢靠在林维渊身上,进进出出快速抽动了不知多久,收缩
的甬道不断绞紧,给林维渊带来极致的快慰,极致的深入,销魂的进出。

  林维渊故意加大动作的幅度,不时地调整著冲撞的角度,看身下人泪眼朦胧
的双眼,周遭的一切都变得黯然失色……

  在他狂肆的抽动许久後,夏夜霖手紧紧的揪住他的手臂,大量汗珠沁出的肌
肤,再也承受不了过多快感身体发出细微的颤抖,就连脚趾头都因太过欢愉而蜷
起,?

  「恩……够了……啊够了……」

  贴合在一起的肌肤渗出细细的汗液顺著身体的抖动流下来,夏夜霖开始察觉
林维渊有些不对劲,今天的他在欢爱时似乎太过沈默。

  每一次的欢爱,林维渊从不象今天这麽安静。不管夏夜霖怎麽叫他,求他停
下,林维渊都不理不睬。一味的在他身上冲刺,寻求快感。疯狂的索取,仿佛要
把他榨干才满意。

  「唔……唔……」夏夜霖双颊通红,心里开始害怕,却皱著眉,也只能忍受
著他的撞击,嘴里发出令自己都感到羞耻的呻吟,任由林维渊狂乱的索取。

  林维渊低吼著,更用力地插入。

  夏夜霖只有叫得更大声更高亢,所有感觉都似乎远去,只剩下後穴里大力的
冲撞,摩擦得身体深处好像要著火。呻吟中将林维渊的名字与呻吟交织在一起。
他甚至怀疑楼下的人都能听见他大声地叫喊。

  快速的进出片刻,湿热的内壁紧紧咬住膨胀到极致的分身,悉数容纳进在深
处喷洒的热液……

  「啊……」喘息著,夏夜霖重重地摔到床上,紧接著林维渊立刻压住了他,
用力噬咬著他地唇,一遍遍不停地吻著他,从唇到颈项,一路吻向他地胸口。

  「恩啊……恩……」唇被用力堵住,疲惫不堪的夏夜霖无法大口喘息,低低
呜咽著,与他的舌头不住纠缠。「恩哼……唔……」散乱的黑发被林维渊修长的
手指插入,温柔的在黑发中摩挲著。

  激情末了,林维渊忽的在夏夜霖唇瓣上狠狠吻了一下。

  「唔……」夏夜霖眼眸内含著迷离的情欲看著他。

  「如果遇到什麽事,你可以告诉我。」游移在发丝中的手,掠过他的耳际,
摸到他的面颊,看似宠溺的轻拍著。

  夏夜霖乖巧的讷讷点头。

  林维渊不再说什麽。在夏夜霖快要睡著的时候,林维渊抱紧了他。

  即使闭著双眼,他可以感觉到灼灼的视线正落在他身上。

  环在他腰间的手,也正一点点收紧,似他下一秒会不见。

  70、你究竟有什麽目的?

  得不到夏夜霖的回应,林维渊伸出另一只手关掉了床头柜上的灯。

  灯光熄灭,一片漆黑。黑暗中,夏夜霖听著耳畔的呼吸,他知道林维渊也没
有睡著,尽管这道呼吸声显得沈稳。

  後穴的酸麻,夏夜霖身体不经意微颤,随即腰间的手再次收紧。

  带著些许疲惫的嗓音,竟透著难得的温柔,「怎麽还不睡?」

  「我想一个人睡……」

  「夜霖,你觉得我会允许你的得寸进尺吗?」适才的温柔,一闪而逝,化为
淡淡怒意。

  的确,他的要求,林维渊怎麽可能会答应。因为,他没有任何自由可言。

  夏夜霖闭上眼,强迫自己入睡。但这一夜,他睡意全无。

  而夏亚泽在隔壁客房内攥紧了拳头,侧耳聆听这场欢爱的全过程。

  隔日,天气晴朗,夏夜霖从梦境中醒来,只觉得头晕不已,被昨夜的情事弄
得疲倦。

  他随意的躺在床上,环视著自己的房间,精美的花纹壁纸,淡色系的窗帘与
摆设所有的东西都被收拾的一尘不染。

  「夜霖少爷。」叶成礼的声音忽然从门外传来。

  「叶叔有什麽事吗?」夏夜霖轻轻应了一声

  「请您尽快下楼,有很重要的事。」

  「我马上下来。」夏夜霖以最快的速度从床上爬起来,出了房间。

  还未下楼,就见林维渊倚在楼梯口,脸上挂著若若有似无的笑,似乎在等他。

  一大早,他让叶叔叫他出来做什麽。

  夏夜霖没开口,反倒林维渊先开了口,「你父亲早上又发病了。」

  父亲有发病了?夏夜霖惊诧地看著林维渊看似无波地面庞。

  「老爷想见你。」林维渊继续说,「指不定什麽时候会再发病,你要见他吗?」

  「见。」夏夜霖对林维渊点了点头,不管父亲发病的模样再骇人,那人始终
是他的父亲。

  夏夜霖神情担忧,「父亲的病医生怎麽说?」

  「医生怀疑父亲病情恶化,目前还在观察中。」

  「真的?」夏夜霖有些不信,但又不由自主地信了大半,毕竟父亲久病不起,
最大的受益人就是林维渊了。

  「我带你去见老爷。」

  「不必这麽麻烦,我可以自己去见父亲。」他不喜欢林维渊一直把他当做犯
人一样看著他。

  林维渊沈默了一会。夏夜霖从他幽深如海的黑眸里看不出任何东西,也许是
他的阅历太浅,所以看不出林维渊此事的心绪。林维渊将自己隐藏的太深,让人
难以看透。

  「老爷不在家。」

                 

  「父亲在哪?」

  「医院。」林维渊平静地说。

  「医院?父亲什麽时候进得医院?」昨天晚上不还在家吗?

  「今天一大早叶叔送老爷去的医院。」

  「恩?」为什麽他都不知道。

  见夏夜霖一脸疑惑,林维渊看出他心里所想,轻轻刮了一下他得鼻子,「早
上你还在睡觉。」

  「为什麽不叫醒我?」

  夏夜霖困惑地随他下楼,坐进车。

  「你去了也帮不上忙。」林维渊淡淡地说著,发动了车。

  「那你现在又带我去?」夏夜霖偏过头,不满地说。

  「谁让你早上睡的象头猪一样。而且我不是刚才说了,你父亲要见你。」

  烂理由!夏夜霖忍不住皱眉,「照你这麽说,以後不管发生什麽事,只要我
在睡觉,你都不叫我?」

  「呵呵……」林维渊笑说,「如果你睡不醒的话,应该是这样没错。」

  林维渊悠然自得的神情,有点欠扁,让夏夜霖有想打人地冲动。

  老奸巨猾的狐狸!

  这是夏夜霖对林维渊的评价。一路上,夏夜霖不满的想著。

  到了医院,夏夜霖下了车,问,「父亲要再医院住几天?」

  「不知道。」林维渊回答的简洁。

  夏夜霖望了望林维渊淡漠的神情,「那我一会去问问医生好了。」

  林维渊高深莫测地说,「这家医院的环境不错,地段偏僻静谧,景色幽美,
傍晚的时候站花园里还可以欣赏到日落。」

  听他这麽一说,夏夜霖仔细打量起周围的环境。确实象林维渊说得那麽怡人。

  「你不觉得老爷待在这里更有益身体吗?」

  「林维渊,你什麽意思?」夏夜霖立刻感到一阵紧张。

  「如果老爷在这里住得愉快,或许我会打算让他在这里长住。」林维渊说得
颇有深意。「难道你不希望老爷生活的愉快吗?」

  夏夜霖咬了咬下唇,「我当然希望父亲能过的愉快。」

  「那不就好了。」林维渊浅笑。

  看来他是不打算明说了,夏夜霖无可奈何,只好放弃追问。「那麽……我们
快进去吧。」

  见夏夜霖迈开步伐,林维渊拉住他,「等一下。」

  温热的掌心,贴在夏夜霖的手腕上,夏夜霖抬眸问,「还有什麽事?」

  「不要这麽心急。」

  「林维渊,你到底想说什麽?」

  「据我所知,自从你父亲病倒以後,夏氏的资金运转大不如前。」

  「然後?」他等著林维渊继续说下去。

  「现在只有我能使夏氏安然渡过危机。」

  比起从未插手过公司事务的哥哥与对商科兴趣缺缺的自己来说,林维渊的确
是最好的人选。夏夜霖脑中轰然作响,愣了好一会,才说,「所以父亲坚持要把
夏氏交给你。」

  林维渊低笑置之,这麽说也没错,但这并不是最主要的理由。唇角弯出一个
好看的弧度,林维渊语出惊人,「我还没考虑好要不要接受。」

  「你现在已经得到夏氏了,不是吗?」

  「暂时的。替老爷暂管一下公司而已。」

  夏夜霖有些惊讶,父亲是那麽希望将夏氏交到林维渊手中,而他却不要?

  「为什麽不接下公司?」

  「为什麽要接?」林维渊反问,口吻极淡、极轻,放佛满不在乎这些金钱名
利。

  夏夜霖不明白林维渊的立场,毕竟,夏氏是多少人奋斗一生都未必能创建的
商业王国。林维渊一点都不象拥有它吗?

  「林维渊,你到底想说什麽?」夏夜霖沈不住气问。

  林维渊站在他身前,俯下身,双眸直视著他,「今天早上公司的律师和会计
师来过了,所以老爷才会发病,这麽说你懂了吗?」

  71、二选一,该选谁?

  夏夜霖忽然有种不祥的预感。

  「我已经为夏氏减少了很多债务,你应该感谢我。」

  「感谢?」

  「如果夏氏争取不到银行的那笔可以缓解公司资金紧张的贷款,这个月底还
没有资金注入,夏氏很有可能会破产。」

  夏夜霖望著他幽深的眼睛,浑身颤抖了一下,「为什麽忽然跟我说这个?」

  「你身为夏文博的儿子,你有权利知道。」

  「你究竟想说什麽?」尽管很想避开这个问题,但夏夜霖不得不问清楚。

  「我还能怎麽样?不就是想帮帮你父亲,不想看夏氏就这麽毁了。」

  夏夜霖试著让自己坚强,「你会帮父亲吗?」

  「也许会,也许不会。」林维渊跟他玩著文字游戏。

  「到底是会还是不会?」

  「我不接手夏氏,法院就会下破产文件,到时候,说不准连夏家的主宅都要
抵押出去。但是,如果你现在跟我站在同一条线上,也许这件事还有转机。」

  「林维渊,你有什麽话就直说,何必拐弯抹角。」夏夜霖口吻中有了淡淡的
怒意。

  看出他眼中的怒意,林维渊笑了,觉得他生气的模样好可爱。

  「要我为夏氏付出也不是不可以的。只要你能给我一个理由,那麽我就称了
你父亲的心,接下这堆烂摊子。」

  「说服你?」

  「是的。但我所接受的理由只有一个,有夏亚泽就没我,有我就没有夏亚泽。」

  这是什麽意思?夏夜霖看著他,心里早就在他与哥哥之间做了选择,但听到
这番咄咄逼人的话。夏夜霖觉得非常不舒服。

  「你说清楚点,不然我听不明白。」夏夜霖明知故问

  林维渊又朝他凑近几分,低语说,「我说的很明白了。」

  既然如此,他还能怎麽样?夏夜霖抬头,望向他的眼睛,看见的是林维渊紧
紧关上的心扉,而他手中并没有这把可以开启它的钥匙。所以,两人之间的隔阂,
无法消除。

  「我选……」夏夜霖犹豫了下,话未出口,就被打算。

  林维渊并不著急,他相信等一会夏夜霖一定比他还急,「时间还很长,你可
以慢慢考虑,晚上再给我答复。」

  「好。」夏夜霖勉强地说,「我会考虑的。」

  「但是,我的耐心并不多。」

  被他囚禁著,眼看没有任何逃脱的可能,夏夜霖迎上他炙人的视线,「我会
尽快给你答复的。」

  林维渊稍稍离开了夏夜霖,「现在我带你去见老爷。」

  「好。」夏夜霖深吸一口气,挺直了身体,跟随林维渊进了一间病房。

  似有意将空间单独留给他与夏文博,林维渊很快出关上门了病房。

  夏夜霖立刻感到身子一软,再也无法克制地坐倒在病床旁的椅子上。

  「父亲,感觉好点了吗?」

  「老毛病,没什麽。」

  「都住院了,还没什麽?」

  「是叶礼成太大惊小怪了。」

  「可是,父亲……」

  夏夜霖想了想,改口问,「父亲,你什麽时候可以出院回家?」

  「当然是越快越好,公司还有很多事等我去处理。」

  夏夜霖试探问,「不是有林管家帮你管理公司事务吗?」

  夏文博叹了口气,「他现在只是暂时管一管,维渊有他的想法,还不一定愿
意接下夏氏。」

  夏夜霖一听,心一紧,脸上却是笑说,「父亲,早上听他们说你住院了,我
担心死了。反正现在林管家将公司的事打理的紧紧有条,你就不要操心了。」

  夏文博摇摇头,「不行。」

  「为什麽?」夏夜霖问。

  这时,病房的门被推开,林维渊走进来,淡淡说,「刚接到电话,公司有点
事要处理,我先回去一下。下午再来接夜霖。」

  「恩。」夏文博允声说,「你去忙吧,正好夜霖陪我聊聊。」

  林维渊一走,房间内又恢复了只剩他们两个人的呼吸声。

  「夜霖,最近还好吗?」

  夏夜霖看到父亲关切的眼神,一股浓烈的悲戚感将他包围住,「父亲……」
他说不出是什麽感受,略带难受地点头说,「父亲,我很好。」

  「昨天我发病吓到你了吧?」夏文博意有所指地问。

  「没有啊。」夏夜霖想到昨夜父亲可怖的模样,不由心惊。

  「父亲老了,神智难免有时候不清楚。说了什麽,做了什麽,你别当一回事。」

  「父亲,我不会往心里去的。」夏夜霖乖巧地回答。

  「你哥和维渊他……」夏文博眉宇微皱,似有说不出口地难言之隐。不必他
多说,夏夜霖隐隐知道父亲想说的是什麽,尽管有大部分的事事他不为所知的。

  「林管家和我哥都很好。」

  「其实,他们……」夏文博不知该怎麽说,怕夏夜霖听了会伤心难受。

  何尝是夏文博有顾忌,夏夜霖也是有苦难言,他不能告诉父亲自己与林维渊
之间的种种以及哥哥最近的变化。之所以选择隐瞒真相,是担心父亲的身体。虽
然,夏夜霖心中有很多谜团,需要有人为他解开。

  他、林维渊、夏亚泽,三个人现在的关系就像是一个奇妙的敏感的三角关系
……

  「林管家最近一直在忙公司的事情,哥哥也在紧张准备考研,我最近复习的
也不错。」夏夜霖希望这麽说能减少父亲的担忧。

  「夜霖,我在国外帮你联系了一所学校,你毕业以後想去吗?」

  「父亲?」夏夜霖几乎以为自己听错了,父亲怎麽突然决定要送自己去国外
念书?「父亲,你不是让我待在国内念商科吗?」

  「夜霖,我改变主意了。你愿意去吗?」

  「愿意,我当然愿意。」夏夜霖几乎脱口而出。

  夏文博语重心长地说,「本来以为有维渊能照顾你,再加上你亚泽这麽疼你,
可是现在看来……」

  夏夜霖心一酸,懂了父亲要将他送出国地初衷。只是去了国外就真能够逃脱
他们了吗?夏夜霖心头一阵悲凉,隐隐之中有种感觉,只要他们想,不管去哪里
自己都会被找到。

  这几年病情日益严重的夏思艺,发病的频率越来越频繁。

  「父亲!」夏夜霖假装露出副不舍的神情,撒娇说,「你身体又不好,我舍
不得离开你。」

  夏文博舒展眉宇,「还像小时候一样,那麽爱粘人。」

  夏夜霖握起著父亲的手,故作不经意地问,「父亲,听林管家说今天早上公
司地会计师和律师来过了。」

             72、真是笨手笨脚

  夏文博的眉宇再次一紧,有些责怪林维渊多嘴。

  「他跟你说这些说什麽?」

  「父亲,公司真的运营不善了吗?」夏氏那麽大,不该是说倒就倒的啊。
「父亲,你能告诉我实话吗?」

  夏文博闭了闭眼睛,沈痛地说,「夜霖,这些事用不著你操心。」

  从父亲的口气中,夏夜霖明白林维渊说得都是真的。

  他该怎麽办?真的没有别的选择了吗?

  望著父亲苍老的脸庞,他不能让夏氏毁於一旦,也不能放任父亲不管,不管
林维渊要求他做什麽,他都会做的。

  他只希望自己不要这麽在乎林维渊,就不会那麽容易被伤害,因为,他始终
没有办法忘记那年在夏家花园玫瑰丛旁与他相见的第一面。

  夏夜霖的心在哽咽,这些心事他从未告诉过任何人,这是他的秘密。

  当夜,夏夜霖敲响了林维渊的房门。

  没有上锁的门,无声无息得打开。

  夏夜霖进了房,林维渊站在窗前,穿著黑色的浴袍,修长的指间夹著一支烟,
听见脚步声,他优雅散漫的转过身。

  「我就知道你会来。」

  夏夜霖偶尔咬著下唇,或是皱起眉,显示出他的慌乱不定。

  林维渊走到书桌前,拧灭烟头,拿起杯咖啡,浅浅喝了口。

  看著他悠闲的动作,夏夜霖知道在林维渊平静的外表下,正燃烧著一把怎样
的熊熊烈火。

  不在乎夏夜霖的安静,林维渊走到房内的吧台上替他倒了杯咖啡,递到夏夜
霖面前。「很香醇的咖啡,要不要也来一杯?」

  「我不喝咖啡。」夏夜霖摇头拒绝。

  「为什麽不?今夜还很长,我建议喝咖啡比较好。」林维渊笑说。

  今夜很长?夏夜霖望著他手里的咖啡楞出了神,神思恍惚的接过咖啡。

  手不小心一晃,杯内烫热的咖啡洒到他的手背上。手背发痛,夏夜霖立刻将
咖啡杯放到桌上。

  林维渊略微皱了皱眉,视线一直落在夏夜霖被烫红的手背上。

  被盯得不自在,夏夜霖换了只手拿咖啡杯,下意识将被烫伤的手藏到身後。

  黑眸眯了眯,林维渊拉出他的手,口气宛若审问犯人,「藏什麽藏?」

  「一不小心烫到而已,没事的。」

  许是房间里开著冷空调的关系,皮肤在充满凉意的空气中,那片热辣的地方
减轻了些许。

  「这麽红,难道你不知道烫伤後要冲冷水吗?」林维渊语气不佳地。

  「我不是很疼……」

  话还未说完,林维渊已经拉著他走向浴室。里面还散著湿气,还有林维渊的
气息,显然他才洗完澡不久。

  「做什麽?」忆起两人在浴室内的种种的情事,夏夜霖非常不自在。

  像是听到了什麽奇怪的问题,林维渊睨了他一眼,「这还用问?」说著,他
打开水龙头,拉著夏夜霖的手,用冷水冲刷过泛红的肌肤。

  心慌了一下,夏夜霖连忙说,「我自己来就好了。」

  「不用!就你这样笨手笨脚的,我不放心。」

  「你才笨手笨脚的!」夏夜霖忍不住回嘴。这到底是谁的手,他怎麽比自己
这个当事人还要著急……

  浴衣半敞的胸膛正贴在夏夜霖的背上,隐约传来林维渊的心跳和体热,手又
被他紧紧握著,吐在耳畔的呼吸放佛似在亲吻著他耳背。

  难以言喻而微妙的气氛与亲昵,受不了这种暧昧,让夏夜霖呼吸急促,轻轻
的声音仿佛在求饶,「好了,不用冲了,已经不疼了。」

  「不行。」他强硬的拒绝,「还是红红的,必须得再冲一会。」

  维持著这样的姿势,不知又过了多久,直到心跳都开始慢慢紊乱,夏夜霖再
也忍不住挣扎的抽回手,「已经不红了。」

  无心的挣扎,微微的扭动,像条导火线,夏夜霖回头的瞬间,碰上了林维渊
的双唇。

  「唔……」夏夜霖睁大眼睛,没想到会不小心吻到他。

  「哗哗」,不断涌出的水流声,搅乱了一室的温情。

  「你很关心我吗?……」

  「你是我的,我当然要关心你。」林维渊回答地很轻,却很坚定。

  「可是……」他一直禁锢著自己,那麽霸道充满占有欲,不顾自己的感受。

  没有再解释什麽,林维渊淡淡扫过手背上的肌肤,「应该没事了。以後不许
再这样忍著,知道了没?」

  诧异的垂下眼,他怎麽知道自己忍著疼,这番话,究竟是关心亦或是命令。
对於霸道的林维渊,夏夜霖实在分不清这句话内的情愫。

  等两人走出浴室,林维渊在床上坐下,空气中弥漫著复杂的气氛。

  「我知道你已经考虑好了。」明了夏夜霖的来意,林维渊轻缓地说。

  「是,我考虑好了。」

  「说吧!」

  「哥哥会如你愿离开的。」事实上,在昨夜,他就已经拒绝了夏亚泽,在他
们之间做了选择。

  「还有呢?」

  「父亲病得很严重,你会接下夏氏的,对不对?」

  沈默再次降临在两人之间,空气中的气氛变得更微妙。

  「坐过来,我告诉你,我的回答。」

  夏夜霖慢慢挪了挪身体,靠到林维渊身侧,看著他的眼睛,「我想你会答应
的。」

  「是,我答应了。」

  林维渊双手一伸,把他带入怀内,以炙热的气息吻他。

  舔舐,吮吸,吻到头脑渐渐发热,但林维渊的唇舌依然急切,不断在他口中
探索著清凉蜜津。

  当林维渊结束这个吻时,他的唇瓣已是红肿,目光更是迷离恍惚。与众不同
的吻,不同於过去的那些吻。

  看著夏夜霖俊秀的面庞,林维渊的心也跟著温暖起来。低头停留在他的唇上,
带著柔情。

  「夜霖,刚才的你,吻得很投入。」

  情如丝,夜如水。

  夏夜霖勾住他的颈项,他是这般的意乱情迷,而林维渊还留有一丝理智。

  「夏亚泽不是什麽好人。」

  「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我选择了你,不是吗?」

  林维渊眼中闪过一抹奇异的色彩,带著情欲。

  他蜷缩在林维渊身旁,密不可分的紧贴著。

  但,林维渊没有进犯他的一寸一毫。只是,余光淡淡的在房间内扫过,不知
在看什麽……

  73、拉窗帘的意思?(H)

  林维渊起身走到窗前,黑眸不悦地眯了眯,随即拉起窗帘,阻隔了窗外的视
线。

  夏夜霖不明白林维渊为何要多此一举……

  或许四年前初见夏夜霖时的那段感情对林维渊来说,已经是毫无意义的过去
式,只剩下报复的快感,但对夏夜霖而言,那时的情景依然能轻易地勾起他心里
的涟漪。

  夏夜霖捏紧指尖,缓缓抬手解开了衣襟处的第一颗衣扣,任所有地束缚掉落
再脚边,赤裸的双足轻踏再地毯上,无声无息地到林维渊的面前。

  此情此景,已不知在林维渊的脑海中,幻想过多少次了。不许自己的情绪在
他身上受到更多波动,林维渊很快收敛了心绪。

  见他默不作声的看著自己,夏夜霖无措地望著他,定了定心神,伸出手解开
他浴袍地腰带。

  赤裸地胸膛,丝质的黑色睡裤,手才碰上睡裤下的火热,林维渊忽然拉住了
他的手。

  「你做什麽?」

  夏夜霖回以疑惑的目光,难道他拉窗帘不是这个意思吗?

  「不是你拉窗帘吗?」

  林维渊看著他,原来刚才的动作给他误解了。拉窗帘,只是讨厌窗外那双偷
窥的眼睛。

  「恩?」得不到回应的夏夜霖以眼神询问他。

  林维渊的呼吸声清晰可闻,握住他手腕的手掌,改为一把拥住了他,两人炽
热的身体彼此交贴,瞬间感受到对方的心跳。

  房间内昏暗的光线,只开了盏壁灯,暧昧的光晕打在赤裸的肌肤上,散发著
魅人的气息。

  闻到夏夜霖身上独有的淡淡体香,林维渊胸膛不稳的微微起伏,忽然起了浓
厚兴趣,「既然你这样迫不及待的想要取悦我,拿就过来吻我,使出你全部本事。」

  夏夜霖眨了眨眼睛,在林维渊催促的目光下,俯下身,贴上他胸前。

  夏夜霖不答反问,「你想我怎麽做?」

  林维渊语气含著一丝期待,「就像刚才那样,你知道的……」

  心里微愁,没想到刚才的主动带自己带来了困扰,林维渊究竟是怎麽看待他
的?

  「我知道该怎麽做。」

  片刻,夏夜霖伸手抚摸著他的健硕的胸膛,低头轻轻吻上他的面颊,沿著他
面部刚毅的曲线,缓缓摩挲。如何取悦男人,就算再不懂,在林维渊与他数次欢
爱下也懂了。加上一颗爱他的心,夏夜霖的动作更温柔了,像是守护著自己所珍
视的爱人一般,抱著这样的心情,小心翼翼地吻他。

  温柔而缓慢的吻,令林维渊轻轻叹息。放佛受到鼓舞,游移在他胸膛上的双
手撩起更多火焰,使林维渊渴求更多的抚慰。

  夏夜霖不知自己这样与林维渊在一起对不对,却知道自己的动作取悦了林维
渊。洁白的手指微微屈起像画圈一般在林维渊的乳晕处轻画按压,似有若无的触
碰,更让林维渊欲火狂烧,饥渴若狂。

  不容他再在自己身上点火,林维渊沈不住气的将他压倒在床上,如同一只瞄
准了猎物的狂兽般蓄势待发。

  夏夜霖知道林维渊的欲望已经被逼到了极致,不然也不会这样疯狂的压著他。

  「夜霖,你做得很好。」他嘶哑缓慢地说。

  林维渊分开他的双腿,以唇瓣在他的腿间摩擦出一串火花,以及令人无法忽
视的快慰感。

  「啊……」夏夜霖无法克制自己的低吟。

  「你喜欢这样的,是不是?」林维渊唇边漾起一丝笑,对夏夜霖的失控感到
满意以及兴奋。

  露骨的话语,夏夜霖双颊通红一片,在他探究的眼神下,再添异样红霞。

  「都不是第一次了,还会脸红?」林维渊望著他羞怯的神情,似嘲笑,似怜
惜。

  「你怎麽……」夏夜霖咬著唇,觉得林维渊好恶劣。

  林维渊持续著对他分身的摩挲,张口含住了他粉色的玉茎,用唇和手制造出
一波又一波的电流,直袭夏夜霖的心扉。

  下身电流式的酥麻,夏夜霖一手紧抓住他的肩膀,一手穿过他的黑发,摩挲
著他的头皮,忍不住喘息。

  「还想要这种感觉吗?」感觉得出夏夜霖的颤栗与兴奋,他笑了,「还想要
对不对?」

  不断升起的快慰,让夏夜霖嘤咛起来。

  「没什麽好害羞的,你本来就该在我身下融化,只有我才能带给你这种感觉。」
林维渊手掌不住的揉捏他动情扬起的分身,将他雪白色的肌肤融成一片绯红色泽。

  「唔……够了……恩啊……够了……」夏夜霖低低求饶,他要受不了了。
「别再摸了。」

  「为什麽不要?」林维渊在他双腿间呵气,这样的程度还远远不够,他要夏
夜霖彻底沦陷在他这份迷欲中,彻底忘了自己是谁……

  林维渊忽然松开手里的分身,以硬起的欲望用力撞了一下夏夜霖柔嫩的会阴
处,摩擦著他的肌肤。

  「恩啊……」

  林维渊嗓音低醇动人,「这麽快就又有反应了,是我把你调教的太敏感了吗?」

  夏夜霖任由他有一下没一下的摩擦著自己腿间的肌肤。

  林维渊的手顺著大腿内侧,滑进他的臀间,摸到隐没在里面的後穴,轻轻的
摩挲著,修长的手指在褶皱边缘徘徊,勾画出他後穴处形状,挑起那处的美妙感
觉。

  指尖轻刺著菊蕾,笑「一翕一合的,还有些湿了。夜霖,说你敏感好还是淫
荡好呢?」

  手指持续流连在夏夜霖的秘处,轻轻的戳刺,细细的抚摸,缓缓的移动,都
让夏夜霖浑身发颤。

  「是不是很想要?夜霖,你开口,我就给你。」

  感觉著林维渊对自己秘处的撩拨,夏夜霖羞的不知如何是好。他闭上眼睛,
小腹好像有团火一样,热得夏夜霖额上泌出汗珠,不住轻喘,这样的灼热漫延至
他的全身。

  「很热很软……」林维渊探入一根手指,在里面浅浅抽动。

  「不要……」不要跟他说这种令他无地自容的话。

  像是惩罚他的拒绝,林维渊更深更亲密地再他柔软的甬道内摩挲抽动著。

  磨人的刺激,最终让他不得不咬住自己的手指来封堵住情不自禁的呻吟。

  74、想要?拿你的全部来换(H)

  林维渊胸膛起伏剧烈,呼吸急促,眼中的欲望更是炽烈。他就像一只狂妄的
猛兽,不让夏夜霖有任何拒绝的机会,从甬道内抽离手指,分开他的双腿,将自
己的欲望埋入他体内。

  「恩……恩啊……」微微的不适感传来,他无可抑制地加重牙关的力道咬上
自己的指关节。

  林维渊没有退出也没有再动,抱著他微微发颤的身躯,微微皱起了眉,「不
是第一次了,也那麽不舒服?」

  喘息中,夏夜霖没有回答,浑身都被林维渊忽然的进入给震住了,尽管不是
第一次,但他仍改不了紧绷身体的习惯。深吸一口气,夏夜霖试著让自己适应体
内的粗硕。

  林维渊在他身上缓缓抚慰,帮助他放松身体。

  微皱起眉的夏夜霖,以质疑的目光看著他,曾几何时,他竟也会顾及他的感
受了?

  林维渊依然没有动,细碎的吻落向夏夜霖的面颊,像在哄小孩一般,「不难
受了吧……」

  不难受……一点都不难受……「夏夜霖轻轻低咽著,闭上眼睛,感受他犹如
春风般的亲吻,这样珍爱,呵护的感觉仿佛来自梦境。

  一时间,相贴在一起的两人,似最平凡的、最亲密的恋人,单纯而美好。

  幸福的时刻不知过了多久,夏夜霖适应了体内的粗硕,下身的感觉不再那麽
难以忍受。而眼前的林维渊额上正带著密密的汗珠,眼底压抑著即将爆发的欲望。

  狂傲的林维渊,狂狷的欲望,从不曾这般隐忍过,但,此时为了减少夏夜霖
的痛楚,他咬牙忍住,纵然心里想要夏夜霖,立刻狠狠的要他,想要到发狂。

  看出他的不对劲,夏夜霖伸手拭去他额上的汗珠,「你怎麽了?」

  林维渊咬牙问,「我可以动了吗?」

  夏夜霖愣了一会才听明白他的意思,窘迫的不知该如何回答,这样的话题,
让他怎麽开口。

  「夜霖,我快受不了了……」林维渊见他羞怯的不语,无法忍耐地咬住他的
耳垂,「再忍下去,我要疯了。你想把我逼疯吗?」

  「那你轻点……」

  「好。」

  林维渊因隐忍欲火而皱起的眉,稍稍舒展,抬高他的臀,缓慢地进出,注意
著他地反应,生怕自己一不小心弄疼了他。

  被林维渊贯穿的感觉一半疼痛,一半快慰,最後让他什麽都分不清楚了。

  林维渊双眼俯视著他,看清出现在他脸上的任何表情。

  「不要……不要这样看我……」夏夜霖一边闭上眼睛,一边伸手遮住林维渊
的眼睛。

  林维渊拉开眼前的双手,包握著他的手。

  夏夜霖转过脸,不愿流泻太多自己的情绪。

  林维渊霸道地扭过他的面颊,非要他直视自己。

  「不……我不想……」他不想,也害怕看见林维渊眼中的自己。

  夏夜霖脆弱的神情,将林维渊眼底的冷情化为疼惜,就是这个眼神,和当年
一模一样,让林维渊怎麽忘都忘不了。

  林维渊的目光忽然变得深沈,安静,让夏夜霖不知该如何回应。

  「你只能看著我一个人。」淡淡的声音带著渴求与命令。

  夏夜霖没有回答,除了静静地望著他,自己还能说什麽呢。

  林维渊拂开夏夜霖额前的碎发,目不转睛地看著他,从修长的眉到朦胧迷离
的眼眸,再到柔嫩的唇瓣。

  缠绵万分的吻擦过夏夜霖的面颊,下身蓦然一收缩,夏夜霖旋即感受到林维
渊更往前深入到自己的体内。

  夏夜霖忍不住哽咽一声,「可以不要这麽深?」

  「不可以。夜霖,你只能接受我……」瞧见夏夜霖有些哀怨的眼神,林维渊
忍不住笑了,「小狐狸,你注定是我的。」

  林维渊说到做到,一次又一次的在他体内深深地进出。夏夜霖的双腿时而曲
起,时而大张,以不同的姿势承受著他的占有。

  对於变化的姿势,夏夜霖感到羞耻。但林维渊根本无意停下,反而越加强力
贯穿。

  「啊啊……恩啊……」渐渐变快的频率,夏夜霖觉得自己就快要缺氧。

  从林维渊脸上滴下的汗珠,落在夏夜霖的身上,让人更加晕眩。

  「啊……慢点……我快不能呼吸了……恩啊……」

  夏夜霖面色潮红,胸膛剧烈起伏,林维渊这才稍稍放缓速度,却翻过他的身
体,从背後进入他的温软,开始了另一番磨人的攻势。

  变得缓慢的速度,夏夜霖终於可以平复呼吸。没过多久,下身缓慢的抽动比
刚才快速的律动更显得煎熬,并随著他抽送的时间变长,让人难以忍受。夏夜霖
想要解脱,更想让他停下,却又矛盾地像让他加快速度不要停下。

  林维渊没放过他任何一丝变化的表情,「怎麽样,这样能呼吸了吧?」

  「恩啊……啊……」他没办法作出回答,抓紧床单,他想要,可说不出口。

  林维渊故意调戏他,继续磨人的进出,「那就这样继续下去好了。」

  「不……恩啊……不要……」夏夜霖摇著头,哀求。

  「不要什麽?」林维渊亲昵地挑逗,「想我快点还是慢一点?」

  「……唔……」夏夜霖咬牙不语。

  「不回答是什麽意思?」伴著邪邪的慵懒气息,林维渊的薄唇拂过让的後颈,
「不说清楚,我怎麽知道你想要什麽。」

  「唔……」夏夜霖的呻吟转为呜咽,像只误落猎人手中的小狐狸,不知该如
何逃脱,「很难受……唔……」

  「瞧你现在这副可怜兮兮的样子……这次就先放过你……」

  话落,夏夜霖的身体再次被转过,面对林维渊。随之感觉体内的粗硕蓦然退
出,而後又是一举挺入,继续强而有力的侵占。

  「啊啊……」随著每次加快的抽动,夏夜霖的身体就不停颤抖,完全失去对
自己身体的自主权,任那快慰的浪潮淹没自己的感官。

  「我……我想要……」瞬间,夏夜霖的身体开始狂热,渴望著他的占有。

  「想要,那就得拿出你的一切来换才行。」

             75、疯狂的边缘

  紧致的甬道因狂放的抽动开始痉挛,令林维渊高兴起来,感觉自己的欲望被
绞得很紧。

  「你还想要什麽?」他已经什麽都不剩了……

  「我上次不是回答过你了吗?我喜欢你……这个回答你不满意吗?」

  「这根本就不是喜欢,也不是爱。」

  是不是在林维渊的世界里根本不需要任何爱情,爱情对他而已只是场无聊的
游戏。

  「如果不是爱,那你说这是什麽?」林维渊问。

  「是玩弄。」尽管此刻已被情欲折磨得失去理由,夏夜霖仍感受到内心里伤
痛。

  「我可以明白的告诉你,你只是囚笼里的一只鸟。即便有爱情,也是主人对
宠物的豢养而已。如果你想要我的爱,等你满足我的欲望後,我会考虑的……」
林维渊身下的动作越来越快,直到彼此的体温逐渐攀升。

  林维渊上人的话语,在夏夜霖脑海内不断盘旋。一想到心里的伤心处。为什
麽?他是真的喜欢林维渊,为什麽却无法得到他的真心?

  他到底该怎麽办呢?

  爱就是如此奇妙的东西。一旦爱上对方,全部的心思就会围著他打转,失落
的一颗心就再也收不回来……

  侵占著身下肉体的林维渊,忽然感到一种莫名的压力,尤其从夏夜霖嘴里听
到『爱情』这两个字後,他居然只想逃避。

  林维渊想到这,再次抽出又用力挺入,遮掩住自己的多变的心思,林维渊将
它隐藏在冷酷的心底。这一次他要夏夜霖付出所有。

  爆发在夏夜霖体内的那刻,林维渊抬起夏夜霖的头,给了他一个令人窒息的
吻。

  林维渊双眼狠狠盯著夏夜霖,心里有一丝不痛快,发现夏夜霖的脸上带著无
奈与绝望,而著一系列的情绪全部牵动起他的心,林维渊忽然间有种被压得喘不
过气来的感觉。

  在心变得脆弱的同时,夏夜霖的双手被压在身侧,直直望进林维渊的眼眸,
两人视线缱绻,肌肤相贴摩挲。

  这场情欲的结合,淋漓尽致,让人闪躲不过。

  夏夜霖从未在情欲中有过这麽多复杂的感受,激情後,他睁大眼睛看著他,
似是询问,为什麽事情会变成这样。

  回望著夏夜霖,林维渊魅惑的眼神似回答说,理所当然就该这样,注定该这
样。

                ***

  当夏夜霖醒来,明亮的阳光透过窗帘的缝隙洒入。他一睁开眼,发现自己竟
枕在林维渊的大腿上,蜷著身体,像个婴孩一样赤裸地睡著。

  而林维渊坐在床头,指间夹著一支烟,若有所思的望著他。

  夏夜霖有些发愣,没想到自己会这样睡了过去。他想拉起被子覆住赤裸的身
体。

  林维渊见他醒了,低头给了他一个吻,带著烟草味。

  「恩。」第一次毫无防备地睡在林维渊身侧,夏夜霖感到一丝不自在。

  林维渊很快阻止了夏夜霖害羞的动作,按住了被角,

  夏夜霖嗯咛一声,一入眼是张放大的俊脸,粗重的气息喷洒在自己脸上。他
还没搞清楚什麽情况。就这麽措不及防的落入林维渊火热的视线中。

  林维渊黑眸幽深,肆无忌惮将他吸进那方深水幽潭,然後,他的手掌而下,
四处点火,不放过一个角落。

  夏夜霖咬紧唇瓣,不敢直视他。但这次的感觉跟上次是完全不同的,他的爱
抚让他很舒服,也让他体内起了骚动,但是,夏夜霖还是有些害怕,所以他捏紧
身下的床单,没有回答林维渊。

  林维渊默默凝视了他片刻,才松开手,走下床。不在意赤身裸体,当著夏夜
霖的面披上睡袍走近浴室。

  夏夜霖微感诧异地胸前抱著一个软枕遮掩住赤裸的身体,好一会,缓缓走下
床,捡起地上的衣物,他微微扯动唇角,穿上衣服。

  自己在笑什麽呢?夏夜霖也不知道。

  他想,也许前世自己是一个作恶多端的坏人,所以今世要遭受这样的苦难。

  没知会林维渊一声,他离开房间。

  夏夜霖没走几步,就遇上了上楼的夏亚泽,正好被他瞧见自己从林维渊房间
里出来。

  这就是他心里那个天真可爱的弟弟?他从小宠到大的,最疼爱的弟弟?

  夏亚泽有些不相信,夏夜霖怎麽会变成这样,一再的与林维渊厮混在一起。

  如果前天晚上在阳台外,他看见的是林维渊纠缠夏夜霖,那麽现在呢?夏夜
霖居然从林维渊的房间里若无其事地走出来?

  安静的走廊上,只有夏夜霖跟夏亚泽。

  看到夏亚泽,夏夜霖很不自在,似乎最近碰到夏亚泽的时候,都很不『碰巧』。

  夏亚泽勾唇笑了笑,故意说,「夜霖,你看到我好像很惊讶?」

  「没有。」

  他揭穿说,「现在这里又没人,夜霖,你不必这麽假装。」

  夏夜霖看了四周一眼,的确没有人,但他不保证林维渊下刻会不会从房间里
出来,尽量平静地说,「哥,听说父亲今天出院,我们快点下楼吧。」

  夏亚泽缓缓向前走了一步,靠近他,「哥?叫得真好听。」话里有点讽刺的
味道,夏文博并不是他的生父,这件事还是他无意中路过书房,听见夏文博与林
维渊的对话,才知道的。

  夏夜霖不懂他为什麽要这麽说话,说得好像他不是自己哥哥一样。

  「哥,你为什麽这麽说?」

  「夜霖,你最近都在做什麽?」听夏文博前天在书房内的口气,夜霖似乎有
意躲他,「你躲著我做什麽?」

  「我没有啊……」夏夜霖反射性的朝後退了退,想离他远一点,「我怎麽会
躲你。明明就是你忙著考试。」

  「是吗?」夏亚泽眯起眼,「那我今天刚好不忙,你好好陪陪我?」

  「哥?」夏夜霖心慌地看著他,夏亚泽眸眼里的燃烧著的情愫,就像在海边
的那夜,狂乱深黯。

  「夜霖,我知道你只是被林维渊迷惑。别想再用林维渊做借口拒绝我!那种
人不值得你爱……他只会一次又一次的伤害你!」

  「哥!你可以不要总对我说这些莫名其妙的话吗?」

  76、怕什麽?我就是要让他知道!

  夏夜霖心虚的模样,让夏亚泽觉得虚伪。但夏亚泽何尝又不是个虚伪的人呢?

  这算什麽弟弟?他也不需要这样的弟弟。

  夏亚泽逼进他,「夜霖,你前面怎麽从林维渊的房间里出来?你不好好对哥
哥解释一下吗?」

  眼看两人离得越来越近,夏夜霖用力推开他,「哥,别这样,林管家看到的
话,会生气的。」

  夏亚泽更怒不可歇,一把拽住他的手腕,「这麽担心他看见?如果我占有了
你,我倒要看林维渊会有多生气。我还没见过林维渊失狂的样子呢。」说著,夏
亚泽将他按在楼梯的护栏上,「我就是要让林维渊知道我上了你!」

  「哥!」夏夜霖挣扎的推著他,狠狠地在他圈住自己的手臂上咬了一口。

  「啊──」夏亚泽吃痛低吼。

  夏夜霖趁机推开他,跑下楼,没跑几步,就听见身後追来的脚步声。

  「夜霖,别跑!」

  不敢看身後盛怒的夏亚泽,夏夜霖也不敢停下脚步,他恐慌的往前跑著,跑
到楼梯扣,被一把拽住。

  「你不是说没躲我吗?那你现在跑什麽?」夏亚泽继续逼进。

  「放开我!」夏夜霖知道此刻对他说再多也是徒劳。因为夏亚泽已经疯了。

  夏夜霖甩开他的手,挣扎间身影不稳的他後脚踩了个空。

  「啊──」

  随著一声尖叫,夏夜霖从楼梯上滚了下来,身上很疼,他咬著唇,含著泪。

  这一叫惊动了房间内的林维渊。

  夏夜霖的腿疼得说不出话来,泪眼模糊地望著楼上的夏亚泽,「疼……」

  没想到一大早的就发生这种事,林维渊站在楼梯上看著夏夜霖脸上的泪痕,
目光掠过一旁还愣愣的站在那里夏亚泽,不知在想什麽。

  为什麽夜霖会摔下楼,而夏亚泽正好出现在那个地方?

  一楼的夏夜霖,虽然看不到楼上地两个人,但从林维渊的声音,知道他很生
气。

  「夏亚泽,你还是这麽做了。」林维渊嗓音平静,却是阴戾。

  「你做得那些何止比我多。林维渊,是你逼我的。夜霖是被你牵扯进来的,
而且父亲让我去A市,不就是为了夜霖吗?如果不是你从中作梗利用了父亲对夜
霖的感情,父亲会莫名其妙把我支开?」

  林维渊沈默不语,夏亚泽说得没错。「但那也是你咎由自取。上次那场你自
导自演的车祸,如果不是我帮你掩饰,没有揭穿你,夜霖还会傻傻地被你玩弄於
手心吗?」

  「我知道。但这步棋不是你一开始就布置好的吗?夏氏近几年是亏空不少,
但还不至於外债这麽多。你这麽做,不就是想逼夏文博尽快把夏氏交到你手里吗?
如果没记错的话,当年是你主动找上夏家的,那个时候你就计划好了一切,是不
是?」

  「是我计划的,但这也要夏文博肯按著我的布局走才行。」

  「呵……」夏亚泽与他平视,「夜霖这颗棋子比什麽都好用不是吗?你故意
抖出韩沫若当年做的事,就是想除掉我。你跟我比谁都清楚,夏文博有多爱韩沫
若就有多爱夜霖。为了夜霖,他什麽都付出。你不正抓住了这点,一开始父亲才
会看在夜霖的面子上亲留下了你。要是父亲知道会有今天的局面,他当初一定不
会将你留下。」

  「不管怎麽样,夜霖你不可以动!」

  「我知道。」夏亚泽冷笑,「以我现在的处境,也没办法跟你斗。只是,我
提醒你一句,一局定输赢并不是永远的。虽然这句话不怎麽好听,但是我希望你
能明白,没有永远的赢家。」

  夏夜霖强迫自己冷静,但是他怎样都无法冷静,绝望的像要死掉。他们都欺
骗了他,利用了他,到底有什麽秘密是他不知道的。

  林维渊刚来夏家的时候,对他很友善。

  他说,我没有弟弟,我很喜欢你,如果可以,以後你能当我弟弟吗?

  还有那个总陪著他的哥哥,总对他那麽温暖暖,总时时刻刻伴在他身边的哥
哥。

  可是,为什麽会这样?为什麽?到底为什麽?

  心上的疼,比身体上的伤还要疼,本就残破碎裂的心,更加破碎。

  真的好疼……

  夏夜霖眼泪唰唰的流,怎麽也止不住,哭出了声,搅乱了楼上两人的对话,
也引来了从厨房端著早餐走近客厅的佣人。

  「夜霖少爷,你怎麽躺在地上?怎麽了?」

  夏夜霖一脸苍白,心中混乱,小腿热辣,吼中怎麽也发不出一个字。

  他只想安静,安静就好。

  「摔到哪里了?」佣人焦急地询问,「我去叫一声。」

  「没事。」夏夜霖勉强开口,「让我静一静。」

  「脸都白成这样还没事?」林维渊低吼著从楼上下来,抛去那一贯的不动声
色,眼神绽放著凶性,仿佛发了狠一般,让人看了不禁胆寒。

  「不要!」夏夜霖叫著。

  就在这个时候一道熟悉的声音出现在他耳边,「我来!」

  夏亚泽想送他去医院,但他的声音只会将夏夜霖的心撕成了一块又一块

  「哥送你去医院。」

  「我就是痛死,也不需要你送我去医院!」

  夏夜霖心中满是恨,这种恨找不到发泄的地方,只能憋再心中,任它蔓延…
…无法抑制

  「夜霖,别任性。」

  夏夜霖静静地看著这一切,这又是何苦呢?

  「你们还想骗我到什麽时候?」

  林维渊避而不答,「快让我看看摔到哪了?」

  「疼……」

  「我已经叫医生了。」佣人急切地插嘴回答。

  「疼……」夏夜霖重复著这一句话,死死的咬住唇,抽泣声不可抑制。

  疼……浑身都疼……

  「夜霖,你哪里疼?」

  抬起泪眼,看向夏亚泽,夏夜霖哭得更厉害了。

  「夜霖……」

  断断续续的哭声最後淹没在夏亚泽的怀抱里。

  夏夜霖所有的思绪顿时都被吞没,夏亚泽抱得很用力……

  他根本不明白这是夏亚泽最後一次抱他了,离开夏家前的最後一次。夜霖从
楼上摔了下来,夏文博不但会追究,也会让他提早离开……

  77、我恨你们!

  夏亚泽忽然松开手,目光紧紧看著夏夜霖的身後。

  夏夜霖回过头,意外的看见父亲站在门口。

  「维渊,带夜霖上楼。」

  「好。」

  林维渊抱起夏夜霖匆匆跑上楼。在场的佣人彼此窃窃私语,都在讨论今天怎
麽回事。

  听著厅内起落的私语声,夏文博铁青著脸,「谁也不准多嘴!亚泽你留下,
其他人都出去!」

  佣人们听老爷这麽说,都退出了客厅,各自忙各自的去了。

  房间内,林维渊沈著脸,猜想夏夜霖应该是骨折了。

  夏夜霖脸上泪迹未干,凄惨的样子,林维渊看得有些不是滋味,又是觉得心
疼。林维渊进浴室,打湿了毛巾,坐上床畔,替他擦了擦脸。

  「为什麽会摔下楼?」想到之前种种,林维渊皱眉问。

  回想起夏亚泽失狂的样子,夏夜霖泪眼婆娑,心有余悸,「是我自己不小心
摔下来的。」

  「事情究竟怎麽样,你父亲会问清楚的。」

  他已经花了四年的时间去爱林维渊,而林维渊却不爱他。夏夜霖悲伤又无奈,
林维渊非但不爱他还讨厌他?利用他?

  这个认知,让夏夜霖窝在被窝里,疼得不愿意再多说一个字。没再理林维渊。

  他只想睡著,但腿上很疼。

  林维渊冷静下来,看著他将头埋进被窝内,心痛了一下。他多少明白夏夜霖
这样也是他间接造成的,所以,心更痛了。

  夏夜霖的羽睫轻轻眨动,浅浅呼吸,看似入睡。

  如果时间可以倒流该有多……

  闹成这样,夏夜霖也不想,他只想著躲过夏亚泽,没想到会惹来夏亚泽与林
维渊的争吵,更没想到会让父亲看到那一幕。父亲会怎麽看待这件事……

  家庭医生到了後,查看了夏夜霖的伤口,腿部骨折。

  检查的时候,夏夜霖用力咬著唇,忍著疼。

  林维渊看得心疼,眉宇纠结,直叮咛医生手脚轻一点。

  「林先生,接骨还是得上医院才行。」

  林维渊的脸色有些阴沈,没想到这一摔还摔得不轻。

  「好,我立刻送他去医院。」

  被送入医院前,夏夜霖在楼下看见夏亚泽站在门口担忧地看著他。但夏夜霖
很快别过眼,不去看他。

  即使当夏夜霖被抬进车内,他也能感受到夏亚泽紧盯著他的视线。

                ***

  微微的风,记不清的梦,还有消毒水的味道。

  在医院休息了一日,夏夜霖醒来时,已经是傍晚了。

  夏夜霖坐了一个很长的梦,但是又恨模糊。只依稀模糊地记得一些零碎的片
段。一想起那些片段,他的心口就泛疼,疼得无法呼吸。他记得林维渊与夏亚泽
在楼梯上的对话,刺得他疼痛难忍。觉得眼泪都哭干了。

  望著四壁雪白的医院,夏夜霖眼前一片白茫茫,反而哭不出来了,他记得他
们在楼梯上说得每一句话。

  他听到一阵轻轻的脚步声,然後是夏亚泽温柔的声音,「醒了吗?要不要吃
点东西?」

  夏夜霖猛然睁开眼睛,看到夏亚泽关心的神情,有些觉得今天早上发生的事
都是一场梦。但腿上的伤,还有心里的痛都清晰无比的告诉他,那不是梦。

  他在利用自己,林维渊也是,原来那个男人从一开始就摆好了局。

  为什麽要这样对他?

  夏亚泽从保温瓶内,倒了碗汤,细心地说,「你最喜欢的鸡茸木耳汤。」

  「不!」夏夜霖手一挥,打翻了夏亚泽手上的汤,「我不喝!」

  洒翻的汤汁渗入雪白的被褥,溅上夏夜霖的手。

  夏亚泽一愣,有些僵凝,很快拿起床头的毛巾想要擦拭夏夜霖的手,被夏夜
霖闪身躲开。

  「不要碰我!」心里厌恶极了的,他不喜欢被人当成可以追逐的猎物,这样
会让他浑身都不舒服。

  「夜霖,不是你想的那样的。」

  「不要说了。」夏夜霖无视他脸上受伤的神情。

  「对不起。」

  「不要说对不起,我不需要。」

  是的,他不需要任何的对不起,他也不想追问他原因,对於那些秘密,他一
点都不想知道。只是他们为什麽要当著他的面说出这一切?为什麽要让他知道?

  「你的手烫红了。」夏亚泽拿著毛巾,再次想靠近他。

  「不要靠近我!」夏夜霖排斥地说,「既然选择了欺骗,为什麽不一直隐瞒
下去,让我永远都以为你是个爱护我的哥哥?」

  「夜霖……」

  「你走开!」他不想再看到这些虚伪的人。

  夏夜霖将整个个人都埋在被窝里面,眼前一片漆黑,直到他开始觉得沈闷。
快无法呼吸,才掀开被子。而床边的夏亚泽仍还没送走,默默地看著他。

  「你还有什麽事吗?」夏夜霖极力保持冷静,木然地问。

  「你知道的,我一直都很疼你,不希望你受到伤害,这个世界上我最疼的人
就是你。」夏亚泽哀伤地说,就连那温柔的嗓音都能够泛起哀伤的潮浪,拍打上
夏夜霖的心扉。

  让夏夜霖无法抑制地想起夏亚泽关心,疼爱他的画面。可,现在的痛苦又是
谁造成的,如果林维渊是凶手,那麽他就是帮凶!

  这个口口声声说一心为他好,疼爱他的人,自私自利。

  夏夜霖不能容忍心底最亲密的人欺骗自己。

  「够了,不要再虚伪下去了。收起你的那些关心吧。」夏夜霖无力地说,
「不要再拿你所谓的『对我好』还有『疼爱』绑住我。」

  「我明天就走了。」夏亚泽看著他声音变得寒冷,「父亲的意思。」

  有点意外父亲的决定,但夏夜霖没表现在脸上。

  「我从来都不想把你扯进来。」

  「那天为什麽要骗我说是林维渊找人开车撞你?」

  「我不想你再受他的蒙蔽。」

  「借口!你不用再解释了,做了就是做了,不管你有什麽理由。」大概心冷
了吧。心冷了看什麽,听什麽,都觉得冷和麻木。

  夏夜霖望著他,这样的哥哥才是他最真实的一面吧。表上温柔如风,内地里
从来都是不轻易服输,抑制都是锐利如剑,一心想要击败对手。

           78、医院内的撕裂(H)

  对视了一会,夏夜霖别过头,不再看他。

  夏亚泽朝他靠了过去,突然捏住了他的肩膀。「你现在就这麽讨厌我?一点
都不敢看我?」

  「啊……放开我!」夏夜霖叫著,身体被重重压上。

  「你越不看我,我就越要你看著我。」被他珍视为宝贝,呵护了十八年的弟
弟,竟以这样冷然的姿态对他。

  他不比林维渊温柔,不比林维渊关心他?林维渊可以,为什麽他不可以?

  可恶!夏亚泽觉得不公平,心里开始不平衡。反正他都要走了,以後也不知
道什麽时候才能回来。干脆先将夜霖的人得到,再慢慢得到占有他的心。

  腿上才绑了石膏不久,夏夜霖想挣扎也无法动弹,根本无法避开夏亚泽。

  重重的吻落向白皙的颈项,不算温柔的啃咬,手顺著宽大的病服朝里探入,
仔细摩挲指下的美好。

  「不─快放开我!护士!护士!」

  夏夜霖想叫护士,夏亚泽眼中闪过一抹阴影,心里的熊熊妒火燃烧不熄。

  夜霖是他的。

  身体的欲望促使夏亚泽不断在夏夜霖的身上落下炽热的抚摸,并在他润泽的
唇瓣上落下激烈的吻。

  夏亚泽薄唇抵著夏夜霖,蛊惑说,「夜霖,乖,你不是最听哥的话了吗?」

  「不要……」

  「没有不要,只有想要!」

  夏亚泽扯掉他病服上的衣扣,让他不得不衣襟打开。

  「不要──」夏夜霖心里干著急,难以置信地瞪大眼睛。

  在看到夏夜霖纯净的身体後,夏亚泽觉得头脑越加昏沈,眼底只有这具洁白
的身体。

  他真的长大了,虽然还称不上健硕,但纤瘦的身体别有另一番味道,唯美的
让他心动,小巧的乳尖,像是用力一掐就能掐出水。还有他慌张羞涩的神情,让
夏亚泽有种怜爱,亲吻他的冲动。

  夏亚泽轻轻碰一碰娇软的乳尖,即刻引发夏夜霖敏感的喘息,「唔……」

  「乖乖听哥哥的话。」夏亚泽轻碰片刻,用火热的唇瓣含住眼前的软件,用
力的吮吸,另一手掐揉住另一枚乳尖。

  「啊……」夏夜霖挣扎了几下,发现根本没办法推开他。

  随著夏亚泽的舌头在轻颤的身体上游移,他的手伸入夏夜霖的裤内,抚向他
干涩的後穴。

  看著夏亚泽不满情欲的面庞,夏夜霖害怕地捶打他的手臂。

  「不许疏远我!」夏亚泽抚弄著臀瓣间的褶皱。

  「没……没有啊……」夏夜霖紧张地手心冒汗。

  「不许!」夏亚泽解开裤头,将自己硬起的粗硕挤入他未经任何润滑的後穴。

  「不要!」夏夜霖胆战心惊地夹紧双腿,拒绝他肆无忌惮地玩弄。

  「你要的!」紧紧按住他乱动的身体,夏亚泽看向两人相互衔接的下身。

  夏亚泽的手肆意抚摸著他大腿内侧,指尖沿著两人的交合处来回逗弄,情不
自禁地低头覆上他鲜嫩的唇瓣。

  夏夜霖喘息不及,口中益处断断续续的呻吟。

  夏亚泽双眸凝视著双颊泛红的夏夜霖,感受著甬道的紧致,忽然觉得口干舌
燥,下身涨的发疼,顺势在他体内的抽动起来。无论夏夜霖怎麽推拒,他依旧毫
不犹豫的再他窄紧的後穴中耸弄。

  「啊──好痛……」干涩的後穴几乎要被撕裂,夏夜霖痛喊出声,咬紧了唇,
承受著夏亚泽的强占。

  为什麽他们每个人都是这样。

  他们要,他就必须给他们。

  尊严被践踏了无数次,一次比一次痛。

  身体无法克制地随著夏亚泽地抽动而颤抖,夏夜霖痛苦地呼吸。

  「不要……不要这样……啊啊……」

  剧烈的痛楚从下体源源不断的传入,一波比一波强烈,好几次夏夜霖都几乎
以为自己快要被撕裂。

  身体被迫承受著节奏猛烈的抽戳,渐渐的,涌上的快感代替了痛楚,是不是
很可耻?

  在感官触觉的欲望里,被夏亚泽一次次占有者……

  夏亚泽已全然沈浸在情欲的美妙中,一次次的掠夺身下的美好,摧残著夏夜
霖的一切,继续深深的插入,让欲望在他体内肆意翻搅,彻底地占有他。

  「不要!……停下来……」夏夜霖感觉到体内的欲望,似乎更亢奋了。

  根本就没打算要放过夏夜霖,夏亚泽不断地贯穿他,触碰上甬道内的敏感。

  「啊──」夏夜霖嘶哑著,一条湿热的舌头舔弄著他光滑的裸肩。胸前的乳
尖因长时间被夏亚泽胸膛挤压,而硬挺泛红。

  因夏夜霖的抗拒,夏亚泽更狂猛地贯穿,狠狠占有他。「为什麽要抗拒?如
果是林维渊你还抗拒吗?!」

  炽热地肉壁紧紧吸附住夏亚泽,让他受不了的快速挺动腰部,将欲望送到夏
夜霖体内更深处,一阵高过一阵的销魂快感席卷上夏亚泽的感官。

  「啊啊……恩啊……唔……」

  高级的病房内,不时传出令人耳红心跳的呻吟,甚至还夹杂了哀哀的哭叫。

  「哥……不要了……恩啊……」

  夏夜霖不停叫著,直到伏在他身上的夏亚泽达到了高潮,将欲望发泄在他体
内,才放过他。

  浊白的欲液从夏夜霖後穴内缓缓益出。

  「夜霖,就算我再爱你,宠你,我的耐心也是有限的,不然我真的会发疯。」

  缩回被窝内,夏夜霖颤巍巍的扣上衣襟的扣子。

  而外面夏亚泽的脚步声慢慢走远,最後是门被用力甩上的声音。

  空荡荡的病房终於只剩下他一个人。

  夏夜霖揪著衣襟,回想著夏亚泽适才的话,从身体到心,一阵冰凉……心里
无味陈杂……

  这不是梦,是现实,一切都是真的。

  在医院,被自己的的哥哥强暴了。

  曾经他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疼爱他的父亲,优秀的哥哥,还有最好的朋友
彤殷,以及对他呵护的林维渊。

  但这样的美好没有继续,身边的人却一个个改变……

  窗外的天色由白转黑,消失许久的足音再次响起。

  哥哥又回来做什麽?

  夏夜霖仍蒙在被窝内,害怕的不肯出来……

           79、我不需要你帮我擦身

  听到被窝内瑟瑟发抖的声音,林维渊稍稍掀开被子。

  「好好的,躲在被子里做什麽?」

  林维渊的嗓音带著平日里少见的温柔,从夏夜霖摔下楼起就已经这麽担心他
了。

  「不要碰我……」这声罕见的温柔,更加剧了夏夜霖的颤抖,重新拉高被子
想避开他的视线。

  难受的情绪在空气中迅速散播,似感染了林维渊,所以纵使面对夏夜霖此时
推拒,也没有动怒。

  「为什麽不能碰你?」看到被子上打翻鸡汤的污渍,林维渊扬起眉。

  「反正我不要……」夏夜霖又朝被子里锁了缩。

  「把话说清楚!究竟怎麽了?」看到他频频拒绝自己,林维渊终於有了一丝
不快。

  「说什麽?」夏夜霖别过脸,埋入枕头内。

  连他自己也不知道事情怎麽会有这样的变化?他跟哥哥居然发生了亲密关系?

  「你到底在躲什麽?」林维渊强行扳过夏夜霖的脸蛋,不悦问,「是不是看
到我,你不高兴?」

  夏夜霖难过地紧咬著唇。

  「不说话?」林维渊扬眉盯著他,「别以为不说话就能逃避我的问题。」

  「不要你管。」

  「不准!」他最讨厌夏夜霖对他说这种话。

  夏夜霖得呼吸变得急促,似还未从之前被夏亚泽强占噩梦中醒过来,身体剧
烈颤抖著後缩。他害怕对上林维渊得目光,光是想想就觉得头皮发麻,感到畏惧。

  「我……」

  「怎麽了?」夏夜霖惊慌失措的样子,让他举得不对劲。

  「我想出院。」夏夜霖声如细蚊。

  「你伤没还好。」

  「我想回去。」

  「为什麽?」

  「我讨厌医院地味道。」

  林维渊目不转睛的看著夏夜霖因先前哭泣而泛红的面颊,不禁勾起对夏夜霖
的灼灼遐想。

  在灼灼的视线下,夏夜霖觉得自己的脸变得更加红。

  黑眸微眯的林维渊,似要看出什麽端倪,嗓音里呆著试探,多了几分冷淡的
味道,「身体!什麽颤的这麽厉害?还有著床上的汤是谁送来的?」

  「我想出院……」夏夜霖答非所问。

  「等你腿好了,我自然会带你出院。」

  说著,林维渊伸手拉开夏夜霖身上的被子,「另外!不要回避我的问题……」

  略带不悦的语气,听见夏夜霖避而不谈,冷淡的气息取代之前关切的口吻,
迅速将夏夜霖笼罩在其中。「我来之前,是不是有什麽不该来的人来过了?」

  听著他的弦外之音,想到夏亚泽,夏夜霖心里惊恐到了极致。

  「既然你知道,又何必多次一问?四年了,你就真这麽爱见我痛苦,甚至一
刻都不能放过我吗?」夏夜霖幽幽问,厌烦了林维渊这种话里有话的口气。

  林维渊幽暗的黑眸,闪烁令人看不透的光芒,「夜霖,有时候我在想,是不
是把你折磨死了,我心里就会好受点,不用再担心夏亚泽将你抢走……也不会被
你不经意间的笑容所迷惑。」

  「我不懂你的话……」这是四年来,林维渊第一次对他说出心底的话,但没
头没尾,莫名其妙的话让人参不透。

  「或许以前我用错了方式,所以你的心离我越来越远了……」

  听见林维渊的表态,夏夜霖不敢往哪个方面去想。因为,哪个理由太可笑。

  一股怨气在夏夜霖的心里憋著,压抑、难受的几乎让他发疯。

  「你可以出去吗?我不想看到你!」

  「我不会出去的!」

  「出去!」夏夜霖嘶叫起来,他们都是神经病!一个来完又来一个!究竟什
麽时候才可以消停?!

  林维渊皱起眉,今天的夏夜霖真的很不对劲,「夜霖你冷静点。」

  「不,你告诉我该怎麽样冷静?怎麽样才能冷静?」

  林维渊这回真的是被夏夜霖激动的模样震到了,安抚性的一下又一下地拍著
他的後背,打算先让他安静下来再说,「什麽都别说,说话耗体力,你还没吃过
东西吧?」

  「不要碰我……」夏夜霖的哀伤化成落不尽的泪滴,拼命躲著他的触碰……

  撕心的哭喊,苍白的神色,夏夜霖身上的被子在挣动被全部掀开。林维渊发
现他衣襟下方的扣子只匆匆地扭上几颗,甚至连裤子都被解开了……眼睛危险性
的一眯……

  夏夜霖恐慌的拉高被子,转身背对他。

  「要洗个澡吗」

  「不需要。」

  夏夜霖认清现实,哥哥不在是从前会疼爱他的哥哥,林维渊也不再是从前温
柔的林维渊。

  虽然他不聪明,不够睿智,但他也不是笨蛋,尤其是经历了今天这件事以後


  他只是林维渊一颗棋子而已……而林维渊的目的也已经达到了,夏亚泽走了,
夏氏也是他的了……

  「你不想把你身上的味道洗掉吗?」

  林维渊很心疼他这副模样,低下头,轻轻贴上他的额,心里後悔了。

  「别告诉我这是你良心不安,想要补偿。」

  「补偿?」林维渊愣了一下。

  「我不要你的任何补偿。」他想要的东西,林维渊从没给过他,不过他现在
不想要了,就算捧到他面前,他也不屑。

  林维渊起身离开床沿,朝浴室走去。不出一会儿,手里拿了一条毛巾走出来。

  夏夜霖保持著原来的姿势,迟迟未动。

  林维渊忽然一把撩开他的被子,带著吻痕的赤裸肌肤,暧昧的暴露在空气中。

  夏夜霖一声尖叫,想拉回被子,被林维渊一把拦住。林维渊拿著毛巾开始为
他擦拭身体。感受著身体上湿热的触感,从颈项到胸脯,然後渐渐往下。

  夏夜霖很想动,但打上石膏的双腿让他行动很不方便,不可置信林维渊竟然
擦遍了他的全身,甚至包括弥留在下身的污浊。

  「不要碰那里……」夏夜霖的声音有些瑟瑟发颤。

  林维渊不由分说得拉开他的双腿,举起他未打上石膏的那条腿,轻柔地拿著
毛巾探入臀瓣间。

  夏夜霖睁著眼睛,看著天护板,被热毛巾抚过的地方舒适了不少,由於照顾
他的那个人是林维渊,所以让他怎麽都无法放松下身体。

  80、谁敢碰你,我杀了他

  将夏夜霖的身体擦干净後,林维渊放下放下毛巾,心情不佳地点燃一支烟,
浓浓的烟雾顿时缭绕在夏夜霖周围。

  夏夜霖又想扯过被子,但被林维渊伸手压住,「都脏了。」

  烟雾迷蒙,不知道为何,带给夏夜霖一种难以言喻的感觉。「那你能给我一
套干净的病服吗?」

  「恩。」

  林维渊叫来护士,给了夏夜霖一件新病服。

  要不是夏亚泽已经出发去了A市,他一定要让那场车祸不但重演,更变成真
的。

  夏夜霖略带忧郁的眼神,让林维渊焦躁难安,「现在有没有舒服一点?」

  关心的嗓音,让夏夜霖心里一荡。

  得不到夏夜霖的回答,林维渊伸手把他双颊边散乱的头发撩到而後。

  还没来得及回应林维渊的话,因夏日遽然而起的一阵雷声,刹时响彻房间。

  让夏夜霖想起夏亚泽,令他想要尖叫的狂吻,强压著他的身躯,以及钻入他
衣内的火热手掌。

  刹那间的失神,身体压抑不住的起了颤栗,被林维渊紧紧拥住。夏夜霖看向
他,发现他的脸身越渐阴沈……

  「夜霖,不怕,没事了……

  「别碰我。」

  不管是林维渊还是夏亚泽,他都不想看见他们。

  「夜霖,你累了,乖乖睡一下。」

  林维渊不容抗拒地将他抱紧,来自唇上的轻啄,有几分缠绵的味道。

  「我不要……」

  「乖……我只是想陪著你……」

  「我不要你陪。」

  「嘘……别说话……乖乖闭上眼睛……」

  温柔的声音让夏夜霖微微失神,恍惚间,眼前的林维渊和他心底朝思慕想的
那个男人的身影慢慢重合。

  诱哄的声音,隐隐透著暧昧,让夏夜霖一阵迷茫……

  靠得极近,林维渊的睫毛,轻轻的拂过夏夜霖的脸颊,高挺的鼻尖,宠溺的
在他腮边轻轻厮磨,麻痒的感觉。

  「做什麽?」夏夜霖低低问……

  林维渊眼中闪过一丝异样,「我後悔了…」後悔让夏亚泽伤害了他。

  「後悔什麽?」在这一刻,夏夜霖有种冲动,想要寻找一直缠绕著在心扉上
的真相。「你们到底怎麽回事?……」

  「夜霖……不是你想的那样的……绝对不是……」像是要证明什麽似的,林
维渊将他抱得更紧。

  越发迷离的暧昧气息,缭绕四周,夏夜霖双手紧紧抓著他的衣襟,似压抑什
麽。

  林维渊修长的指尖,轻轻抬起夏夜霖的下颚,「夜霖,你为什麽非要探究真
相呢?」

  林维渊一边说一边将夏夜霖的投温柔的按在自己胸口。

  他的温柔,让夏夜霖想起了四年前的生活,以及现在绝望的心境。

  「我不想听这些……我想知道原因……」

  没有回答他的问题,林维渊高深莫测地看著他,半晌之後微微叹……

  「夜霖,如果我曾经欺骗了你,你会不会原谅我?」

  欺骗?是什麽意思?他和夏亚泽在楼梯上的话都是真的吗?

  夏夜霖颤抖著双手,想推开身前这个捉摸不透的男人,但在他温柔的目光下,
夏夜霖直感自己的力气仿佛被抽走,连手都提不起来。

  「林维渊……我想过了……」

  夏夜霖徘徊在崩溃的边缘。

  无论林维渊此时如何柔情,无论夏夜霖如何欺骗自己。事实就是事实,无法
改变。林维渊接近他只是为了看夏亚泽与父亲痛苦。

  即使他对林维渊付出所有的爱,也无法改变林维渊心理的仇恨,更无法改变
过去。

  夏夜霖脑海想的尽是他与林维渊挣脱不了的宿命。命运将他们绑在一块,却
又残酷的玩弄他们……

  就因为他是父亲的儿子,就没有追求幸福的权利。无论公不公平,这就是他
无法改变的人生,他根本就没有选择,也无法选择,只有默默承受。

  夏夜霖看著眼前那依旧英俊的林维渊,心上的疼,全都是他造成的,他还是
无法停止对他的爱,或许,这就是她欠他的吧。

  「第一次看到你,你就像是童话里的王子……可惜……」

  「夜霖……」林维渊迟疑一会,试图开口说些什麽。

  「你先听我说,好吗?」夏夜霖语气坚定的打断他。

  听他如此坚持,林维渊点点头,不再开口。

  「每当我看到你,心里总是小鹿乱撞。被你冷落心里就会绞痛。这是一种浓
烈的爱,你懂吗?」

  爱情萌芽的那天,也同时宣告它的死刑,注定这段痴心爱恋永远没有开花结
果的一天。

  听到他的表白,林维渊的心被他的话语冲刷而过,无奈又哀痛。

  「我一直都都奢望拥有你的爱,可故事的最後,我连什麽都没有得到,除了
伤心之外……」夏夜霖眼眶微红,话语微微哽咽。

  「认识你的那一年是我最美好的回忆……」夏夜霖希望他了解那段时光对他
来说有多重要。「直到听到你和哥哥在楼梯上的对话,我才知道原来这一切的一
切都是你的设计……林维渊,你成功了,你让我尝到了万念俱灰的滋味。」

  「别说了。」

  「我……」

  「睡吧……」

  夏夜霖慢慢闭上眼睛,不再说话……该说的他都说完了……

  好不容等夏夜霖安静地入睡,叶成礼轻轻推开门。

  只见夏夜霖的一只胳膊还搭在林维渊手上。有多久了,林维渊不曾这般平和
过,叶成礼几乎要怀疑,眼前是不是出现了幻觉。

  冷情的林维渊竟抱著安然入睡的夏夜霖。

  近几年,林维渊对夏夜霖的变化,他都看在眼里。

  叶成礼轻轻问,「公司那边来了电话,你要去看看吗?」

  「不用了。」林维渊淡淡说完,轻轻移开勾缠在手臂上的手。

  「也只有他,能让残酷无情的你变得心软。」

  林维渊扫了他一眼,「叶叔,别说这个了。」

  「前面公司来电话说……」

  「我暂时不回公司。」

  「这麽早回家?」叶成礼有些诧异。

  「不,我要去找夏亚泽。」

  「找他做什麽?」夏思艺为夏亚泽订的飞机就在一个小时後。

  「杀人!」林维渊的眼底浮动著杀意,难得失去理智,情绪狂乱。

             81、好甜腻的味道

  叶成礼小心翼翼的说,怕激起他的强烈反应。「」我想跟你谈一谈夜霖的事。


  林维渊语气紧绷,「说吧!」

  「夜霖从楼梯上摔下来,到底怎麽回事……」

  「你想知道是不是我为了报复他做的?」他冷冷的反问。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当然不是怀疑你伤害夜霖。」

  听到他的感叹,林维渊微微缓和态度。叶成礼一直都很照顾她,简直将他当
成了亲生儿子一般疼爱。相比之下,比起亲生父亲夏文博,叶成礼更像是他的父
亲。

  「叶叔,你是我最敬重的人。夜霖的事,我希望你不要插手。」

  「我怎麽能不插手?」

  「我现在要去找夏亚泽,你别管。」

  「不行。」叶成礼反对,希望能够打消林维渊的念头。

  「别说了,我不会改变心意。」林维渊不再多言,大步走出病房。

  叶成礼慢慢走到床前,细细注视著夏夜霖。

  睡梦中的夏夜霖,不发一言,乖巧的像个天使。

  人算不如天算,在林维渊见到夏夜霖的第一天起,上天就跟他们开了一个大
玩笑。

                ***

  一个星期後,夏夜霖出院,再次回到那座冰冷的城堡,他的心竟如此平静,
最出乎意料的是,他出院的那天,林维渊竟然在家,没有出门。

  林维渊的眼里少了以往的冷淡,这让夏夜霖有些感觉怪异。

  夏夜霖佯装无事地翻著杂志,他不需要林维渊这样的假慈悲,更何况,他那
是慈悲吗?!

  「或许这就是报应!」夏夜霖缓缓丢出这句话後,丢下杂志。

  「报应吗?!」

  「没错!这就是报应了!」夏夜霖听到他的话,不禁接口说。

  林维渊愣了一下,在心里思索,这究竟是谁的报应?

  「这下你高兴了?!」夏夜霖忍不住刺激他。

  见夏夜霖怒视著他,他现在就这麽的讨厌自己?

  「夜霖少爷刚出院,应该好好休息。」此刻叶成礼走了进来,他决定将夏夜
霖带出去,避免两个人再僵持下去。

  转眼三个月过去,夏夜霖脚已经复原的差不多了。按著习惯,林维渊在下午
家庭教师到之前打来电话。

  「今天我要加班。」

  「知道了,晚上我想出去走走。」

  「你想去哪?」

  「可能去找彤殷。」夏夜霖也不知道林维渊会不会同意他出门。

  「觉得闷,等我下班,我可以带你出去。」

  「不用。」跟他一起出去,沈闷的心会更压抑,「我自己出去就好。」

  林维渊犹豫了一会,嘱咐了一句,「早点回来。要我来接你吗?」

  「不用了,我不会很晚回来的。」

  「恩,那就这样吧。」

  如果是三个月以前,夏夜霖绝不敢相信林维渊竟然会这麽轻易就同意他出门,
甚至不放心的想要接送他。

  这一点都不像林维渊,最让他不解的是,那天之後,林维渊闭口不提夏亚泽。

  夏夜霖打了个电话给彤殷,约他在学校附近见,然後穿上一套轻便的休闲服,
出了门。

  学校附近的一家冰品店,规模一般,但里面的客人还是挺多的。

  当夏夜霖才下车不久,身旁传来了声音。

  「夜霖!」

  身穿运动服的彤殷站在他身边。「刚上完体育课,累死我了。」

  「体育一直都是我的弱项。」夏夜霖笑笑。

  「先进去吃东西吧,热死我了。」

  才走了没两步,彤殷声音却充满惊讶,「对了,我父亲前天去A市开会,你
猜他看到谁了?」

  「谁?」

  「你哥啊!」

  夏夜霖心微微一乱,「我哥怎麽了?」

  「他是下届市长候选人。」

  夏夜霖兴趣缺缺,也一头雾水,他知道唐紫蔚家世显赫,但没想到她父亲居
然是市长。

  「你哥真厉害!」

  夏夜霖不知道这有什麽好高兴的。

  两人选了个光线比较好的座位,桌上摆了许多盛放冰品的水晶杯,夏夜霖一
口口吃著眼前的冰品,甜的腻人的味道,仍让他觉得苦。

  几乎被遗忘了三个月的名字,想到夏亚泽,他就忍不住想起那天病房内的事。

  对面的彤殷一口气吃下五杯冰品。当他抬起头,看到夏夜霖吃得比他还多。

  「你怎麽吃这麽多?」就算是夏天,也不该吃这麽多啊。

  夏夜霖需要甜腻的味道来淡去苦涩的味道,捧著水晶杯的手已经冰冷,加上
店内的冷气,快要让他的手冻僵了。

  吃下最後一口冰品,夏夜霖抬头对服务员说,「再来两份。」

  「有这麽好吃吗?」说著,彤音拿起调羹刮了一口夏夜霖面前的冰品,浓浓
的奶油,还有巧克力酱。

  「好甜……」一入口就甜的发腻,不同於彤殷先前吃的抹茶甜品。「这麽甜,
你吃了那麽多,还真吃的下。」

  「还好吧。」夏夜霖丝毫不觉得甜,只觉得苦。

  吃完最後一口冰品,趁服务员还没有端上新的冰品,夏夜霖别过头看向窗外。

  落日的夕阳倾洒在夏夜霖精致的脸上,今天的他穿得很随意,蔚蓝色的恤,
米白的休闲长裤,这身衣服让他看上去多了几分阳光的味道。

  夏夜霖很少这麽穿,几乎都穿衬衫。

  彤殷忽然觉得夏夜霖有著诗情画意的美丽,又有带著些许伤感……

  「说实话,你真不会觉得太甜了吗?」说著,彤音喝了一大口水,真是甜死
他了

  夏夜霖抬眼看他,「不会,很好吃。」

  「难得一起出来玩,心情不好吗?」

  「没有。」夏夜霖笑的很勉强,「挺好的。」

  「是不是你哥走了,想他了?」

  再次听到夏亚泽的名字,夏夜霖的笑容开始变得僵硬。看著窗外,他沈思许
久,才说,「彤殷,如果和你最亲密的人伤害了你,你会怎麽样?」

  「和我最亲密的人,绝对不会伤害我。」

  夏夜霖蹙眉,「为什麽?」

  「因为和我最亲近的人,就是你啊。难道和夜霖最亲近的人不是我吗?」

  夏夜霖神情有些恍惚,低低说,「可惜,你不是他……」

  「他?谁啊?」彤殷想了想,「平时和你最亲近的人除了我,就是你哥了吧?」
还是那个林维渊?

  82、他留下的痕迹?

  「他?谁啊?」彤殷想了想,「平时和你最亲近的人除了我,就是你哥了吧?」
还是林维渊?

  「恩。我哥曾经为我做过很多不愿意做的事,多得我从来都不知道,也数不
清。小时候,我一直粘著他,不想离哥哥太远,他为我放弃了去国外念书的机会。
还有学校开家长会的时候,父亲难得有空,他让父亲去参加我的家长会。我知道,
他也很想父亲去参加他的家长会。还有很多很多……」

  「你哥很爱你。」彤音甚至有点羡慕夏夜霖能有这样一个对他疼爱有加的哥
哥。

  「他原来真的很疼爱我……」但也是他将自己推向地狱深处,真没想到结果
会是这样的。「以前我们白天一起去学校,晚上在房间里聊天,周末一起出去玩。」

  服务员又端上一杯巧克力甜点,夏夜霖拿著小勺子心不在焉的一勺一勺地挖
著。慢慢融化的冰淇淋,融进他的心里,冰凉无比。

  「你和你哥之间怎麽了?」

  夏夜霖沈重地摇头,不愿再多说,「没什麽,没有他,我一样能过得很好。」

  意识到自己在这里坐了很久,他匆匆看了眼手表,时间不早了,夏夜霖站了
起来。

  「你要回家了吗?」

  「恩。」

  「你家司机来接你?」

  「不,我自己回去。」

  「那我送你。下次再一起来这里吃冰品吧。」

  「恩,今天的冰品很好吃。」

  「恩,那我也回去了。」

  和彤殷说再见之後,夏夜霖走向回家的路。

  今天最大的意外就是哥哥在A市成了下届市长的候选人。

  回到家,步上楼梯,夏夜霖推开卧房的门,走了进去,看到沙发上的林维渊,
明显一愣。

  「怎麽那麽晚才回来?」质问的声音,有点冷。他就不该同意夏夜霖出门。

  「我去吃冰品了,然後忘了时间。」夏夜霖轻轻地呢喃。

  他一下班就回家,撑著一身的疲惫等了几个小时,换来的却是这样一声不冷
不热的回答。

  「我不是让你早点回来吗?」林维渊的声音变得生硬。

  「难得出去,一时忘了时间。」

  听到夏夜霖这麽说,林维渊起身走向浴室,「我先去洗个澡。」

  「等一下。」夏夜霖忽然开口叫住他。

  「怎麽?」林维渊转过身,眉头紧皱。

  「我……」夏夜霖看到眼前那双疲惫的眼睛,心竟无可救药地觉得心疼。
「没什麽,只是下次不会了。」

  这样算不算道歉?林维渊皱紧地眉微微舒展,「好,我知道了。」说完,他
转身进了浴室。

  夏夜霖敛下无彩的眼神躺到床上,然後侧了个身,安静地看著空空的另一边
床,伸手轻轻摸上冰凉的床单,「夏夜霖你怎麽还会对那种人有感觉?」

  一点又一点的迷茫、不解渐渐蔓延,夏夜霖不由缩成一团,养伤的三个月,
林维渊没有碰他,一次也没有。那麽,今夜,他要留在这里睡……代表著什麽?

  偌大的整面落地窗,配上夜晚的星光,从玻璃窗外折射进来,恰好使微微昏
暗的房间显出一股午夜的迷蒙。

  看了一眼夜色,夏夜霖有些无奈……

  房门口还放著林维渊脱下的皮鞋,不染一丝灰尘的整齐摆放著。做事一丝不
苟,是林维渊的习惯。又是一个极爱干净,甚至有些洁癖的人。既是这样,为什
麽偏偏要在花园的泥泞上要了他,又对自己这具染了污浊的身体不肯放手。

  过了不久,林维渊洗完了澡,坐到夏夜霖身侧,两条修长的腿随意交叠,指
间的烟忽明忽暗。

  「明天是周末吧?」

  「星期六。」

  「今天我和医生通了电话,你的腿已经完全好了。」林维渊拧灭烟蒂。

  没有应声,隐隐知道他可能会说什麽,夏夜霖无声地看著。

  爱与性有什麽关联?

  有性不一定要有爱。

  即使是互相没有感觉的人,也可以在床上激情地做爱。

  难以言语,不可琢磨的感觉。

  「你还想要什麽呢?」夏夜霖问

  「明天让司机送你来公司,老爷说过要让你学习商务。」

  「哦……」夏夜霖静静听著,「还有呢?」

  「没了。」林维渊的眼神不自觉地流露出情愫,禁欲三个月,他想要他。可
是……可以吗?

  「是吗?」夏夜霖看著他,嗓音微微提高,「可你的眼睛分明不是这麽说的。」

  对上燃著欲火的目光,夏夜霖脱下了体恤,白皙的身体美好地展现出来,殷
红的乳尖颤抖的模样,似无言的邀请。

  林维渊皱眉打量著他。借著淡淡灯光,柔滑的胸脯散著淡淡光泽。诱人的景
致,但林维渊并不在意它的美,更在意乳尖上的一抹淡淡的淤痕,一看就是被人
咬的。

  应该是夏亚泽留下的吧。看来他下手还挺重,都那麽久了,印子都还在。

  该得到的,他都已经得到了,可是林维渊发现自己想要的东西里似乎缺少了
一样……

  那是夏夜霖的心,一如当初的心。

  就像当年,细雨绵绵的玫瑰园内,眸眼澄莹,气息纯净的夏夜霖。

  「你先睡吧。」

  林维渊拿起烟盒,打开阳台的门,再次点上一支烟……

             83、被人欺负了

  第二天,夏夜霖一上完课,就去了夏氏。

  站在几乎高耸入云的夏氏商业大楼前,夏夜霖仰著头。

  林维渊的办公室在二十八楼,但夏夜霖没去找他,直接来到十五楼的人事部。
林维渊的意思是让他先学习一些行政事务,慢慢再接触商务上的事。

  当夏夜霖推门走进人事部的时候,坐在里面办公或者闲聊的人全部齐刷刷的
朝他看去。

  有礼貌地对他们打了个招呼,夏夜霖有些紧张。

  他们也热络的对他回以笑容,只有个别的人皮笑肉不笑,态度冷冷的。

  「林总已经交代过了,说今天会有个实习生来学习。你什麽学历?」

  「高中……」

  听到夏夜霖的回答,那人朝他投去打量的目光,估计是纳闷林总怎麽录用一
个高中学历的人来实习吧。

  「高中?」那人的口吻有点鄙夷,动用关系进得夏氏。

  夏夜霖听得有些心凉。

  「有过工作经验没?」那人继续问。

  「没有。」夏夜霖摇头。

  那人想了一会,在想派什麽工作给他好。

  「你把桌上这堆档案整理了,然後发到各个部门去好了。」

  「好。」夏夜霖点了头,然後抱起桌上如山的文件,直觉这个人不喜欢他。

  甩了甩头,夏夜霖只想快点把这堆事做完,然後早点回家。将文件抱到一张
空桌上,夏夜霖开始慢慢整理起来。

  「这些怎麽归档?按文件的类型还是按部门?」

  「按部门项目。」

  「整理好之後再发掉。」

  夏夜霖抬头问,「请问具体有哪部门和哪些项目?」

  那人眼也没抬一下,「自己看,上面都有写。」

  夏夜霖无奈地一份份翻开文件,终於在一份文件里看到了一张项目表。

  项目表上的内容很多,夏夜霖有些看不明白,有的项目是几个部门共同开展
的。

  「请问这些共有的项目该怎麽……」

  没说完,那人瞥了他一眼,耐烦地说,「自己去想。」

  又碰了个钉子,夏夜霖无奈地低下头,按著自己的理解将文件一份份整理归
档。

  整理了一个多小时,眼前杂乱的文件变得有顺有序,夏夜霖放松的吸了口气。

  才高兴地站起身,脚立刻一麻。

  「唔……」夏夜霖不住哀呼一声,原来坐久了,腿麻了。

  听到声音,那人皱眉看了他一眼,「叫什麽叫?」

  「没什麽……」夏夜霖捏了捏腿站起来,「已经整理好了,我去发。」

  「这麽快就好了?手脚还挺麻利的嘛。」那人走到夏夜霖面前,翻了几下当
做检查。「去送吧,速度要快。」

  夏夜霖强忍著发麻的腿站了起来,「好,我知道了。」

  抱起一大叠文件,夏夜霖慢慢地走了出去,一个个部门送东西。

  由於不熟悉部门的位置,夏夜霖找了很久,从来不知道上班原来这麽累。手
上的文件渐渐变少,最後的几份是二十八楼,总裁办公室的。夏夜霖擦了擦汗,
按下电梯,终於要送完了。

  腿已经又酸又软,跨出电梯,他慢吞吞地向总裁办公室走去。没走几步,身
後不知是谁撞了他一下,手的文件全都掉到了地上,人也一下子跌倒了地上。

  「对不起……」妩媚的女声响起,一只纤细的手将他扶起,「我前面赶时间,
不小心撞了你。要不要紧?」

  「没关系。」夏夜霖不明白自己为什麽这麽倒霉,「就是腿有点酸。」

  「要不要去休息室坐一会?」女秘书好心地说。

  「不用了,我还要送东西。」

  「真的不要紧吗?」一会还有个会要开,她得马上去准备会议文件。

  「真的没关系,一会就好了。」夏夜霖摇摇头表示真的没事。

  「陈秘书,文件准备好了吗?」

  熟悉的嗓音,沈稳的脚步声。

  夏夜霖抬头,林维渊正朝这个方向走来。

  「林总,我马上就去准备。」女秘书恭敬地回答。

  看到跌坐在地的夏夜霖,林维渊的脸色变了一下,然後看了看表,毫无波澜
的吩咐,「你先把地上的文件收拾一下。顺便那个会议先延迟一下。」

  「你怎麽跑这层楼来了?」

  林维渊支开女秘书,将夏夜霖从地上拉起来。

  「我东西还没送完!」

  「那些文件就你一个人送?」

  林维渊边说边将他带进办公室。

  夏夜霖点头,想到还要送这麽多文件,他就觉得一肚子委屈。

  办公室内一片寂静,气氛有点凝重。林维渊的神情,似正压抑著什麽。

  夏夜霖坐在沙发上,低头揉著酸疼的脚,感觉到一旁的呼吸声离自己渐近,
头顶似有一片阴影将自己笼罩。他抬起头,看到林维渊不悦的神色。

  「腿跌伤了?」

  「不是,只是有点酸。」见林维渊不悦的脸色有些吓人,夏夜霖不禁问,
「你不是要去开会吗?」

  「谁让你做这些事的?」林维渊的声音似正强力压抑著生气的情绪,他只是
让人事部的人带他熟悉一下公司的行政事务而已,怎麽搞成这样?

  夏夜霖不知他在压抑什麽,问,「不是你让人叫我做这些吗?」前面听那人
说林维渊已经吩咐过了,所以夏夜霖下意识认为这些事是林维渊安排他做的。

  目光不经意落在林维渊的办公桌上,两条小金鱼在水晶鱼缸内游动著,夏夜
霖下意识地走过去,一眼认出这是那夜林维渊为他捞的。那夜,他将它们丢在林
维渊的庄园後,就不曾再照顾过它们了。

  心有一丝迷茫,林维渊一直留著它们?

  「死不了,我已经替你喂过它们了。」林维渊以为夏夜霖在担心自己没善待
这两条金鱼,挑了挑眉,脸色发青说,「你先回答我是谁说我让你做这些事的?」

  「人事部的人。对了。我快送完了,之後是不是就能回家了?」累死他了,
他现在只想回去好好休息。

  林维渊又皱了皱眉,这麽多东西,他不会送了一下午?「你前面都在送东西?」

  「是,我在工作。」

  「那些人到底在做什麽?」林维渊终於忍不住,低吼出声。

  夏夜霖被忽来的吼声吓了一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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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84、他只是替罪羔羊

  「你为什麽不说?要忍受他们欺负你?」

  「我为什麽要说?这些事我能应付……」

  林维渊关切地盯著他的脚,「脚还酸吗?」

  夏夜霖缩了缩酸疼的脚,嘴硬地说,「没事。」

  为了证明自己没事,夏夜霖打算站起来,但身体还没站稳,林维渊就已经一
把抱起他。

  「你做什麽?快放我下来!」夏夜霖轻呼。

  「为什麽不来找我?」林维渊盯著神色疲倦的夏夜霖,不再说太多责备,抱
了他就往外走。

  夏夜霖勾住他的颈项,「找你做什麽?」

  林维渊的目光透著怒焰,「被人欺负很好玩?」

  「我只是在工作。」夏夜霖慢慢回答。

  「我可没有让你做这种跑腿的事。」

  「那你怎麽让……」夏夜霖刚想问为什麽那些人说这些事是林维渊吩咐的就
被打断。

  「别弄了。」林维渊不容置疑地说。

  「什麽?」夏夜霖没反应过来。

  「以後别去人事部了。直接待在我身边。」

  「不要。我说了这些事我能应付。」夏夜霖急切地反驳。

  「你想独立?」

  「即使相爱的人。也会有分开的一天。就像生命里的过客,留也留不住。林
维渊,我这麽说你能明白我的意思吗?」

  爱是一种伤害,所以他才不断被伤害。

  他没有勇气去承受这样的爱。

  「闭嘴!我现在先送你回去休息。」

  一到家,躺到床上,夏夜霖就累得一点都不想动。

  傍晚的时候,一阵手机铃声将夏夜霖吵醒。

  谁?夏夜霖连看来点显示的力气都没有,想也不想地拿过枕边的手机,直接
按下接听键。

  「喂。」

  「夜霖,最近怎麽样?」悦耳的男声几乎要刺穿他的耳膜。

  夏夜霖猛的从床上坐了起来,「哥?」

  「是啊。」夏亚泽轻笑地说,「不用这麽惊讶吧?」

  三个月来与哥哥音信全无,今天忽然接到他的电话,怎麽可能不惊讶?

  彤殷的话还在夏夜霖耳畔回响,「你要竞选市长了?」

  「你消息倒听得很快。」夏亚泽轻快的声音若无其事的好像那天在医院什麽
事都没发生。「夜霖,你还是关心我这个哥的,是不是?」

  「……」夏夜霖沈默,沙哑地叫了一声,「不……」

  「你声音怎麽回事?怎麽哑了?」

  「可能是太累了。」夏夜霖清了清嗓子。

  「多注意休息,按时吃饭。」

  「我知道。」

  夏亚泽顿了一下,慢慢问,「腿好了吗?」

  「恩,好了。」

                 

  夏亚泽不说话了,但电话并没挂断。轻轻的呼吸声,在夏夜霖耳畔响著。

  过了五分锺,夏亚泽的声音再次响起,「还生气吗?」

  「我不记得了。」夏夜霖逃避著。

  「最近很忙,等忙完,我回去看你。」

  「什麽时候?」夏夜霖立刻问,对夏亚泽回来感到惊心。

  「估计年底。」

  那还要很久,夏夜霖松了口气。

  「夜霖……」夏亚泽又沈默了很久,才继续说,「我不在家,你要好好照顾
自己,别让我操心。」

  夏亚泽温柔的声音让夏夜霖一颤,深呼吸了一下,平静地说,「我要休息了,
改天有空再聊。」

  挂断电话,夏夜霖又倒回床上。

  但,夏夜霖怎麽都睡不著了。夏亚泽的一通电话,把他搅得心神不宁。

  他怎麽当做若无其事?夏夜霖始终无法平静。

  天色渐暗,有些饿了,夏夜霖走下床,打开房门。楼上隐隐传来父亲的声音,
又是争吵。不同的是,这次与父亲争吵的人是林维渊。

  抵不住好奇的心,仅仅犹豫了一会,夏夜霖朝楼上走去。父亲的声音越渐清
晰。

  「你想对夜霖做什麽?」

  听见父亲的怒吼,夏夜霖心里一震。

  「你问我?」林维渊的声音不高,但很清晰,隐含讽刺,「你应该去问问他
才对,是他先勾引我的。」

  「住嘴!他可是你弟弟啊!」

  「我没有这个弟弟,从来都没有!」

  林维渊漠然的声音,揪著夏夜霖的心。「我也不是你儿子,只不过借了你的
精子而已。」

  「你!」夏文博的声音气得发抖。

  「如果不是你和那个贱人,我妈也不会出车祸。」

  林维渊跟父亲到底是什麽关系?无法压抑心中的强烈不安,夏夜霖贴著门扉,
想要听清楚,这个家一直以来隐藏著的秘密。

  「可夜霖是无辜的。」

  「不错,他是无辜,但他也是你跟你爱的女人唯一的儿子。」

  夏夜霖又是一震,他是父亲与母亲唯一的儿子,那哥哥呢?哥哥又算什麽?

  「你一开始对夜霖好也是有目的地的?」

  「一开始不对他好,你怎麽会让我留在夏家?事情发展到这个地步,当然少
不了你宝贝儿子的配合。」

  「够了!我以为这些年对你好,能让你忘记那些事,你却念念不忘。」

  「对我好?说得好听,你对我好还不是为了夜霖?你知道你的身体一天不如
一天,所以你想再为他打造一把庇护伞。这几年你故意疏远他,就是想让我误以
为我才是你最疼爱的那个儿子?但没想到夏亚泽会心里不平衡,甚至还偷听了我
们的对话!」

  听到这里,夏夜霖的脸上仿佛被人狠狠扇了一巴掌,不止脸上,还有心里都
火辣辣的疼,长久和自己关系暧昧不明的人竟然是他同父异母的哥哥?

  「别说了!你从来都不是真心的想要对夜霖好,你对他好,只是想报复我。」
夏文博痛心疾首,自己做这麽多自以为对夜霖好的事,到头来却害了夜霖。

  「你爱韩沫若,所以你也爱夜霖。」林维渊厌恶地说,「你不是问我对他做
了什麽吗?那我现在告诉你,我跟他上过床,他甚至爱上了我。这是你的罪孽!
夜霖只是在为你们夫妻还债!」

  「林维渊!你不是人!」他怎会有这种丧心病狂的儿子!

  「我本来就不是人!我在母亲肚子里的时候就已经该死了!而对你这个不负
责任的父亲最好的报复就是毁了夜霖!现在看到你痛苦的样子,我越来越确信我
的选择没错,夜霖果然是一颗非常好用的棋子。用他来离间你和夏亚泽之间的关
系再好不过了。现在夏亚泽走了,我也会让夜霖离开你身边,到时候你就是孤家
寡人一个!」

  听到最後一句,夏文博忽然懂了,恍然大悟,「亚泽会听到我们的谈话也是
你安排的?你知道亚泽对夜霖有那种心思,就故意激起亚泽的嫉妒心,然後让我
知道?甚至那卷影带也是你故意让亚泽拍的?」

  「呵,不错!夜霖只不过事替罪羔羊,看著他痛苦,你会更难受吧?」

  85、你竟然敢绝食!

  晴天霹雳的打击,夏夜霖靠这门扉,几乎要昏倒,只能颤抖著勉强站稳身体。

  「维渊,求你放过夜霖吧,我已经把什麽都给你了,还不够吗?夏家的一切
现在都是你的。」

  夏文博绝望的声音刺入夏夜霖的心,不要去求他,不值得……

  自己竟然会对这样一个恶魔动心,还以为林维渊关心他。

  「在我眼里,夜霖可比夏氏的财产值钱多了……」林维渊的声音听起来是那
麽讽刺。

  够了!真的够了!夏夜霖再也听不下去了!是他的天真害了父亲,也害了夏
亚泽。

  如果当初他没有沈沦在林维渊的友善下,没有恳求父亲留下林维渊与他做伴,
也不会这样。

  他不该任性,不该没听哥哥当初的劝阻,硬是留下了林维渊。他没想过事情
会变成这样。夏亚泽会变成这样也是林维渊害的……

  夏夜霖再次想起与林维渊犹如童话般的初遇。

  它只是个童话,不切实际的童话。

  一切都已经无法再挽回……

  几乎就要崩溃,夏夜霖回过神的时候,已经在自己房间里。

  或许他比自己想象的更坚强一些。

  眼前已经模糊了一片,夏夜霖下意识地摸上面颊……

  「我只是利用夜霖来报复你而已……」

  「我和夜霖上过床,他甚至还爱上了我。」

  「夜霖的确是一颗非常好用的棋子……」

  「他只是在为你们还债!」

  「当初不对他好一点,你怎麽可能会留下我?」

  「我没有这个弟弟!从来都没有!」

  忽然闯入脑中的话语,瞬间混乱了夏夜霖的思绪。

  林维渊真的是他的哥哥吗?

  而相依了十八年的夏亚泽却不是他的哥哥。

  缓缓趴在写书桌上,夏夜霖咬紧了下唇,却,依旧没有压下呜咽声。

  没有办法了吗?

  这个酷似牢笼的家,还剩下什麽……

  夏夜霖打开一旁的日记本……慢慢落下笔迹……

  心情阴霾的一天,似一个世纪般漫长。

  好几天,夏夜霖都将自己默默关在房间里,并锁上了门,不许任何人进来。

  脑海里不停回放著过往的一切,耳畔不停回响著父亲与林维渊的对话。

  身边没有钱,在这里除了彤殷外,不再认识其他人。

  无法离开这个家,还有父亲的身体越来越差了,他该怎麽办?

  沈思中,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打断夏夜霖的思绪。

  「开门!」

  林维渊冷冰冰的声音生气地响起。

  不,他不要开门。夏夜霖环抱著肩,看了眼门的方向,确认门被自己牢牢锁
住後,不再理会猛烈的敲门声。

  「夏夜霖!给我开门!」林维渊的声音更冷了几分,「我再说最後一遍!开
门!」

  夏夜霖仍不理会。

  「叶叔,他再里面多久了?」林维渊冷冷问。

  「夜霖少爷一直都没出来过。连用餐也没出来。」叶成礼向他回报著。

  「拿钥匙过来!」

  「估计夜霖少爷累了。」叶成礼劝说著林维渊,此刻,林维渊的表情看起来
真的很可怕。

  叶成礼一头雾水,夏夜霖前面刚回来的时候还好好的,才没多久就这样了。

  「把备用钥匙给我!」如果夏夜霖以为这样就可以将自己锁在门外,那麽他
太天真了,就像当初因为自己对他好,而不顾夏亚泽反对,坚持让自己留在夏家
一样天真愚昧。

  「夜霖少爷想出来的时候,会开门的……」叶成礼有些担忧。

  「什麽意思?」林维渊挑起眉疑问,不动叶成礼为什麽这麽担忧。

  「夜霖少爷从回来开始就没吃过任何东西,照这样下去,他的身体一定会受
不了。」

  一听到夏夜霖不吃不喝,一股怒火席卷上林维渊全身,让他感到愤恨,他不
许夏夜霖有事。

  「闭嘴!」林维渊冷眉皱紧,「把钥匙给我!开门!」

  等叶成礼拿来钥匙。整个门砰然而开,由此可知,林维渊心底的愤怒有多强
烈。

  当房间内的夏夜霖,意外地听到门被『哢嚓』一声打开地时候,脸色都变了。

  林维渊就像一座冰冷地石雕一样立在门口。

  「夜霖,你到底再闹什麽?」林维渊一把拽起他虚弱的身体。

  夏夜霖任由他拽著,一点反应都没有,似乎只剩一具躯壳,灵魂早已出窍。

  「维渊,你放开,他的身体会受不了。」叶成礼试图阻止他粗暴的举动。

  「叶叔,你走开!」他一把推开叶成礼,「为什麽把自己锁在房间里?」林
维渊浑身散发著冰冷的气息。

  「我在休息。」面对他寒冰的眼神,夏夜霖忽然有种很坏的预感。

  「让夜霖少爷好好休息吧。」叶成礼跟在林维渊身後。

  不顾叶成礼的阻止,林维渊一把扣住夏夜霖的下颚,「我让你开门!你竟敢
不开!你在躲我还是摆明了忤逆我?」林维渊这一次是真的被夏夜霖惹火了。

  「我为什麽不能忤逆你?你是我的什麽人?」夏夜霖鼓足气势,是他骗了自
己,利用了自己。所有都是他欠自己的,自己什麽都不欠他,根本就不需要还任
何的债!「你只是个管家而已!根本就不配管我!」

  「你说什麽?我不配?我不是你的什麽人?现在,我就要让你认清楚我是你
的什麽人!」林维渊用力扣著他的下颚,另一手狠狠按住他的後脑。夏夜霖还没
来得及反抗,就被他狠狠吻住。

  叶成礼惊讶地看著眼前的一幕,心里虽早有了底,但亲眼看到又是另一回事。

  「混蛋!」他再也不要受林维渊摆布,夏夜霖一脚用力踩再林维渊的脚上,
在林维渊忽然一痛松开他的瞬间,迅速地扇了他一巴掌。

  林维渊棱角分明得脸上蓦然印上一道红印,心里更加冒火,眼里更是充满了
愤怒的火焰。

  而夏夜霖站在原地,使劲擦著被吻过得唇。

  「很好!」林维渊狠狠地说,「这麽讨厌被我碰?是不是?」

  望著步步逼近的林维渊,夏夜霖不停的直往後退,如果真动起手来,他绝不
是林维渊的的对手。按照林维渊的性格,他绝不会白白挨下那一个耳光。

  86、高明的伪装?

  夏夜霖头一扬,「你要打回去吗?」

  林维渊一愣,他竟然让自己主动打他?心里怒火节节上窜,不懂夏夜霖这是
怎麽了?又在伐什麽脾气?口吻愤怒道,「你以为我不敢吗?叶叔,你先出去!
我要跟夜霖好好的『谈一谈』!」

  在叶成礼退出房间的那刻,林维渊的唇向夏夜霖压了过去。夏夜霖整个人顿
时後倾,身後的墙壁刚好让他靠上,既无法後退,也无法闪躲。

  狠狠吮吸著软嫩的唇,林维渊身体紧紧压向墙壁的方向,压迫著夏夜霖。这
样的姿势,正好让下身敏感的男性部位顶在夏夜霖的双腿间。

  夏夜霖拼命的想分开与林维渊紧密相贴的下身。

  林维渊望著夏夜霖,母亲被车撞死的瞬间忽然浮现在眼前,而夏夜霖正是那
个导致他母亲出车祸的凶手的儿子!

  最痛苦的是,消失了的东西,当它永远不见得时候,它便永远都不会再回来,
却还偏偏要在人心里留下一根细微的针,让人一想到它就疼……

  林维渊越是想回应夏夜霖的感情,越是想补偿,却欲速则不达。

  夏夜霖呜咽一声,推开他,抚摸上刚刚被狠狠吮吸的唇,仍觉得刺痛,他转
过头,对上房间内的镜子,唇瓣微微泛肿。

  「那一巴掌已经还给你了!」

  丢下话,跑出房间,来到书房,夏夜霖将头搭在膝盖上,整个紧紧地抱成一
团,静默地坐在沙发上,只有林维渊不在的地方,他才能平静下心。

  同一座别墅内,不同的房间里,林维渊仍站在夏夜霖的房内,灯光将林维渊
的身影拉得斜长。林维渊脸上露出悲愤莫名的神情,激动的用拳头敲打墙面,到
底该怎麽对夏夜霖才好。

  「维渊,你怎麽就不想想,夜霖其实跟你差不多,以他现在的处境,你要解
气也该消气了吧?」

  叶成礼心中不忍,不放心的从外头走进来。

  林维渊狂暴的咆哮,愤怒的将桌上的东西扫到地上。「叶叔,你出去!让我
静一下。」

  叶成礼难过的看了他一眼,等门合上的瞬间,林维渊也失去所有力量,瘫坐
在床上上……

  隔日一大早,叶成礼一如既往地叩响了夏夜霖的房门。

  「夜霖少爷,老爷在下面等你用早餐。」叶成礼聪明地提到老爷,只有提及
老爷的时候夏夜霖才会乖乖下楼用餐。

  「知道了。」有气无力的声音慢慢从房内传来。

  夏夜霖走进浴室,对著镜子,揉了揉红肿的眼睛,洗了脸。

  安静的客厅,除了少了夏亚泽,一切如常。父亲还是父亲,气色欠佳地喝著
粥。林维渊也依然还是冷漠的林维渊,随手翻阅著报纸,不时咬上一口土司,似
乎昨夜的不愉快根本就没发生过。

  如果不是哭肿的眼睛提醒著他那天的残酷事实,夏夜霖几乎以为那天在父亲
房间外听到的只是一场梦。

  夏夜霖拉开座位,夏文博忽然轻轻咳嗽,不大的声音,却足以令夏夜霖担心,
「父亲,你没事吧?」

  「没事,老毛病而已。」夏文博摇头宽慰说,「咳几声就好了。」

  夏夜霖担忧地看著,在夏文博地眼内,看到了属於疲惫地血丝。

  心渐渐冷却,即使所有人装得再若无其事,他也知道,这一切是真的,长久
以来,他们都把他蒙在鼓里,隐瞒了这麽久……

  「今天有我最爱吃的煎包。」怕夏文博担心,夏夜霖笑了笑,夹起一个煎包
咬了一口。

  味道还是一样地入口,可夏夜霖知道,一切都不一样了。

  「叶叔早上让人去买的,排了很久的队。」林维渊淡淡的口吻,和平时一样。

  若不时那天被他偷听到了一切,到现在他还被他们欺骗著。

  心情复杂的夏夜霖,默默咬著煎包。

  好一会,夏文博站了起来,「我吃饱了。」

  林维渊喝完咖啡,看了眼手表,也站起身。「我也去公司了。」

  夏夜霖没接话,将注意力都集中在手里的煎包上。

  「不跟我说再见吗?」林维渊走到他身边似昨天与夏夜霖发火的人,不是他。

  「再见。」

  「真是冷淡呢。」

  即使以前夏夜霖会偶尔傻乎乎的对林维渊主动,现在也不会了。「没有啊,
我还是跟平常一样。」

  「明明就是有。」

  为什麽他老揪著自己,他都不用交女朋友什麽的吗?今非昔比,林维渊已经
不是四年前身无分文的林维渊了。没有女人看上他吗?上次那个女秘书就长的很
不错。

  夏夜霖莫名其妙地忽然冒出这样一个想法。「你平时都不和女人约会吗?」

  林维渊扬眉,夏夜霖也会关心他的私生活?

  「除了你,我不会再对其他人动心了。」说完,林维渊俯身在夏夜霖额间落
下一吻。

  忽来的吻,夏夜霖没有抗拒,因为林维渊的话,搅乱了他的心湖。

  美好的幻觉在他眼前浮现,放佛脱离了残酷的现实,回到了美丽的回忆中。
让夏夜霖觉得自己似乎被一层幸福包围…

  林维渊的眸光流转著情愫,似源源流淌的溪水。夏夜霖慢慢屏住了呼吸,客
厅内只剩他和林维渊,彼此交融的视线。

  毫不设防,纯真而透著淡淡无助的夏夜霖映入林维渊的眼内,借著深瞳内的
幽光,夏夜霖看清自己的倒影。

  假的,骗人的吧。

  这样的深情根本不该属於林维渊。

  真是个演戏高手。

  那些将他的心,刺得血淋淋的事实,他记得很清晰。

  「好了,我走了。」

  「再见。」夏夜霖顺口应著。

  随著林维渊离开别墅夏夜霖慢慢推开眼前的煎包。

  「啪」……

  起身离开座位的那刻,似有什麽东西掉到地上的声音,像是玻璃的破碎声。

  地上,打翻的牛奶洒了一地。白色的液体内,混著大小不一的玻璃碎片。

  破碎的玻璃,就像无法拼合的心……

            87、逃离他们的掌心

  下午的课才上到一半,夏夜霖忽听门外一阵吵杂。

  纷乱的脚步声,上楼然後又是下楼。

  正疑惑,叶成礼开门走了进来。

  「夜霖少爷,老爷发病了,刚送去医院,你要不要去看看?」

  「当然要,快送我去。」

  高级的私人医院,绿树成荫,喷泉流淌声轻轻响起,带给炎炎的夏日,一丝
清凉。

  安静的走廊,只余回荡的脚步声。但匆忙的脚步声,泄露了夏夜霖心底的焦
急。

  「父亲怎麽现在发病的这麽频繁?」

  「肺癌,晚期。」叶成礼吐出4个字。

  「不可能!」他怎麽一直不知道。

  「去年检查出来的。」

  夏夜霖眨眨眼,他们隐瞒他的事,竟然这样的多。还有什麽事,是他们没告
诉他的?

  「叶叔,你一定在胡说,父亲早上还好好的。」

  「老爷已经不行了,最近都是在靠止疼片撑著。」

  白色的病房内,厚重的窗帘遮住了大部分地光线,窗台上放著一盆君子兰,
柔蔓细长的茎叶舒展著。夏文博躺在病床上,打著点滴。

  夏夜霖走近床畔,喉间一哽,什麽话都说不出来。

  夏文博打破房内的静谧,枯哑的声音缓缓响起,使夏夜霖内心的不安与担忧
也渐渐加重,不由难过起来。

  「夜霖……」沧桑的脸色挤出一个慈爱而熟悉的笑容。

  「父亲……感觉好点了吗?叶叔说你得了晚期肺癌,是真的吗?你不是只是
精神不好吗?」夏夜霖乞求地看著他,希望能从他口里听到另一个答案。

  夏文博难受地看著他,缓缓点了点头,「叶成礼说得没错。」

  「父亲……」夏夜霖哽咽著,不知说什麽才好。

  「夜霖,没关系。人总有一天是要死的。」夏文博的声音充满了无奈,韩沫
若死了八年了,或许他该去陪陪她。「我不怕死,只担心你……」

  「父亲,我不要以後都见不到你……」夏夜霖哭出声。「你一定会好起来的
……」

  「夜霖,我最放心不下的就是你了。」

  听出他口气中淡淡的担忧,夏夜霖轻唤出声,「父亲,我很好……」

  看著夏夜霖,夏文博眼中净是心疼,「你一定在恨我这几年冷落你吧?从小,
我醉疼的就是你了……」

  「怎麽会?我只想你快点好起来。」

  夏文博轻叹一声,「夜霖,告诉父亲实话,维渊对你好不好?」

  夏夜霖先是一愣,缓缓吐出一个『好』字。说完这个字後,他的心无比沈重,
这些日子,发生了太多事。所有的情绪一拥而上,夏夜霖有种想扑进父亲怀里痛
哭的冲动。

  「夜霖,有笔存款,等我死了,你就可以拿到,你可以用它们做你想做的事。」

  「父亲……」听著像是遗嘱,夏夜霖低低说,「我宁可不要那笔钱,也不要
你死。」

  夏文博不断叮嘱说,「夜霖,你必须离开维渊,还有亚泽。」

  这不是他想离开,就能离开的。

  见夏夜霖没回话,夏文博以为他不愿意,「夜霖,你一定要听父亲的话,走
得远远的,不要再回来。」

  「为什麽?父亲,能告诉我原因吗?」他想知道当年的真相。

  「等有机会我再告诉你。」

  什麽叫有机会,他就快死了,夏夜霖哭著说,「因为林维渊才是我的哥哥吗?」

  「这事谁告诉你的?」

  「没有人。我偷听到的。」

  夏文博苦笑说,「事情远不仅仅是这样。」

  「到底是怎麽样的?」

  「他已经疯了……夜霖……他已经疯了……」

  「父亲……」夏夜霖一骇,「你在说谁?」

  夏文博痛苦的呓语,「夜霖,快走……一定要走得远远的……千万不要让他
找到你……」

  他?到底是指谁?

  「父亲,你说清楚啊,到底是谁?是谁啊?」

  「夜霖,我不想看著你们痛苦,或许等你离开了,他们也能好好的生活。三
个孩子中,我最疼得就是你了。」

  夏夜霖的面颊上挂满了泪珠,「父亲,如果他们不肯放过我,不让我走呢?」

  像是没考虑过这个问题,夏文博微愣,声音颤抖,「夜霖,没关系的,你一
定能走掉的,一定可以的,一定……」

  夏夜霖闭上眼睛,缓缓说,「父亲,告诉我吧,当年究竟发生了什麽事?」

  为什麽夏亚泽忽然就不是他的哥哥了呢?「如果你不告诉我,我就去问林维
渊!」

  「别去问他!如果你真想知道……我……我……」

  夏文博的脸色忽然惨白的吓人,心口剧烈起伏,呼吸困。

  恐惧感袭来,夏夜霖害怕得按著急救铃。一遍遍大喊著,「父亲,你怎麽了?
父亲……你不要吓我……」

  视线一片模糊中,夏夜霖紧紧握著他的手,似乎死神就在身旁,随时都有可
能带走父亲。

  「夜霖……」夏文博撑著最後口气,艰难地出声,「一定要……离……开…
…」

  「好……我答应……」夏夜霖拼命地点头。

  「走得越远越好……」吐出最後六个字,紧紧握在掌心的手蓦然推离垂下,
夏夜霖的世界瞬间倾塌,强烈的绝望与同处将他淹没……

  病房的门也在刹那,被人推开……

  随後,凌乱无章的脚步声不断响起……

  夏夜霖的脑袋一片空白,父亲死了,最後一个依靠也失去了。

  林维渊接到叶成礼的电话,赶到医院时,夏文博已经死了。看到夏夜霖凄然
的神情,心底似有一角崩堤。

  夏夜霖的心疯狂地跳跃著,内心百转千折,失声痛哭起来……

  林维渊身体一僵,夏夜霖的那份绝望他也感受到了,他在绝望!

  半晌,夏夜霖嘶哑的声音才传来,「为什麽你不早点告诉我,要看我错下去?」

  「什麽?」

  「我和你是兄弟。」

  这句话揉碎了林维渊的心,他早知道会这样,事实也是如此,他和夏夜霖的
确是兄弟,他们再一起,只会更加痛苦。

              他想逃离这里

  离开林维渊,离开夏亚泽他一直跑,跑到了最後,耳边只剩下了他的呼吸声,
还有幽咽的风声。

  他还可以跑到哪里去呢?

  脑子里,蓦然响起一个低沈魔魅的声音……

  地狱……

            88、不可思议的告白

  忘了有多久,他的生活已经全完脱离了原来的轨道。

  已经过去三天了,夏夜霖还仿若置身梦中一般,想不明白父亲临死前口中的
人,到底指的是谁?

  夏夜霖抿著唇,紧握著手机犹豫著,要不要将父亲去世的消息告诉夏亚泽。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他终於拨通了夏亚泽的手机。

  「对不起,您拨打得用户正在通话中。」

  夏夜霖挂了电话,但没过多久,手机响了起来。

  来电显示:夏亚泽

  没有犹豫,夏夜霖直接按下接通键。

  「夜霖,是我。」

  「哥,父亲去世了,过段时间是父亲的葬礼,你来见父亲最後一眼吗?」夏
夜霖知道父亲心里还是很在乎夏亚泽的。

  夏亚泽抱歉地说,「对不起,夜霖,我没办法回来。最近我很忙。」

  夏夜霖冰凉的指尖微微颤抖,「你不回来见父亲最後一面?」

  「我没空。」当初可是夏文博执意将他赶出家的。

  「忙?有比见父亲最後一面更重要?」夏夜霖质问。

  「我现在真回不来。」说到这句话的时候,夏亚泽的口吻有些愤恨。

  「哥,其实父亲很爱你。」说完,夏夜霖不再对夏亚泽抱任何希望的挂了电
话。

  没忘记父亲临终前,他答应父亲的话。

  他要离开这个林维渊,走的越远越好。

  「夜霖,答应我,离开他们,走的越远越好……」

  夏夜霖一直思量著该怎麽逃走。父亲说有一笔钱留给他,可他连这笔前在哪
都不知道……

  在夏夜霖愁思的同时,林维渊逐渐的不再出现在他面前了。

  可每次林维渊都要犹豫很久,他以什麽理由去看他,而非像个贼一样,在远
处观望他。

  只有到了最後,在叶成礼的安排下,他才出现在夏夜霖面前,三个人一起吃
饭。

  与夏夜霖共坐在一张桌上,林维渊心跳如鼓。夏夜霖的面色好多了,可是林
维渊很怕多看他一眼,於是他匆忙的出现,匆忙的吃了几口饭,然後匆忙的离开,
就怕勾起夏夜霖的伤心。

  他已经完全是夏夜霖的俘虏了,爱情的俘虏。

  林维渊从不认为对夏夜霖长生欲望事实很麽肮脏的事,因为,夏夜霖是唯一
能触动他心房的人。

  作为一个男人,对欲望的渴望是正常的。他也不在乎什麽血缘亲情的羁绊。

  果然呢…当夏夜霖知道了事情的真相後,认为这份兄弟间的感情是龌龊的。

  他已经犯了一次错,他不能再犯一次错,让夏夜霖多一个厌恶他的理由。所
以他只能静静、远远的看著他。

  再次见到夏夜霖是七天後夏文博的葬礼上。

  墓园内,天色阴沈,似乎下葬的天气,就该是这样的。下著淅淅沥沥的小雨。

  雨下的忽然,谁都没有打伞。当雨滴打到脸上,混进了泪珠。

  夏夜霖默默站在一旁,看著父亲下葬。

  当仪式结婚,人群渐渐散去,墓园内最後只剩夏夜霖与林维渊。

  夏夜霖一直没有离开,身上的衣服已经湿了一大片,眼睛更是酸涩的发疼。
因为抽泣,肩膀不断的颤动。

  「该回去了。」林维渊站在他身後说。

  夏夜霖没有动,目光直勾勾地对著墓碑上的照片。

  「雨要越下越大了,回去吧。」他就知道夏夜霖会在夏文博下葬的时候这样。

  「为什麽要回去?」

  因为我关心你啊!只是这一句话,林维渊始终无法自然地说出口,一旦说出
这样的话,恐怕他更不能控制自己的感情。

  「我想再待一会。」

  「你衣服都湿了。」林维渊走近他,轻轻的拉起他,「乖,先回去,如果你
想来,改天我再带你来。」

  「不……」忍不住心里的悲痛,夏夜霖甩开他的手。

  林维渊伸手强拉起他,发现他的手就像一块冰一般冷,心里一疼,更抓紧了
他的手,「先回去!」

  不管林维渊怎麽拉他,夏夜霖一声不吭,人也不肯动。

  世界上有两件事情不可能挽回。

  一件是错失的时光不能倒退,还有所做的错事不能抹灭。

  因为,没有把握住从前,所以,有些事难以复原。

  林维渊不知道,是不是所有无法挽回的事情,都该将试著去遗忘。

  但,他无论如何,都无法忘记夏夜霖带给他的感受。

  「夜霖!跟我回去!你以为留在这里你父亲就能回来了吗?」

  他知道夏文博很疼夏夜霖,也知道夏夜霖对这个父亲很敬畏,但没想到夏文
博的去世会对夏夜霖的打击这麽大。

  眼看雨势越来越大,夏夜霖的手也越来越冰冷,林维渊不自觉地放柔口气,
哄著他,「我们先回去好不好?」

  「不,我要父亲跟我们一起回去。」夏夜霖固执地说。

  「他都死了,你说能不能?」

  「可是我想在这里陪父亲。这几年里我都没有好好的陪过他。」

  越发难受的声音,听得林维渊微微恼火,「夜霖!你清醒点!」

  「林维渊,我比谁都清醒。你们都当我是傻瓜,以为我什麽都不知道,自以
为把我蒙在鼓里,其实我什麽都知道。这个家早就不是家了,我还回去做什麽呢?
父亲不在了,哥哥不在家了,就剩下我一个人了,你告诉我,我还回去做什麽呢?」

  被风吹动的树叶随风摇曳,伴著夏夜霖幽幽的嗓音,飒飒飒作响。「我知道,
这只是个游戏。而我就是里面任人摆弄的傀儡。」

  「夜霖,不要这样。你这样子,是想你父亲难过吗?」

  「林维渊,你知道吗?真正爱我,关心我的人已经死了,不存在了。」

  盛满悲伤的嗓音,听在林维渊的耳内是那麽刺耳。

  林维渊直视著他的眼睛,「夜霖,有一种感情是生生世世永不停息的。让人
心心相念。即便你看不见它们,也不代表它们是不存在的。其实它们一直都守在
你身边……」

  细雨飘忽,淡淡的青草味吹进夏夜霖的鼻间,然後,他看见林维渊慢慢低下
了头,吻住了他的唇。愣了愣,唇上柔软的触感,林维渊温柔的声音再他耳畔响
起,「其实,我爱你。」

  柔声中,林维渊的目光缱绻缠绵……

  PS:(最近牙很疼……一日两更今天起恢复成一更……抱歉……)

             89、当年的那点事

  夏夜霖直瞪著与自己双唇相接的他。

  他从来不曾像这样吻过他,而且他刚才说──他爱他?

  这一定是谎言……

  夏夜霖回过神,推开他。

  「别碰我!」

  「人都死了,你这样有意思吗?」

  「骗子!你们都是骗子!我不是你们的傀儡,把我骗的团团转很好玩吗?」

  林维渊拽著情绪激动的夏夜霖,强行将他带出墓园。

  夏夜霖在他怀里挣扎著,嘴里囔囔著,「我不要回去!我要呆在这里!」

  「你觉得我会让你留在这里吗?」

  「我不管!要走你自己走!」

  「夏夜霖!」

  「为什麽,为什麽要这样对我?别这样对我好吗?」

  林维渊全身绷紧,阴郁的抿紧唇,不自觉地握紧双拳,发出一声像似伤痛又
似气愤的低吼,使夏夜霖讶然地抬起头。

  夏夜霖用力挣脱他,以疏远的眼眸拉开彼此的距离,转身再次跑进墓园。

  「回来!」林维渊追上去,不禁冷了心,从什麽时候开始夏夜霖那麽怕他,
那麽防备,那麽冷淡……

  「我不跟你回去!」夏夜霖十分抗拒他。

  他不要这样!林维渊狂暴的心痛来得又急又重,让他忍不住狂吼一声。

  夏夜霖有些被林维渊吓到了,他的表情实在好恐怖,炽热的墨眸却闪著烫人
的光芒,让人无法移开视线,不由得也因他的注视而燃烧。

  不!这是不对的!他不能让林维渊得逞了感。

  想起父亲临死前的话,酸楚的感觉霎时溢满全身,夏夜霖更是惊觉,自己爱
林维渊早已胜过一切,所以林维渊所做的一切才能狠狠插进他的心窝里,让血泪
汩汩流出。

  林维渊狠下心,忽略夏夜霖苍白的脸色,又拉又拽的将他带上车。

  被雨淋湿的夏夜霖,哆嗦著靠在副驾驶座上,脸上毫无血色。

  林维渊心急地看著夏夜霖,但也不做声,车内的气氛显得沈闷。

  「我要下车!」为什麽上帝要如此捉弄他的命运。夏夜霖用力狠狠地捶打他
的胸膛。又哭又喊,「让我见父亲!」

  在夏文博死的时候,他都没有这样歇斯底里地哭过,但此刻,他在林维渊怀
里大声哭闹,发泄著。

  「别闹了!」他一点都不喜欢夏夜霖这个样子。「你父亲让我好好照顾你!
你这样让我怎麽照顾你?」

  「撒谎!」夏夜霖想也不想地说。

  父亲明明让他逃地越远越好,怎麽会让林维渊照顾他。

  「你父亲会把夏氏交给我,也是为了你。他希望你下半生能过地好好的。」
但林维渊并不知道,在夏文博第一次入院的时候,就已经改变了主意。

  夏夜霖低头嘶哑抽泣。「都是你的错!你为什麽要来,为什麽要破坏我的家!
你为什麽要出现在我的生命中!」继续苦恼著,捶著他的胸,落下的泪珠打湿了
他的衣襟。

  夏夜霖说的也是林维渊想问的。

  为什麽夏夜霖要出现在自己的生命中,在他的生活中留下一道痕迹?为什麽?

  似被夏夜霖感染,林维渊的情绪也也渐渐开始激动,再也无法冷静。

  林维渊听到有一个声音在他心里说,夏夜霖恨著你,深深的恨著你,厌恶你。

  雨珠不断打到车窗上,顺著玻璃滑下。

  朦胧中,林维渊的脑海浮现一张容颜,那是有著清澈温柔的双眸的夏夜霖。

  命运的捉弄让他崩溃,失去夏夜霖的痛苦,更让他陷入进退两难的境地。

  当夏文博死後,林维渊没了任何报复的欲望,他才知道自己有多爱夏夜霖。

  无辜的夏夜霖根本不需要承受这一切痛苦与利用……

  上天无情的玩弄使林维渊过错失了一个真心爱他的人。

  那将是他心底永远的伤口……

  「如果你要闹,要疯,那我陪著你一起疯!」

  「唔……唔……」唇上忽然一热,林维渊的气息斥满夏夜霖口腔,舌尖被他
紧紧缠住。

  「你不是爱发疯,爱闹吗?我陪你一起闹一起疯!」林维渊重重咬著他的唇。

  「不要!」破碎的心,破碎的身体,破碎的家,什麽都没有了。曾经他是骄
傲的少爷,但如今,他还能拥有什麽去骄傲。

  而令他难受的不仅仅是林维渊的吻,而是身上的衬衣被林维渊用力撕扯著。

  「今天是父亲下葬的日子啊!」夏夜霖颤抖著尖叫,「你停下来,不要这样!」

  「我可以停下来,但是你要跟我回去!」

  「那也是你的父亲啊!难道你就这麽冷血,要在今天做出这种龌龊的事?」

  「龌龊?」林维渊停顿了一下,仅仅只是一秒锺,讽刺的勾起唇角,「他是
你的父亲!可不是我的父亲!我没有父亲,从来都没有!」

  听到林维渊残酷的话,夏夜霖脸色煞白,微不可闻地唤著,「父亲……父亲
……」

  这一切的一切,父亲的在天之灵看得见吗?

  为什麽父亲要留他一个人在这个世上,不带他一起走……

  父亲是那麽的疼他,是绝不会抛弃他的……

  夏夜霖嘤嘤哭泣,不断地告诉自己,没有任何肩膀再给他倚靠了。无法再指
望任何人了,现在,只剩下他一个人,苟延残喘。

  夏夜霖继续呜咽著,「你不承认那是你的事。再说父亲已经死了,以前的事
都已经过去了。」

  「知道我母亲怎麽死的吗?」林维渊唇角的弧度显得冰寒,「我是夏文博酒
後乱性生下的,母亲在带我离开的时候,被车撞死了。夏文博很爱韩沫若,但女
人的天性就爱疑神疑鬼的,她担心以为夏文博的意外出轨是因为多年没有孩子,
为了挽回他的心,从外面抱养了一个孩子,谎称是她的。而那个孩子就是夏亚泽。」

  看著林维渊讽刺的眼神,夏夜霖能感受到他心底的痛,「可是父亲是那麽的
宠你……」

  「错了,他最疼的人还是你。他疯狂的爱著韩沫若,你懂吗?」

  「他毕竟是你的父亲……」

  「我没有这样的父亲……」林维渊眸凝冰霜。

  夏夜霖微微垂下眼帘,所以林维渊处心积虑地留在夏宅是为了报复他们……

             90、荒唐的遗嘱

  父亲死前痛苦的神情深深印在夏夜霖脑中,不肯告诉他任何实情,就是想带
著这些秘密独自下地狱吗?

  「我答应过你父亲,不会伤害你,照顾你。」

  「怎麽可以这样……」

  空间有限得车内,无法舒展身体,自然使两人的身体更加相贴在一起。

  挣扎了一段时间,夏夜霖再也没有力气。

  见夏夜霖不再挣动,林维渊打开车窗让风吹入车内,左手撑在车窗上,右手
稳稳握著方向盘。发动了车。

  立在雨中的别墅,仍是奢华的夺人眼球,却是死气沈沈,压抑无比。

  下车前,林维渊脱了西装外套,覆上夏夜霖的身体挡住雨势,才将他抱下车。

  林维渊将他抱进房间,一路上所有的佣人对夏夜霖衣衫不整伏在林维渊怀里
的模样,早已见怪不怪,仿若视而不见。

  身上感觉温温的,那是林维渊的体温他。夏夜霖微微侧头就对上林维渊的肩
膀。像只伸出利爪的小狐狸,张嘴就朝林维渊的肩膀咬了上去。他咬得很重,牙
齿陷入了林维渊的肌肤,尝到了鲜血的味道。

  林维渊没有闪躲,甚至脸色是平静的,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默默忍受著夏
夜霖的发泄。

  夏夜霖渐渐松了口,抱在腰上的手,仍不松开,似要将他人融入自己的骨血,
放佛只有这样,才能让自己安心,谁也夺不走他。

  这种感觉带起夏夜霖的茫然,而林维渊的肩膀布满了血渍,染透了雪白的衬
衫。

  林维渊淡淡说,「人活在这个世界上总要有点念头,好好的活下去。」恨也
好,爱也罢,也都是一种念头。

  他的话渗透夏夜霖哀痛的心,「你真的很残忍。」

  「没了爱,那就恨吧。」

  「为什麽……」夏夜霖声嘶力竭。

  「事实的真相我已经告诉过你了,还要我补充什麽吗?」

  「还有什麽?」

  「既然你想知道,那我就告诉你。」

  「维渊,不要说,夜霖再也受不了任何打击了。」叶成礼激动地阻止他,担
心虚弱的夏夜霖会受不了这个打击。

  「叶叔!我有权利知道!」都到这个时候了,还有什麽好隐瞒的吗?夏夜霖
不顾叶成礼反对,扯著林维渊的衣袖。

  「你母亲就是个贱人!」

  「我父母都死了,你就把矛头指向我……」

  原来他这些年的爱一点意义都没……

  兜了这麽大圈,夏夜霖终於了解一切,总算清楚林维渊四年中的冷漠从何而
来,总算知道他为什麽对他这麽残酷。

  就因为他的母亲是韩沫若,所以,他没得选择,就一定得承受这一切苦难…


  「这不公平……」夏夜霖叫起来,为自己无辜承受的一切深感不公。

  什麽是公平?什麽是不公平?似乎命运对谁都不公平,林维渊何止觉得上天
是不公的,更是让他受天摆布。

  如果这就是他们的命,那麽谁也逃不了。

  进了房间,覆在身上的西装外套滑了下来,夏夜霖水眸氤氲,因喘息,嘴微
微开阖,短发贴在他精致的脸颊上,露出嫩白的耳珠。

  「这里是我的房间,你滚出去!」

  「夏氏现在是我的,这间别墅也是我的。你说,我为什麽要出去?」

  「这个游戏就这麽好玩?」夏夜霖问,「玩了这麽久,你不累吗?」

  林维渊没想到夏夜霖会问的这麽直白,想到这场游戏竟将自己玩了进去,心
里就觉得闹腾。

  「你们所有人都在骗我,瞒著我。」

  林维渊轻轻抚摸著夏夜霖光滑的黑发,「就算瞒你,骗你,你最後不还是知
道了?」

  「如果我没发现,你们是不是打算一直隐瞒欺骗下去?」

  「也不是。」他打算游戏结束的时候揭晓答案的。

  「林维渊,你为了报复接近我,让父亲将哥哥赶出家门。既然在你眼里我是
这样一个让你憎恨的人,你又何必一次次惺惺作态,何不直接杀了我。」

  夏夜霖的声音并不大,但一字一句都让林维渊听得很清楚。

  林维渊的眼神顿时冷若冰霜。

  夏夜霖的面庞透露著无奈的哀伤,在林维渊眼中看起来十分美丽

  「究竟怎麽样,你才能放过我?」

  「很简单。」林维渊摸上他的心口,「夜霖,你这里还有我的位置吗?」

  心?自己还有心吗?这颗支离破碎不再完整的心,还会有人想要吗?

  「想要我的心?除非你能让父亲活过来,然後我再考虑给你我的心。」

  「你!」林维渊气得几乎说不出话。脑海里蓦然出现母亲被车撞飞的画面,
以及夏文博临终前的遗言。

  『求求你……放过夜霖吧……』夏文博到死,心里都想著夏夜霖,自己也是
他的儿子不是吗?

  脑海中很快又闪现过夏夜霖躲在玫瑰丛中哭泣的样子,与他的初见清晰地回
放,还有与他相处地点点滴滴,尤其前两年与夏夜霖亲密相伴的情景,带著温馨
与感情。

  夏夜霖做梦都没想到,在父亲下葬的这一天,是他永生难忘的噩梦。

  林维渊从烟盒内抽出一支烟,心里有种说不出的郁闷。

  心里比谁都明白,夏夜霖没错,他是无辜的。

  在这场游戏中,自己沦陷其中,不可自拔。

  或许,早在四年前那个下雨的夏天,夏夜霖就已经印入自己心间。

  这一切不该让夏夜霖承受,但爱情里,不是伤害就是被伤害。

  林维渊更想不到,夏文博居然摆了他一道。

  『在夏夜霖有生之年,夏氏所有遗产归林维渊所有,否则必须退出夏氏。』
当律师念出如此荒唐地遗嘱,林维渊心里又是一恨,夏文博在怕什麽?怕他会杀
了夏夜霖吗?甚至还想秘密送夏夜霖去国外。

  真是太荒谬了!

  夏氏不要也罢,但就这麽放弃,他不甘心。就算得到之後再毁掉,他也不要
轻易将它拱手让人。

  所以,他要夏夜霖活著,好好的活著,同时也要得到夏氏。

  猛吸著烟,林维渊抬眸望了夏夜霖一眼。

  让他动情动念的夏夜霖,使他感到深深的悲哀……

  91、你心里还有我的位置吗?

  「夜霖,你的心真没有我的位置了吗?」

  夏夜霖愣愣看著他。

  林维渊抚著他的心口,「这里,还有空的地方吗?」

  夏夜霖一言不发,心都碎了,还哪里来的空隙。

  「应该是没有了。」林维渊一针见血地说,「它是满的,充满了悲凉、厌恶、
曾很。」所以里面没有他的位置。

  「你想表达什麽?」夏夜霖幽幽问。

  「滚出去!」林维渊忽然心烦意乱的吼出声。

  虽然夏夜霖求之不得,不想与林维渊同待在一间房间内,但林维渊冷酷如冰
的话,让他的心紧了紧。

  「这里是我的房间。」夏夜霖叙述著这个事实,该走的人绝不是他夏夜霖。

  「别让我再看见你!」林维渊的声音焦躁无比,夜霖的心里没有他了,再也
没有了……

  「这是我的房间,要滚也是你滚!」夏夜霖扯开几近哭哑的嗓子。

  沙哑的嗓音,将林维渊的心扉扰得更乱。难道夏夜霖不知道,他早已扰乱了
他的心吗?现在又发出这样让他听了觉得难受的声音,想让他的心更加乱吗?

  眼不见为净。也许看不到夏夜霖,他的心就不会这麽乱,不会这麽痛苦难受
了。

  夏夜霖干笑两声,心灰意冷,这就是他所谓的爱?让自己不上不下的。

  面对夏夜霖忽来的干笑,林维渊不自觉地烦躁,他的冷静彻底全部消失。
「我最怕看见的就是你这样。」情绪不明,让人看不懂。

  「怎样?」夏夜霖要紧唇瓣。想说什麽就说吧,反正他也不在乎林维渊再说
出什麽难听的话。

  林维渊的烦躁全部来自心疼,虽然,这一切都是他咎由自取。

  见他不说话,夏夜霖走出房间,门合上。他没有用力甩门,那哀莫大於心死
的动作,让方林维渊陷入苦楚。

  今天是他让自己走的,离开犹如地狱的夏宅,是他做梦都渴望的事情。

  林维渊主动成全他的那一刻,夏夜霖头也不回的离开房间的那刻,似有什麽
不知不觉的随著夏夜霖的离开,也一并被带走了。

  爱情大抵如此,若爱错了,就要承受它的伤痛,任何人都无法挽救。

  夏夜霖离开的脚步声渐渐变得朦胧。

  林维渊身体一倾,倒在了床上。

  当门外的脚步声听不见时,房间里发出一声微弱的痛吟声。

  夏夜霖崩溃了,活著,除了痛苦,还是痛苦……

  他毫无目的地走著,像一缕孤魂在冷飕飕的雨里漂泊。

  活著有什麽意义?他为什麽要活著?

  死……这个字震撼了夏夜霖的身心,像抓住唯一的希望,他望向灰色的天空,
只有父亲的身边才是最安全的……

  除了死,他似乎真的无路可走了……是不是只要死了,就没有痛苦,就没有
怨恨,就没有心碎了……

  夏夜霖的眼瞳突然变得清醒,瞧见马路上远远而来的两道光束,他快速跑到
马路中央,脸上没有一丝惧意地张开双手。

  车开的急,司机看到夏夜霖,连忙刹车,但车速一时间还是无法停住。

  可是,在瞬间,似乎有人推了他一把。

  本以为可以一死了之的,但偏偏在紧要关头,叶成礼突然冲出来推开了他。
原来,见他无神痛苦地离去,叶成礼的心惶惶不安,追了出来。反射性的在车子
开过来时,紧紧抱住地,不顾他的挣扎,用自己的身躯紧紧护著他。

  直到危险脱离,叶成礼抱他回去。林维渊脸一片惨白,无法想象,若是叶成
礼动作再晚一步,後果会是什麽情况?

  「你疯了?」林维渊涛天怒焰的声音穿透夏夜霖的耳膜。

  「我不准你死,听到没!」似失去理智般在夏夜霖耳畔不断狂吼。

  「我好累好累。」夏夜霖神情悲恨,感觉自己好疲惫,沈沈睡去……

  因为,被叶成礼所救,夏夜霖又重新回到华丽的牢笼里。

  失去了自由,就像鸟儿终其一生被关在美丽的笼子里,只能天天望著天空发
呆。

  失去了爱情,就像含苞待放的花朵在未开花前就被连根拔起,枯萎而死。

  夏夜霖碎了心,不管林维渊对他说什麽,他都无动於衷,不理不睬。

  哥哥为了利益,可以伤害他……

  林维渊欺骗他的感情,禁锢他的自由。活在这种世界里,他还有什麽希望?

  夏夜霖完全认了,他想死,但上天不给他死的机会……

  「夜霖。」林维渊走到床畔呼唤著他。

  夏夜霖直直地看著天花板,充耳未闻。

  「夜霖!」林维渊加大音量,觉得好痛苦。

  不要不理他!不要把他排除在心房之外!明明夏夜霖就在自己触手可及的地
方,为什麽他却觉得夏夜霖离他咫尺天涯的感觉。

  「夜霖,你看著我,看著我啊!」

  当林维渊的手碰上夏夜霖的肩膀,夏夜霖终於有了反应,他立刻反射性地甩
了他一个耳光,「不要碰我!」

  被夏夜霖的举动刺伤,林维渊无视疼痛的脸颊,沈痛的与他相望,「夜霖,
是我错了。」

  夏夜霖心一紧,转过头去不看他灼热的眼神。

  「夜霖!」林维渊神情懊悔。

  夏夜霖躺回床上,拉起被子把自己盖住,拒绝和林维渊有任何接触。

  林维渊失望的垂头丧气走出房间。

  房门关上的声音触动了夏夜霖,他发觉自己好想追出去,可是……

  拉开被子,夏夜霖脸上浸濡了泪。他该怎麽办?他要如何面对他?这个突然
冒出来的哥哥?

  要如何忘记林维渊曾对他做过的、说过的伤害,他忘不掉!

  过去发生的一切,已经将他紧紧罩住,不能喘息。

  每天早晨,林维渊带著凝露的白玫瑰插在他房间内的花瓶内,希望夏夜霖睁
开眼就能看到。他知道夜霖最喜欢的就是白玫瑰了。

  有时林维渊一句话也不说,只是用炽热的眸子望著他。

  夏夜霖终於不再对他不理不睬,但他说的第一句话就是要离开。

  「林维渊,我想出去。」话里求去的味道很明显。是不是看不见了,就不会
再去想?

  林维渊心如刀割,痛得无法呼吸。

  「可以不走吗?」

  「那你等著为我收尸。」他答应过父亲,一定会离开他们。

  林维渊无措了,见他这样决绝,这一刻真的无法再阻止夏夜霖了。如果……
如果离开能让夏夜霖重新展颜,那麽就走吧……

  林维渊转过身,不再看他一眼,生怕崩溃在夏夜霖决然的眼神下,只想快点
离开夏夜霖的面前,避免心里的伤口在夏夜霖面前撕裂。

  「父亲留给你的东西,我不会跟你争。林维渊,是你叫我滚的,现在我真的
要滚了,希望你能如你所言,让我滚出去,永远不再出现在你面前。」

            92、心里满满的都是你

  夏夜霖消失得无影无踪。

  他明明吩咐过叶成礼要跟好夏夜霖的,怎麽就把人跟丢了呢?连续三天,林
维渊到处寻找,可是丝毫不见夏夜霖的踪迹,无奈之下,只好继续等叶成礼的消
息。

  夜幕降临的时候,林维渊忽然想到了最後一个可能性,夜霖会在彤殷家吗?

  林维渊跑去夏夜霖的卧室。房间内空荡荡的,没有一个人。林维渊来到他的
书桌前寻找彤音的地址。

  书桌上,一张本天蓝色的日记本吸引了他的目光。林维渊犹豫了一下,然後
翻开第一页。

  上面工工整整地写著三个字:我爱你,落款是四年前的夏季。

  林维渊整个人像被掏空了似的,一滴水意打湿了上面的字迹。

  他恍恍惚惚地继续翻了下去,才看了几页就紧紧地将日记贴在胸口。

  叶成礼站在门外看著,他不明白。林维渊和夏夜霖在一起这麽久,也没见他
流过一滴眼泪,可是现在,却为了一本日记本哭了。

  只有林维渊知道,自己为什麽会那麽难过。

  因为,他终於明白,夜霖或许真的不会再回来了。

  林维渊拉开椅子,双手捧住头,手上还拿著那本日记本。

  他将日记本放回桌上,喃喃地念著,「他没有心……没有了……」

  不管自己做什麽,夏夜霖都感受不到了。

  这一生他算是载在夏夜霖手里了。

  如果一切能重头开始,夏夜霖会爱上他吗?林维渊自问,其实,最初夏夜霖
是喜欢他的吧,是他亲手毁了这份感情。

  夏夜霖先在旅馆住了几天,但他没带多少钱,按著记忆中的地址,住进了彤
殷的家。

  又是三个多月过去,一切如常,林维渊没有再找过他。彤殷很贴心,除了每
天固定时间去学校外,都会陪著他。

  「这是楼下刚熬好的燕窝粥,等下你记得喝掉。」彤殷端著碗冒著热气的粥
走近房间。

  房间因夏夜霖的入住,在装饰上有所改变。雪白的墙壁,浅色系的床以及窗
帘。

  夏夜霖穿著一件宽松的淡紫色长衫,坐在摇椅上,翻阅著书籍,样子安静怡
人。

  「你把粥放在那边吧。」

  夏夜霖很少下楼与彤殷的家人一起就坐用餐。因为那合家欢乐的景象,刺痛
他的眼。

  彤殷放下手中的粥,「怎麽又是等一下喝?谁知道你有没有喝。」

  夏夜霖抬眼看了他一下,「你先去学校上课吧,我自己会喝。」

  「今天我请了假,可以不用去。」

  「我一个人在家可以,你不用陪我。」夏夜霖以为他要出去有事。

  「你哥回来了。」

  夏夜霖惊讶地看著他。

  「他昨天给我打电话了。」

  听到这里,夏夜霖的心一下子被提起了。

  「听我父亲说,他一个星期前就回来了,一直在找你。」

  夏夜霖脑子里乱轰轰的,不是说年底回来吗?

  「对了,电话里他给了我一个地址,他现在住在酒店里。你哥现在身份特殊,
所以没办法过来见你。」

  夏夜霖不明所以地望著他,等彤殷继续说下去。

  「所以,我今天请假要带你去见他。」

  「我不去。」夏夜霖合上书本,拒绝。

  「不去?为什麽?」原以为夏亚泽回来,夏夜霖一定是开心的,没想到会这
样。「夜霖,你就去一下吧。我在电话里都答应你哥了,保证你一定会去的。」

  「我不想去。」

  「去吧去吧……你哥很想你呢……」也不管夏夜霖愿不愿意,彤殷拉著夏夜
霖跑下楼。

  夏宅的书房内,所有接近过林维渊的佣人不约而同的互相转告,「琳先生心
情不佳,堪比满火山爆发,大家请小心。」

  林维渊怀疑自己变了,越来越心浮气躁,沈不住气。

  当夏夜霖毫不犹豫地转身离开时,他後悔了。林维渊埋首公文,只有让自己
忙碌才能让他暂时忘记夏夜霖。

  为什麽要这样倔强?只要夏夜霖用一点点心,多去感受一下,就能感受到他
的本意。

  「林维渊,我想出去。」

  夏夜霖的声音,似乎还回响在耳边,他的声音是那样的清脆,却又空洞,带
著深深的隔阂。

  林维渊忽然发现自己怎样都记忆不起夏夜霖曾经是那样充满爱意的唤他『维
渊』。

  这就是他一手造下的孽。这就是他亲手毁灭的感情。

  如果以开始就接受夏夜霖的爱意,不曾放开过他的手,现在的他是不是会和
夏夜霖很幸福?

  如果他不曾答应放夏夜霖离开,那麽他们……

  听说夏亚泽回来了,林维渊的心口猛然的一紧,一想到夏亚泽碰夏夜霖,他
就想杀了夏亚泽,上次被夏亚泽侥幸跑了,只伤了他的一条腿,这一次,他不会
再放过他。

  让夏夜霖离开,究竟是错还是对?

  夜霖走了,林维渊失了生活重心,没了胃口,也睡不著,受著思念的凌迟。

  吩咐叶成礼做的事,没几天就打探到了夏夜霖目前的生活状况。

  「维渊,夜霖少爷现在住在彤少爷家。」

  「还有什麽?」

  「他每天都待在房间内足不出户。」

  林维渊起身离开书桌,在房间里踱步,「他看起来不好?是不是?」

  「非常不好。」叶成礼据实回报,又忍不住问,「既然这麽想他,为什麽不
把夜霖少爷接回来?」

  「接回来?」接的回来吗?夜霖这麽讨厌他。林维渊相信夏夜霖恨死了,这
种感觉犹如狂风骤雨,将他的心湖搅得天翻地覆。

  「据侦探来报,夜霖少爷现在似乎正要和彤少爷一起出去。」

  「去哪?」

  「不知道。」叶成礼故意说,「如果你担心,为什麽不自己开车跟著去看看
呢?」

  林维渊苦笑了一下,觉得自己真的舍不下夏夜霖。在叶成礼的一番话的纵勇
下,发现自己必须面对这个问题,不能再做缩头乌龟逃避这个问题了,按捺不住
想要见夏夜霖的欲望。

  十五分锺後,林维渊穿上西装外套,拿起车钥匙离开公司,决定去找夏夜霖。

  他不能让夏亚泽先一步找到夏夜霖。

  93、你移情别恋了?

  门外,已经备好了车。

  「半个小时内赶到市中心大酒店。」彤殷对司机说。

  夏夜霖坐在车内,默默看向窗外,他和哥哥已经有六个多月没见。久别重逢,
实在不知该说些什麽。更何况,夏亚泽并不是他的亲哥哥,而且,他也不想见夏
亚泽。

  「停车。」夏夜霖开口。

  司机为难的从後视镜内看向後面的彤殷,「少爷?」

  「不用停,继续开。」彤殷很不解,夏夜霖从前最喜欢的,最依赖的人就是
这个哥哥了。「夜霖,你不高兴?」

  有些事,不方便对彤殷明说,「我不能见他。」

  「我听得出来你哥对你很有心,一回来就急著找你,他现在是市长候选人,
进出都有官员作陪,想见你一次也挺不容易的,也不知道这次他能在这里带多久。
你真打算不见他吗?」

  夏夜霖根本就一点都不想见他。「不见。」

  「还是见一下吧。说不定他明天就回A市了。」

  到达地点,彤殷拉著他下车,走得很快。

  辉煌的酒店门口,夏夜霖的余光陡然看到一辆熟悉的宝蓝色跑车。

  如果没记错,那辆车是林维渊的。进门前,夏夜霖回头看到一辆很熟的车,
双腿像是有意识般,夏夜霖脚步顿了顿。

  林维渊坐在车内,跟了他们很久,他们来酒店做什麽?林维渊不耐烦地滑下
车窗,对上夏夜霖朝他投来的目光。

  「你来酒店做什麽?」林维渊问。

  「关你什麽事?」

  听到夏夜霖不善的口气,林维渊的语气也不太好,喜悦的心情被夏夜霖的话
打散。

  「上车!」

  「不!」夏夜霖戒备地说。

  林维渊见他用一副谨慎的样子,夏夜霖不应该这麽怕自己,这段时间,他没
再伤害过他不是吗?

  「你以为我为什麽会出现在这里?」还不是为了见他,「上车!」

  「我还有事。」彤殷还在前面。

  林维渊按下遥控,车门自动开启,要夏夜霖立刻上车。

  「我说了不要。」夏夜霖立刻转身想走,结果还是被林维渊三两步追上,拉
上了车。

  夏夜霖还没坐稳,林维渊就踩下油门,「你可别告诉我,你约了人在酒店见
面!」

  「是又怎麽样?」

  「该死的!」林维渊加大油门,他竟然真的在酒店要跟别人鬼混?

  面对林维渊的粗话,夏夜霖注意到他微变的表情,林维渊正对他露出从前没
有过的愁苦。

  「回来吧。」林维渊说,「跟我回夏家。」

  「我不想回去。」

  「跟我回去。」

  夏夜霖不懂,为什麽林维渊还可以若无其事的说出这种话。

  见夏夜霖不说话,林维渊忍不住说,「我真不知道你在想什麽!放任你出去
了三个月还不够吗?」

  车内陷入了沈默,林维渊问,「你去酒店见谁?」

  「不用你管!」

  约会选在酒店,还能做什麽?林维渊怀疑夏夜霖勾搭上了别人,否则他来酒
店做什麽?但他怎麽没听叶成礼提过?

  「你想多了。」夏夜霖解释。

  林维渊气急败坏地踩下刹车,表情想杀人。「你爱上了别人?」移情别恋了?

  夏夜霖的语气很平淡,「我要下车。」

  见夏夜霖没否认,林维渊的心死了,他一个刹车停下车,沈思的目光不知在
想什麽。「如果你今天走了,我以後再也不会来找你。」

  稍稍迟疑的夏夜霖,犹豫过後,还是选择了打开车门。

  他的双脚才落地,林维渊迅速关上车门,车子疾驶而去。

  车胎与地面摩擦发出的刺耳声,刺入夏夜霖耳膜,虽然是他自己要求下车的。

  三个月没见,林维渊一点都没变,还是那副样子,那种心被紧紧揪住的感觉,
夏夜霖不想再体会了。

  当才往回走了一会会,就又被追来的彤殷拉住。

  「刚去哪了?」彤殷以为他想走,说,「都来了,就去看看吧。

  「我不去。」

  「不要这样,我都答应你哥了。你想让我言而无信吗?」

  「不是,我真不能见他。」夏夜霖不停拒绝著。

  「就一会会好不好?见过以後马上就走?我也算任务完成。」

  一言一语间,被彤殷拽著,夏夜霖最後被硬推进一间总统套房。

  听到开门声,夏亚泽朝抬起了头。碍於现在的身份不同於往日,夏亚泽不得
不避开记者的追踪,住在这里,只能打电话给彤殷,静静地等他带夏夜霖来见自
己。

  等了又等,他等了整整一上午,终於等到了彤殷如约带来了夏夜霖。

  六个月以来,再次见到夏夜霖,但他更瘦了,依然很白皙。

                 

  沈浸在思绪中的夏亚泽并没察觉夏夜霖心里的紧张。

  夏夜霖後退一步,看到他,转身就跑。

  候门外的彤殷一见他,就问,「怎麽这麽快就出来了?」

  夏夜霖什麽也不说,直接就往电梯的方向跑去。

  「夜霖!」才见到日思夜想的人,不到一分锺就走了,夏亚泽不甘心地追出
来。

  守在门外身穿西装的男人,尽责地提醒他,「夏先生,你现在不方便出去,
下午晚些时候还有个会议。」

  「我会马上回来的。」管不了这麽多,夏亚泽追了上去。

  电梯门缓缓合上,还差一步就追上了。夏亚泽索性转向楼梯跑下去,一定是
上次在医院的事,吓坏他了,所以他才会躲著自己。

  踏出电梯,夏夜霖拼命跑著,当他停下脚步时,已经离酒店很远了。

  夏夜霖站在一棵茂密的树下,天空明媚的光线被浓密的树荫遮挡。

  才停下来不久,身後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他没想到夏亚泽也追了出来。

  夏夜霖偏过头,不想看到眼前这张脸,「什麽都别说,我不想听。」

  沈默在空气中流动。

  夏夜霖地坐到一旁的长椅上,身体好累,心也好累。

  沈默,气氛依旧沈默。

  他感觉夏亚泽身上的气息变了,凛冽的气息,配上他一本正经的西装有几分
林维渊的味道。

  阳光将夏亚泽的身影拉得很长,他的神情带著久别後的喜悦,眼底却是未达
心里的笑意。

  94、浴室内手淫?

  「好久不见。」夏亚泽笑著看向他。

  夏夜霖没有说话,狠狠的回看著他。

  暖阳下的夏亚泽,比起从前更加成熟英俊了。但夏夜霖知道,这个人和林维
渊一样,也是个恶魔。

  夏亚泽似乎对他的冷淡并不是很介意,「这麽久没见到哥哥,就变得这麽生
疏了吗?」

  陈述的口气,听不出半分责备。平静无波的眼眸,隐藏著汹涌的波涛。

  他说过,他会回来的。以主人的高傲姿态。

  纵然,现在还没站到最顶峰,但他已经不是过去的夏亚泽了。

  「一见面就跑,这可不是一个好兆头。」夏亚泽笑得温柔,「夜霖,看到哥
哥不该高兴一下吗?」

  温柔的声音此时听起格外刺耳,「哥,你找我有事吗?」

  「想你了。」夏亚泽轻轻诉说,要不是被林维渊那该死的混蛋暗算,害他上
飞机之前受了伤,整整调养了三个月,他也不会在夜霖最需要人安慰的时候,没
赶到他身边。夏文博的离世,对他的打击一定很大。

  他与夏亚泽之间似笼上层淡淡烟雾,让夏夜霖无法预料夏亚泽下一步的举动。

  夏亚泽开口,「走吧。」

  「去哪里?」

  夏亚泽理所当然说,「你不能一直住在彤殷家。」

  这是个不争的事实,那毕竟不是自己的家,一直住下去总不是个办法。

  「我在这里买了一处房产。」

  「我不去。」

  夏夜霖除了拒绝还是拒绝。

  「我不会让你回到林维渊身边的。」夏亚泽冷冷地说完,拿出手机按下接通
键,低声说了几句。

  夏亚泽的嗓音蛊惑人心,「夜霖,如今我有钱有势了,林维渊有的我也有。」

  字字震撼夏夜霖的心,如果不是还保有一丝理智,夏夜霖一定会不屑的对他
说,这些名利地位没有一样是靠他自己得来的。

  一辆银色的轿车向他们驶来,缓缓停下。

  之前守在门外的中年男人,恭敬问,「夏先生,要现在上车吗?」

  夏亚泽点了下头。中年男人立刻下了车,利索地打开後座的车门。

  「放手!」夏夜霖定住脚步不肯随夏亚泽再走一步。

  「夜霖,今非昔比,你觉得你拒绝的了我吗?」

  从这一刻起,夏夜里感觉自己离开了夏家的囚笼,又陷入了另一个沼泽。

  像失去了所有的语言,夏夜霖被推入车内後,隔著车窗,看著人流不息的街
市。

  一直保持著静默不言,车内的冷气阵阵拂到他的肌肤,让他觉得冷。

  「夜霖,哥哥带你回家。」

  家是什麽?他还有家吗?他没有家!

  夏亚泽亲昵的搂住他的肩,对司机说,「去郊区的别墅。」

  「是。」

  车子很快调转了方向,往郊区驶去。

  夏夜霖用力甩开他的手。

  夏亚泽并不介意,反正夜霖已经回到他身边了。

  大理石的路面,几辆名车停在别墅前。缓缓走下车,顺著黑色的大理石铺成
的小路,来到别墅前。

  具有异国风情的别墅,配上经过精心修剪的玫瑰花丛,情调怡人。

  光看布局,就能想象这幢别墅价值不菲。这个男人果真今非昔比。

  有些担心自己现在的处境,夏夜霖本想开口,犹豫了一下,还是闭了口。

  夏亚泽笑著搂过他的腰,走进别墅。

  开门的佣人向他们鞠了一躬後,便关上了门。

  水晶吊灯,雕著精美花纹的雪白四壁,挂著名家壁画,酒红色的地毯,中世
纪地格调,茶几上放著银质茶具。

  「喜欢吗?」这是他特意请人布置的,包括别墅外的玫瑰花丛。

  「还可以……」

  夏亚泽对他的回答还算满意,多日不见的思念,化为一缕欲火,让他觉得燥
热,脱下西装,随手放到沙发上。不想惊吓到他,夏亚泽走近客厅内的洗手间,
里面不一会就传出哗哗的水声。

  夏夜霖坐到高档的皮质沙发上,拿起一旁的电话,想给彤殷打电话,下刻又
放弃了这个想法。以目前的情况,打电话给他也无济於事。

  他静静地看向头顶的天花板,曾经美好的记忆,在病房里夏亚泽对他做出那
些事情後,早已彻底被他锁在内心深处。

  只是看著夏亚泽再次出现在自己面前,总会让他的心一阵若有似无的恐惧。

  浴室内的水声渐渐变小,最後消逝。却仍不见夏亚泽出来。

  等了许久,夏夜霖心里挣扎片刻,最终还是移动了双脚,他在里面做什麽?
不会出了什麽事吧?

  望著空荡荡的别墅,夏夜霖有些害怕。

  夏夜霖走到浴室外,小小的叫了一声,「你还在里面吗?」

  不知是不是夏夜霖是声音太轻未传到里面,还是里面根本没人,静寂的空间
里,只有夏夜霖一个人的声音。

  他推开浴室的门,眼前一阵蒸腾的雾气,朦胧中,依稀可见一具赤裸的健硕
身躯,只见黑色毛发中的欲望早已抬头,而夏亚泽的手正覆在上面……

  夏亚泽微微一愣,又很快恢复平静,从一旁的毛巾架上拿下浴巾,系上腰间。

  「怎麽进来也不敲门?」质问的声音,透著一丝笑意,似无奈夏夜霖的冒失,
有著令人熟悉的宠溺味道。

  「我有在外面喊过你……」眼前这双盛满宠溺与无奈的黑眸,淡淡的笑意,
分明就是他最熟悉的哥哥。

  夏夜霖呼吸微微一顿,「哥……」

  见他直盯著自己,夏亚泽幽暗的黑眸在雾气中如星辰般勾人。

  「夜霖……怎麽忽然进浴室……」温柔的嗓音,配著这样暧昧的情景,让夏
亚泽看起来有些性感,有些魅惑。

  「我看你一直不出来……」

  一只手掌牢牢扣在夏夜霖的腰间,将他用力拉入一句健硕的胸膛之上。

  粗哑的呼吸,炽热的目光,令夏夜霖别过目光,「哥……你现在不是候选人
吗?不用去忙吗?」

  冲了冷水澡,仍无法压抑体内的欲火,夏亚泽的手掌慢慢从他的腰间,灵活
地滑入他长衫的下摆,摩挲上细滑的肌肤。

  「刚打了电话,今天哥陪你。,不去了……」

  夏夜霖差点腿一软,心猛然一颤。

              95、为你疯狂

  辉亮的顶灯,刺亮无比,抬头的刹那,他看到了夏亚泽被冷水打湿的黑发散
在额际,多了几分不羁的味道,唇边暧昧的笑,还有眼底的冷绝。

  未得到回应,夏亚泽微挑眉,以示他的不悦,轻轻低下头,高挺的鼻梁亲昵
地摩挲过夏夜霖的面颊,包括那只手掌,也正肆意游移。

  他也不想这麽快吓到夏夜霖,可,一看到夏夜霖,他就忍不住……

  「夜霖,为什麽这麽怕我,况且,你已经是我的人了……」

  知道他指的什麽,灼烫的视线乱了夏夜霖的心神,「哥,那天是个错误……」

  「或许在你眼里它是个错误。但在我眼里,我只不过做了心里一直渴望的事。」
嗓音轻缓而幽沈,更带著对那一次情事的眷恋。

  「哥……可不可以别靠这麽近……」

  「夜霖,整整六个月了。这段时间还不足以让你接受现实吗?」游在长衫下
的手掌,摸到了胸膛,覆上一枚乳珠,「是不是想再重温一遍那日的激情,你才
肯面对这个事实……」

  稍带邪恶的语调,夏夜霖不寒而栗,胸前乳珠被肆意揉捏,激起夏夜霖背脊
一层薄薄冷汗。

  「哥……求你……」夏夜霖咬著唇,「再给我一点时间……好吗?」

  「好……不过别让我等太久……」

  听著有了一丝让步的话语,夏夜霖稍稍松了一口气。但马上,他的身体又忍
不住一阵紧绷。

  「夜霖,你的滋味比我想象的更好。那一天之後,每次想到你,我都想把你
压在身下,狠狠地爱你……」

  「哥……」夏夜霖心跳加剧。

  夏亚泽修长的食指,抵上夏夜霖软嫩的唇,他不喜欢这个称呼。

  不知道他在不悦什麽,夏夜霖低低恳求,「哥……别逼我好不好?」

  「叫我亚泽……」

  「哥,别这样,我会怕……」用著从小到大,对夏亚泽惯有的撒娇口吻,讨
好地偎向他,「我知道你最疼我了,是不是……」

  伴著越来越粗重的呼吸,夏亚泽吻住了他,缠上他的舌尖,黑亮的眼睛比浓
夜更晦暗,粗狂激烈的吻,散著暧昧蚀骨的气息。

  夏亚泽吻得很深,唇上的感觉还是从前的温度,滋味也和从前一样。这样深
刻的感觉,让他几乎疯狂得吻著他,忘乎所以,抵死缠绵。

  一吻方休,看著夏夜霖红肿的唇,夏亚泽唇畔勾起浅浅的笑,「夜霖,我以
为你是只小白兔,原来你是只聪明的小狐狸……好了,我给你时间就是了……」

  不去深究他的话外之音,夏夜霖一动不动的靠在他怀里。

  「我先带你去看看你的卧室。」

  一路绒毯迤逦,陶瓷花瓶,世界名画,,一切都是如此的考究。

  夏亚泽轻柔地握住他的手,气息吐在他的耳旁。

  一直走到二楼最里面的房间,夏亚泽扭动把手,「这就是你的房间,还满意
麽?按照你原来卧室设计的,你应该会喜欢。」

  浅色系,是他喜欢的颜色。淡雅的房间,透过窗,一眼望见花园内的玫瑰,
这些玫瑰,也是他所喜欢的。

  「我下楼让人准备点吃的。」

  留下夏夜霖一个人在房里,夏亚泽的身影慢慢消失在门口。

  几乎和原来无差的房间,床头柜上,放著一张合照。

  借著阳光,看著照片内两人校门口相互相依的模样,夏夜霖双眼微酸。

  他情不自禁地迈开脚步,走近那张合影,指尖触上微笑无虑的面庞。

  夏亚泽温情的目光,还有自己洋溢著幸福的微笑,恐怕永远都不会再浮现。

  不想再待在这里,夏夜霖捏紧了手指,毫不犹豫地打开门,跑下楼。

  扶著精致的螺旋式楼梯,踏在地毯上,心跳加速地跑向别墅的门。

  「夜霖,你要去哪?」

  跑到客厅时,一道声音响起。

  「房间里太闷,我只是想出去透口气……」说著蹩脚的谎言,夏夜霖僵硬著
身体,慢慢转过身。

  「你出不去的。」已经穿上了衬衫的夏亚泽,朝他走近,轻松地将他带向饭
桌。

  简单的菜式,阵阵饭香。

  在夏亚泽的注视下,夏夜霖木愣地拿起筷子,缓慢地吃著。小口的咀嚼,偏
小的食量,没过多久,夏夜霖就饱了。当他抬起头,见到夏亚泽支著手肘看著他。

  夏亚泽拿起餐巾,伸手轻柔地擦去他嘴边的油腻。

  细心温柔的动作,让夏夜霖无措,任由软软的餐巾拭过唇角。

  「夜霖,乖乖住在这里,别再乱跑了。我可不喜欢玩捉迷藏的游戏。」

  温柔的气氛一下子被清冷的嗓音打破,在替夏夜霖擦净嘴边的油腻时,夏亚
泽微微凑近他的唇,冷然的呢喃,「还有,不许打电话给林维渊,别再和他有半
点联系,知道麽……」

  此时,客厅的门被轻轻推开,开车的那个中年男人走了进来。

  「林先生,今天下午的会议……」

  「我不是说了不去吗?」

  「唐先生说这个会议很重要,您必须出席。」

  「好,我知道了。」

  夏亚泽起身,拿起沙发上的西装利落的换上。

  「夜霖,乖乖等我回来。」说完,夏亚泽径直走出别墅。

  『砰』一声,伴著门被关上的声音,还有落锁的声音。

  夏夜霖颓然地坐在餐桌旁,呆呆地望著夏亚泽离去的方向,惨了,他把门锁
起来了。

  这个陌生的地方,他该如何度过待在这里的日子。

  比起在夏家,更没有自由。

  夏夜霖打开电视,拿起遥控机不停地换著频道。不断切换著的画面让他觉得
很烦躁。

  『啪』,遥控器被重重甩在桌上。

  整间别墅除了少许的几个佣人外,再无别人,反正横竖都跑不掉了,夏夜霖
上了楼。

  比起林维渊,夏亚泽更可怕。不是手段与能力上的差距,而是疯狂的念想。

  他终於明白了,父亲临死前口里那个人……

  应该是夏亚泽吧……

  夏亚泽疯狂了,为了夏夜霖不择手段,不惜一切代价的疯狂了。

  该怎麽样,才能离开这里。夏夜霖站在窗前,看著玫瑰丛,这是个弱肉强食
的世界,如果夏亚泽成功竞选了市长,林维渊还有能力扳倒他吗?

             96、想念你的滋味

  如果夏亚泽成功竞选了市长,林维渊还有能力扳倒他吗?

  答案不是不能,而是很难。

  要逃离夏亚泽也是同样一个道理。

  等他成了市长之後,逃离的机会更渺茫了。

  所以,只有现在。

  在夏夜霖心里他们两个就是同一种人,用著几乎扭曲,变态的方式控制著他。
指关节被夏夜霖紧握的泛白,片刻後,他罔顾夏亚泽的警告,拨通林维渊的电话。

  让他们自相残杀去吧,最好两败俱伤,他再也不想见到他们中的任何一个。

  电话很快被接通,传来轻轻的呼吸声,林维渊没说话,似乎在等夏夜霖先开
口。

  夏夜霖直接说,「我哥回来了。」

  林维渊的回答平淡如水,「你跟他在一起?」

  「是的,他一直想对付你。」

  「为什麽告诉我这些?」

  「我想回去。回夏家,而且我也会给你,你想要的。」夏夜霖缓缓地说出极
具诱惑力的条件。

  「我想要的?」

  夏夜霖毫不犹豫说,「这副身体,这颗心,你还要吗?」

  电话里一阵沈默,久到夏夜霖几乎以为交易失败了,准备挂断电话。

  林维渊忽然开了口,「你欠我一个解释,今天你去酒店见谁?」

  「我哥。」

  林维渊心里的醋意与怒意褪去几分,总觉得主动打电话给他不像夏夜霖的做
事风格,但又说不出哪里不对劲,「过段时间有个慈善酒会,夏亚泽会出席,你
让他带你出席。到时候见了面再说。」他现在只想尽快见到夏夜霖,确认他在夏
亚泽的手里没事。

  「好,我知道了。」

  玻璃窗内倒映出夏夜霖迷人惑心的脸。

  他也不知道,这一步究竟是走对了,还是走错了……

  夜幕降临,夏亚泽回来的时候,夏夜霖正窝在床上看电视剧。

  宽大的液晶屏幕上正放映著一个哭得泪雨梨花的女人。

  「什麽时候开始喜欢看这些东西的?」夏亚泽看向屏幕内的爱情剧,笑问。

  「不喜欢,无聊随便看看。」

  夏亚泽哑然失笑,朝他靠了过去,揉了揉他的头,轻轻一叹,缓缓说,「你
现在跟我说话的口气,一点都没从前可爱。」

  然後,夏亚泽将他拉到怀里,捏的他手臂生疼。是不是总要等到退无可退的
时候,才会知道曾经没有抓住的东西,是那麽的重要……

  所以现在他要牢牢的,紧紧的抓住夏夜霖,不再失去他。

  有些吃痛,但夏夜霖不敢惹怒他,没有挣扎反抗。直到手臂上的手慢慢松开,
贴上他的背脊,在上面缓慢移动,最後,收紧了他的腰。

  夏夜霖倒抽一口气,他怕的就是这个……

  在他眼里夏亚泽就像头随时会对他发情的野兽。「你说不碰我的!」

  「放心,我不会真碰你的。六个多月没见,让哥哥好好抱抱你……」

  这就是夏夜霖所谓的害怕,知道一旦被夏亚泽禁锢,他就会对他做出这些事。
有一个林维渊就够了。

  「哥……别这样……」夏夜霖轻喊著表达自己此刻的心思,希望夏亚泽能收
回手。

  环在腰间的手顺著脊椎向上,指甲隔著衣衫滑过他的肌肤,微微的痒。

  这种暧昧不明的举动挑起夏夜霖绷紧的心弦,放佛随时都会『啪』一声,应
声而断。

  夏夜霖差点被夏亚泽眼中的情感所迷惑,犹如丝线将他的心缓缓缠绕的目光。

  夏亚泽清明的目光正告诉夏夜霖,他是认真的,也清醒地知道自己在做些什
麽。

  「意外吗?」夏亚泽薄唇微微扬起,轻抿著。「我很快就是A市的市长了。」

  四年前,没有权势的夏亚泽已经陷入疯狂,而今,身处市政要职的他,更疯
狂。

  逃!这是夏夜霖唯一能想到的。

  世上的事情都是一环扣一环,没有人可以一手遮天,总有人可以出来破坏,
而这个人就是林维渊。

  夏夜霖想了想,眼神闪烁不定,「哥,我不能待在这,林维渊会找我的,你
忘了他的手段吗?」

  「夜霖,不怕……」他已经不是过去那个夏亚泽,「你不是都离开夏家三个
月了吗?如果他要找你,早就找了。」

  夏夜霖不知该怎麽应对夏亚泽,时隔这麽久,夏亚泽无疑变了很多,很多事
不能再用以前的目光去看待夏亚泽。

  「林维渊知道你在这里吗?」

  「不知道……」他才不会笨得不打自招。

  夏亚泽呵呵轻笑,「他不知道你在哪,也就找不到你。你担心什麽……」

  「如果他想找。总会找到我的……」夏夜霖稍稍反抗起来,扭动著想挣脱。

  夏亚泽的手猛然一紧。脸色的不如刚才温和。「夜霖,你还想著他是吗?」

  「没有……」夏夜霖闭上眼睛,过了秒锺,压下心头不舒服的感觉,他缓缓
睁开眼,谨慎地看著夏亚泽。

  「夜霖,我不会再让你回到林维渊身边,我要把你关起来。」夏亚泽眼里闪
著疯狂的光芒,有些骇人。

  关起来?他当自己是什麽?和林维渊一样,他们都把自己当成玩具?还是宠
物?

  「这一次,我绝不会让任何你夺走你!」

  「我不是任何人的。」

  「夜霖,你忘了林维渊当年是怎麽对你的?如今他用同样的方式这麽对你,
不然你也不会离家这麽久,是不是?」

  「我……」

  「林维渊就是个小人,他答应父亲要给你一份新生活,可你看你现在都过的
什麽样的生活?」

  「哥,难难道你也别忘了,你答应过父亲永远不再出现在我面前!」

  夏亚泽怔怔地望著夏夜霖,这句话揭开了他的伤疤,让他对夏夜霖有种不可
思议的陌生感。

  夏夜霖继续说,「而且,我从来没有打算将我的人生交给你们处理!」

  「我不许!夜霖,只要你和我在一起,哥哥让你重生,让你快乐,让你开始
新的生活。我不介意你和林维渊过去的事,我一定会帮你将之前所有的记忆都洗
刷干净,好不好?」

  夏夜霖忽然意识到,夏亚泽已经失去了理智,不管再和他说什麽都是白费。

  「哥,你不可以这样。」

  察觉夏夜霖的冥顽不灵,夏亚泽眯起了眼,「夜霖,我真後悔前面答应你,
要给你时间。」而且,他一直都想再重温一次被紧致包裹的滋味……从那次之後
……想了整整六个月……

  97、又是媚药?(H)

  「我们不能做这种事。」即使不是亲兄弟也不能。「或许你要了我的身体,
但林维渊也要过我的身体,所以,这代表不了什麽。」夏夜霖对夏亚泽最後一点
点的兄弟之情也完全拧灭,故意再三提起林维渊,妄图用林维渊做自己的挡箭牌。

  再次听到林维渊的名字,夏亚泽冷笑著捏住他的下颚,「夜霖,你话太多了。」

  「哥,你醒醒吧。难道你不明白爬的高,也摔得重吗?」眼前的人绝对不是
他的哥,他的哥哥不会对他这样的残忍。或许父亲就是明白了,看透了,所以才
坚决要夏亚泽去A市,只不过父亲醒悟得太晚,那时的夏亚泽已经泥足深陷。

  「夜霖,别逼我出尔反尔。」夏亚泽深深盯著他的双眼,磁性的嗓音像在宣
誓,「我不会让自己轻易摔下来的。」

  「哥,放开我……」见他身上散著一股阴森之意,夏夜霖对上他意味深长的
笑,顿觉惊恐。

  「放开你?你死了这份心吧。你根本就没想过要乖乖留下,更没想过要接受,
不管给你再多时间都是一样。」

  夏亚泽忽然将他压在床上,一把扯下夏夜霖的裤子,拉开他的双腿,在他的
尖叫下,目光热辣地盯著腿间微微收缩的後穴。

  「哥,你冷静点!」

  夏亚泽的目光紧追著他,一刻也不离开,直看进他心底。「我没疯,很清楚
自己在做什麽。」

  「哥,爱一个人不是占有。还记得我曾问你,在你眼里爱是什麽吗?你根本
就不懂爱。其实,我想要的幸福很简单。自由的生活就够了。可是,这些你能给
我吗?」

  夏亚泽的目光没有退让,「除了这个,我可以给你别的。」

  「你给我的,只有占有,令人感到窒息的占有。我不是一件物品,也不是宠
物,你这样做,我怎麽能相信这就是爱?所谓的爱就是这样的肤浅?如果你爱我,
就不要对我步步紧逼。」

  夏亚泽神情略带悲伤,「按你的意思就是爱你就要放你自由,甚至失去你?」

  「对。」

  「即使我放了你,你也不会爱上我,甚至还会回到林维渊身边。」夏亚泽眯
起眼,「我不要失去你,更不能容忍你留在林维渊身边!」

  「哥……」夏夜霖说得苦涩,「你为什麽会爱上我?」

  「因为这里……」夏亚泽指了指自己的心口。「它是为你而跳的。」

  「哥。别这样了,求你了。我们不要再这样下去了,可以吗?」被按在床上
的夏夜霖无计可施。

  「我不会放开你。」

  夏亚泽从床头柜的抽屉里拿出一盒圆形药膏,打开时,溢出甘甜的香气,是
玫瑰花的香味。

  长指挖出一大坨透明的『玫瑰膏』,染在指尖。

  夏夜霖心怦怦直跳,直觉那不是什麽好东西。

  夏亚泽笑著拍拍他的脸蛋,将一根沾染药膏的手指伸进他的後穴,在干涩的
甬道内旋转,指尖按压过软嫩的肉壁,将药膏全数抹在里面。

  「恩啊……恩恩……」

  夏夜霖被他挑逗地气喘吁吁,正当他扭动地越渐剧烈时,夏亚泽陡然抽出手
指,离开了他。

  「这是什麽?」夏夜霖竭力控制自己的情绪。简直不敢相信,夏亚泽也像林
维渊一样对他用这种不入流的手段。

  夏亚泽的声音显得有些戏谑,听在夏夜林耳内犹如一道枷锁,「夜霖,这不
是普通的媚药,还添有刺激精神的兴奋剂。」

  暖流从小腹升起,瞬间房间内冰凉的冷气,让夏夜霖反而觉得热起来。尤其
当夏亚泽的指尖抚慰上他的肌肤时,他对指尖冰凉的触感感到著迷。

  凡是裸露在外的肌肤,一一被夏亚泽抚过,难以言喻的感觉不断攀上身体,
占领了全部理智。

  「恩……」受不住控制的呻吟流出,身体在夏亚泽的抚摸下微微颤抖。

  眼前一双含笑的黑眸,深深地望著他。

  在林维渊手里,夏夜霖试过媚药的滋味,所以他很了解自己身体此刻的情况。

  也许是因为中了媚药的关系,夏亚泽没有过多的牵制他。

  药效发挥的时刻,欲望轻易的击垮了夏夜霖的意志的堡垒。

  一波比一波强烈的欲望直击夏夜霖,四处乱窜的热流有增无减。

  好热……身体像是快要焚烧起来,热得令人痛苦。夏夜霖不断扭动这,摩擦
身下丝滑的床单。

  夏亚泽笑看著,似在欣赏夏夜霖痛苦难熬的模样。他的手再次摸上他的脸,
凉凉的触感自他的指尖泛开,身体一阵酥麻。

  被这样的凉意吸引,放弃了理智,夏夜霖主动贴了上去,难受得差点大声呻
吟。

  「夜霖……」夏亚泽的手指沿著他脸部的轮廓轻画著,黑眸内燃烧著魅惑人
心的烈焰。

  俯下身,夏亚泽吻上他的唇,温柔的在他口中撩拨。

  夏夜霖伸手无力地勾住他的颈项,手上快要燃烧起来的热烈高温,煨烫上夏
亚泽的颈间。

  夏夜霖!快推开他……内心深处有道声音不停地响起。

  可是,他好难受啊……

  还犹豫什麽,快推开他……

  不行……他做不到……身体像不受控制一样……

  矛盾的感觉,不断交织,夏夜霖下身陡然升起一丝快慰,夏亚泽解开裤头,
挤入了他的身体。

  「恩啊……唔……」夏夜霖低低的发出声音。

  埋没在体内的欲望,没有动,顿时掠起一阵空虚,又痒又麻,渴望他快速的
抽动。

  难以控制的渴望,夏夜霖呻吟出声,「恩啊……啊……恩……」

  「想要吗?夜霖……」夏亚泽诱惑般得说。

  「我……啊……」干哑的喉咙,说不出自己的渴望。

  「怎麽样?」夏亚泽浅浅而笑,手指在夏夜霖的分身上灵活移动。

  「啊……」快被这种感觉折磨的欲仙欲死。夏夜霖湿润著眼睛,无意识的点
头,「要……」

  「好……」夏亚泽的呼吸,拂在他的脸上,「说你要我……」

  要说吗?说的话就屈服了。到底要不要说?

  可是,不说的话,好难受。

  说吗?不说?

           98、我来帮你舔干净(H)

  思想交战中,夏夜霖的唇瓣轻轻动了动,「我要你……」

  夏亚泽扬起胜利的笑容,早已不耐烦的欲望在用到内快速抽动起来。

  也在这一刻,夏夜霖的身上终於烙满这两个男人的气息。

  「夜霖,你好紧……」夏亚泽每一次进入,欲望都全数没入,感觉夏夜霖的
身体不断地颤抖,身体快速的用力抽动。

  「恩啊……给我……再给我……」比之前更快的抽动像是要将他贯穿一样,
夏夜霖双手无力地攀在夏亚泽身上,目光迷蒙间下面的分身抬起了头。

  狠狠啃咬著夏夜霖的唇,夏亚泽将他的双腿分到最大,猛力贯穿著令自己失
控的後穴,被肉壁包裹住的欲望已经亢奋到了极点。彼此的交合处变得湿润,夏
亚泽看著夏夜霖分身顶端不断溢出的液体,「呵呵,想出来了?」

  夏夜霖配合的把自己的双腿张开,理智被快感全数击,。凭著身体的反应去
刺激著夏亚泽,「……快要不行了……啊……」话落,夏夜霖忍不住伸手摸向自
己的分身,套弄起来。

  「想出来就出来吧。」夏亚泽握住他的手,不让他手淫,邪邪的一笑,腰身
用力挺向前,期待他高潮时的迷人样子。

  「啊……要出来了……唔啊……」夏夜霖扭动著腰,分身不断摩擦过夏亚泽
结实的腹部,一个痉挛,忍不住射在了他的小腹上。

  悲哀的人,究竟是被名利欲望吞噬的夏亚泽,还是被仇恨蒙蔽的林维渊,亦
或者是生在囚笼不得救赎的他?

  来自林维渊与夏亚泽的枷锁,牢牢锁住了他的心,越勒越紧,最後麻木到什
麽都感受不出,没有了任何感受。

  而这样的麻木,没想过终有一天,仍敌不过,那一句,「夜霖,父亲最疼的
就是你,你要好好的活下去。」

  只要一想到父亲临终前的话,就无可抑制的难受。

  所有的事都是双面的,在憎恨夏亚泽与林维渊的同时,夏夜霖也在怀念。念
念不舍过去的时光。

  因为不舍,这些记忆,也就变成了心底的刻骨铭心。

  夏夜霖常想起,那明媚的阳光下,彼此依偎的温暖,那些美好,已落下了结
束的帷幕,只能悲伤地说再见。

  情欲後,理智稍稍回归些许。染著白浊的下身,使夏夜霖觉得不适,忍不住
夹紧腿阻止夏亚泽的视线。熟不知,细小的动作,紧紧闭拢的粉腿,再次使得夏
亚泽欲火难忍。

  「下面黏黏的,是不是很不舒服?」掰开夏夜霖的双腿,夏亚泽灼热地看著。

  夏夜霖咬紧牙关,才压下想要尖叫的冲动。

  夏亚泽挤进他的双腿间,淫靡而煽情的下身,让他双眼发红。

  拿过床头的纸巾拭去的白浊,仍有一丝液体从後穴内益出。

  「里面还有很多。」夏亚泽边说边将一根手指伸了进去,抠挖著。

  「啊……」夏夜霖忍不住呻吟起来,狼狈不堪的别过脸,整个人随之绷紧,
体内残留的药性带起了他的感觉。「夏亚泽,你给我住手!」

  夏亚泽一手紧紧按著夏夜霖的双腿,一手在甬道内翻搅,挖出埋在甬道深处
的欲液,将它一点点清理干净,最後又用纸巾擦了擦。

  「让我来帮你舔干净……」红嫩的褶皱,被蹂躏地发肿,夏亚泽低下头,舔
了上去,在後穴处轻舔。

  「唔……」床单被夏夜霖捏得皱起,红肿的後穴微微刺痛,舌头湿热地游移
慢慢减轻了这种不适感。

  夏亚泽双手一拉,将夏夜霖的腿分得更开,臀瓣中的後穴整个暴露在他的面
前。

  「啊──」

  「不清理干净,不会不舒服吗?」夏亚泽那独特的低沈嗓音,该死的好听。

  「不……」夏夜霖叫起来。

  保持著这种姿势,不光是羞耻,对身体而言也是相当难受的。夏亚泽的舌头
在柔软的褶皱处肆意刺探。

  「啊……不要……舔了……唔啊……」夏夜霖只能拼命的叫著。

  「这里很漂亮呢……」夏亚泽轻浮地笑。

  夏夜霖呻吟著咬咬牙,「混蛋!」

  夏亚泽对他相视一笑。反正夏夜霖不爱他,那就让他讨厌好了。

  「我知道那老头子想送你去国外。他活著的时候都保不了你,更何况他已经
死了,还有什麽能力可以保你?你根本就逃不开我的手掌心!」

  「混账!」夏夜霖绝望地闭上眼睛。

  「不错!」他就是混蛋、混账,但这也是被夏夜霖的再三逃离给逼的。

  夏亚泽忽然松了手,饶有兴致的再次抽出一张纸巾,一边在他腿间擦著一边
反复揉摸著。

  「很诱人的颜色……」看得他又开始蠢蠢欲动。

  终於,他将手里的纸巾随手一扔,从夏夜霖的双腿间退了出来。

  「要清理,我自己会洗干净!」夏夜霖拿著薄薄的被单,裹在身上,掩住赤
裸的身体,跑进浴室。

  关上浴室的门,身体紧紧贴上冰冷的墙壁。

  对面的镜子内,胸前的惹眼的吻痕,红润的双颊。夏夜霖失神的摸上自己的
面庞,这样美丽的颜色,怎麽还会出现在他的脸上。

  走近浴洒,将水势开到最大,如急雨般,打落到夏夜霖的脸上。

  有点疼,有点冰,冲走了身上糜烂的味道。

  夏夜霖蹲在地上,蜷缩成一团,等待著冰冷的水流将他慢慢撕碎。

  夏亚泽脱下衣服,想等夏夜霖出来之後,进去洗澡,隐约听见里面哗哗的水
声。他看了眼时锺,夏夜霖已经进去很久了。

  「夜霖?」夏亚泽在门外喊了一声。

  等了一会,没有得到回应,夏亚泽索性直接推门,却发现浴室的门上了锁。

  「夜霖,你在里面做什麽?」

  「洗澡……」非常轻的声音从里面传出。

  「洗澡需要那麽久?」

  里面没了夏夜霖的声音。

  这样的回应,使得夏亚泽心浮气躁起来,「开门!」

  他一脚踹开浴室的门。夏夜霖在浴洒下惊恐地看著他,「你做什麽?」

  不断喷洒下的水珠,顺著夏夜霖洁白的身体流下……

            99、残酷的宠溺与眷恋

  夏亚泽走过去,「为什麽迟迟不出来?」

  待走近,夏亚泽才发现这水是冷的,不由皱起眉,「你怎麽洗冷水澡?你想
生病吗?」

  夏亚泽蹲下抱住他,发现他的身体竟在发抖。

  「夜霖,别哭了。只要你乖,下次我不用这种方法对你。」

  夏夜霖一听,屈辱感再次涌上疼……

  「夜霖,我太爱你了,你能理解吗?」

  因为喜欢,因为爱,就能不顾他意愿将他推向地狱深渊吗?

  来势汹汹的难受之意,像是暴风骤雨,将夏夜霖折磨得双眼红肿,嗓子也哑
了。

  良久,夏亚泽见夏夜霖待在怀里一动不动,更没了声音,低头一看,这才发
现他已经睡了过去。

  夜霖,为什麽你就不肯睁眼看著我呢?

  夜霖,是不是有了林维渊,你就不需要我了?所以,你一直不肯接受我?

  可是,我除了你,不会再爱任何人。

  夜霖,如果我的爱无法绑住你,那麽恨呢?能帮你困在我身边吗?

  房内,凌乱的床单上,还带著刚才欢爱的气息。

  夏夜霖闭著眼睛的时候,蜷缩著身体。夏亚泽坐在旁边看著他,小心翼翼地
抓过他的手,轻轻地抚摸著,修长的手指,很白皙。

  夏亚泽忽然弯起唇角,过了这麽久,他急功利益的努力了这麽久,好不容易
以政界要人的身份回到这里,好不容易再次抓住了他的手。

  但,为什麽夜霖会变成这样,这麽瘦,这麽憔悴,这麽不爱惜自己。

  夜霖,你不知道我会心疼吗?

  你看你,都十八岁的人了,还是这麽需要别人操心,一点都不懂得照顾自己。

  「哥……」睡梦的夏夜霖轻轻唤了一声,不是思念,不是记挂,而是他正在
做噩梦。

  梦里的三岔路口,站著两个人。该来的,不该来的躲都躲不掉,都紧紧纠缠
著。

  夏亚泽站在他面前,笑得悠然自得,慢慢向他伸出手。

  当夏夜霖以为这是救赎,将手搭上夏亚泽手心的那刻。夏亚泽的唇畔的笑容
变得阴冷,带著强烈的占有欲。

  『夜霖,我要把你关起来……』夏夜霖一惊,就在他恐惧时,身後蓦然又传
来一个声音。

  『夏夜霖,你竟然敢向他伸手!信不信我砍了你的手!』没有救赎,只有更
深的地域。

  夏夜霖睡得不安稳,夏亚泽也失眠了一夜。

  第二天,夏夜霖睁开酸涩的眼睛。房间里已经没了夏亚泽的影子。

  夏亚泽没告诉他今天的安排,他也就没问,随便夏亚泽去哪,都跟他没关系。

  房内温度适宜,床的柔软度也适宜,夏夜霖昨天晚上根本没有睡好,脑海里
一直回荡著夏亚泽强迫他的情景,然後场景转换,是林维渊戏虐冷酷的样子,不
断交织变换的场面,让他无法安稳入睡。

  当房间里没有了夏亚泽的身影,夏夜霖觉得自己安全了,有种安全感。

  打开衣柜,整齐的一排衣服,都是他喜欢的款式与颜色。

  哥哥的贴心,却没有让他觉得感动。

  换上一件白衬衫,夏夜霖走出房间。

  未走到楼下,就听到客厅内的的交谈声。

  夏亚泽坐在皮质沙发上,「这场官司,如果真的要打,将有多少的胜算?」

  站在夏亚泽对面的是一个年轻的男人,西装革履,表情严肃。他是夏亚泽请
来的律师,也是法律界有名的律师。他接手的案子,很少败诉。夏亚泽很看好他,
这场官司他一定要赢。

  律师略微迟疑了一下,他并没有十足的把握,「这不好说,毕竟证据确凿,
那份遗嘱的确是夏老爷亲笔写的。除非有人可以证明这份遗嘱是在夏老爷神智不
清的情况下写的。我们可以争取一下。至於令少爷抚养权的问题,我很有是胜算,
毕竟你是夜霖少爷唯一的亲人。不过,夏少爷已经年满十八,他的意愿也很重要。」

  「如果,林维渊跟他有血缘关系?我们有多少胜算?」

  「这……」律师很明显的犹豫了一下,「就算林先生跟夜霖少爷有血缘关系,
我们也是可以争取的。」

  「总之,这个案子一定要赢,不管什麽代价,都要赢。」

  夏夜霖站在楼梯上,他们要争夺自己的抚养权?

  可笑,他已经十八岁了。如果真让他选,他谁都不会选。

  但他现在没有经济能力,还在念书,从法律上来说仍需要一个抚养人……目
前的监护人正是林维渊。

  夏亚泽抬头,不经意瞄到楼梯上的身影。

  「夜霖,站在那里做什麽?怎麽不下来?」

  「哥……」夏夜霖缓缓走下楼,来到夏亚泽身边。

  「醒了?饿不饿……想吃什麽?」夏夜霖轻轻的将他纳入自己的臂弯中,温
柔地问。

  「我不是很饿。」

  夏亚泽没发现自己的嘴角不经意地浮现一丝弧度,宠溺的笑。

  「我前面就让佣人去准备早餐了,等等就好了。」说著,夏亚泽示意律师先
离开。

  客厅内又剩下他们两个人,与夏亚泽独处的时候,夏夜霖忍不住紧张。

  「夜霖,放松点,跟我在一起不需要这麽紧张。我们不是说好了吗?不管怎
麽样都要在一起,即使我去了A市,也会回来看你,等你高考就考来A市。然後
我们一起生活,就像以前一样。现在我已经有了权势,没有人能再阻止我们了。」

  夏夜霖在心里冷笑,真的没人能阻止吗?

  错,有一个人一定能阻止,那就是林维渊!

  他是个恶魔,夏亚泽也是个恶魔,两个恶魔相斗,谁也不肯让步,结果只有
两败俱伤。

  夏夜霖一字一句说,「哥,那是我小时候不懂事,随口说说的戏言。而且,
我对你的感情从来都不是爱。所以,以前的事,以前的戏言,你都不要再当真了
好不好?我已经长大了,能独立生活了,一些该忘记的事情,你都忘了吧。」

  越是想忘,心底对夏夜霖的渴望就越强烈,直到最後,燃起非要得到手不可
的念头,说忘就忘,他也不会惦记了夏夜霖那麽久。

             100、色诱前奏曲

  夏亚泽不懂,这一切被夏夜霖说得好像都是他的错一样,夏夜霖就没错吗?
在他那麽宠爱夏夜霖的时候,夜霖就什麽都感受不到吗?超越了兄弟间应有的宠
爱,他不信夏夜霖什麽都感受不到,却又偏偏装傻,装成什麽都不知道,一副天
真的样子。

  「夜霖,我会当作没听过这番话。这个世界上,我永远都是最宠你,最爱你
的人。」夏亚泽熟悉的声音,温柔而令人迷醉,就和以前一样。夏亚泽深深看了
他一眼「就算是我错了,我也会将错就错,一直错到底。」

  夏夜霖轻轻吐出四个字,「我不接受。」

  「夜霖!」夏亚泽不悦地眯起眼。

  夏夜霖沈默了一会,忽然想到林维渊在电话里提到的慈善舞会。

  「哥……」夏夜霖口吻轻柔,「跟了你,你就能实现我所有的愿望吗?」

  「对,只要是夜霖想要的,哥哥都会给你。」

  夏夜霖的声音轻轻的,幽幽的,就像从地狱传来一样,「哥哥……等你什麽
时候真的扳倒了林维渊,我就跟你……」

  「现在不可以吗?」夏亚泽看著他。

  「哥哥,我害怕……父亲临死前说他已经疯了……」夏夜霖慢慢垂下眼,唇
角渐起一个淡淡的笑,「哥哥,你不是说总有一天要让林维渊跪在你的脚下吗?
……」

  「只要你想,哥哥一定会做到的。不过,那个时候,夜霖你只能属於我,我
的夜霖……」沈浸在夏夜霖忽然改变主意的喜悦里,夏亚泽没在意太多他的反常。

  「是的,我是属於哥哥的,没人能把我们分开,尤其是林维渊,你说对不对?」
不管是夏亚泽除掉了林维渊,还是林维渊除掉了夏亚泽,他都会很高兴。他们可
以将他推入地狱,他也可以将他们拉进地狱……一起下地狱去吧……

  「哥……最近你有什麽行程安排?还是忙著开会吗?」

  「後天有个慈善舞会。」

  「可以带我去吗?」夏夜霖低下头,声音听起来很闷,「我不喜欢总一个人
待在家。」

  从不爱出门交际的夏夜霖,主动提出要跟他去舞会,夏亚泽眼神闪了闪,思
考著。

  怕他怀疑,夏夜霖连忙补充说,「哥,你说过,我跟了你。你会给我自由的。
我现在只是想出门,乖乖跟在你身边,也不可以吗?」

  「那个舞会,林维渊也会去。」

  「哥哥,我相信你到时候会安排好的,是吗?」夏夜霖一眨不眨地看著他。

  「是的,夜霖。没人能将你从我的身边夺走。」

  「那麽哥哥,为我准备一套礼服吧。夏夜霖站起身,绽开一抹笑。

  「喜欢什麽样的礼服,我去让人准备。」夏亚泽修长的手,轻轻摩挲著夏夜
霖的下颚。

  夏夜霖微微偏过头,微微鼓起腮帮,撒娇的说,「一定要比哥哥帅的。」

  「如你所愿……」

  「谢谢哥哥……」夏夜霖踮起脚,送上一个轻吻。

                ***

  对於出声在名门的夏夜霖来说,参加这种宴会并不是什麽难事,容貌与气质
他都有了,随便往那一站,谁敢说他不像上流社会人士?

  床上的燕尾服,精致的做工与款式,一看就是出自名师之手。这件衣服是夏
夜霖精心挑选的,也是为了今夜见到林维渊时增加筹码。

  对著镜子,夏夜霖换上衣服,振作起精神,开始打扮自己。

  他审视著镜中气色动人的自己,最後喷上dkny的淡淡男香。听说,这个
牌子的香水,很迷人。

  「夏少爷,请问您好了吗?」候在外面的佣人问。

  「好了。」

  几分锺後,他下了楼,坐上备在外面的轿车。因为夏亚泽晚上有事,会直接
去宴会,所以派了司机来接他。

  抵达宴会现场时,夏亚泽已经等在了门外。

  正巧唐紫薇与夏夜霖一同到达。

  巧夺天工的紫色丝绸薄纱晚礼服,在灯光的照耀下发出淡淡波光,精心的妆
容,十足的优雅名媛。看到夏夜霖,唐紫薇微微意外。

  夏夜霖不动声色地看著唐紫薇与夏亚泽。从唐紫薇意外的表情上来看,夏亚
泽似乎并没告诉她,今夜夏夜霖也会跟他们一起出席这个宴会。

  「夜霖也来了?呵呵,晚上介绍几个官员的千金给你。」

  夏亚泽淡淡笑著,「夜霖还小,没必要这麽急著考虑这些事。」

  「先认识认识,总没有坏处。」

  「不用了。」

  夏亚泽与唐紫薇站在一起,淡淡微笑的样子,看起来是那麽的温馨,也如此
的登对。可惜唐紫薇根本就不知道掩藏在夏亚泽虚假笑容下的豺狼之心。

  「夜霖都十八岁了,也不算很小了,是时候可以交小女朋友了,呵……」唐
紫薇笑容可掬。

  夏亚泽的神情,说变就变了,不变的笑意,目光内透著寒意,「夜霖是我的
弟弟,怎麽对他才是好的,我心里有数。」

  夏夜霖忽然觉得,夏亚泽的笑很冷很冷。

  刻意忽略这番的话,唐紫薇稍稍尴尬的冲夏亚泽微微一笑,「快进去吧,父
亲已经到了很久了。」

  夏亚泽点了先头,对夏夜霖说,「我们进去吧。」

  不想与夏亚泽并肩走在一起,夏夜霖走得很慢,慢到与唐紫薇走到了一块。

  交错的闪耀灯光,衣著光鲜的宾客优雅起舞。水晶高脚杯内盛著橙黄色的香
槟,头顶的水晶吊灯,流光溢彩。

  复古的宴会厅,十七世纪的格调,散著古典的浪漫气息。

  夏亚泽一进宴会厅,就被一群人围住,照相机的闪光灯,闪烁个不停。

  相比受人追捧的夏亚泽,夏夜霖孤寂的站在一旁。

  唐紫薇拿起一杯香槟,「要不要喝?」

  「不用,我不喜欢喝酒。」

  唐紫薇径自优雅地抿了口酒。

  「亚泽有没有凶过你?」

  忽来的问题,有些奇怪,从前倒是没有,不过现在……

  「有……不过,不多……」夏夜霖含糊地回答。

  「这样啊……」唐紫薇笑笑,「他怎麽凶你的?」

  「因为我不听话吧。」

  唐紫薇又抿了口酒,心情看似并不佳,「那你听话的时候,亚泽是不是很疼
你?」

  「还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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